我掌心的晶石刚嵌进盾牌裂缝,青萝的药杵光晕突然暴涨三寸。
血色雾气里浮出二十七个暗红光点——韩烈豢养的杀手果然藏在坍缩的空间褶皱里。
"青萝!"我朝西北角甩出三枚铜钱,药杵顶端迸发的青光瞬间凝固了三个正在实体化的黑影。
铁山从侧翼冲出来时,猎刀正好砍在铜钱标记的位置,血雾里传来利器入肉的闷响。
齿轮咬合声突然变得尖锐,曹悦的铃铛声贴着我的后颈擦过。
时空涟漪荡开的刹那,我看见她赤足踏着半截青铜兽首,发梢沾着未干的岩浆。
她指尖缠绕的金线正与我腕间渗血的编号共振。
"低头!"
链刃破空声与曹悦的呵斥同时抵达。
双胞胎姐妹的兵器绞住第五个杀手的瞬间,我反手将重剑拍进脚下裂开的空间缝隙。
破妄之眼捕捉到的能量节点在剑锋下爆开,坍缩的空间突然停滞了半秒。
这半秒足够铁山把猎刀捅进第七个杀手的咽喉。
韩烈安插的二十八星宿阵,在曹悦掀翻逆转齿轮时缺了最关键的天枢位。
我踩着还在抽搐的尸体跃上青铜兽首,看见韩烈站在三百米外的黑晶岩上捏碎了第二枚玉符。
"他要引爆试炼场的灵脉!"曹悦的时空之匙突然横在我眼前,钥匙尖端凝结的冰晶里封着半道血色咒印,"带所有人进齿轮内环!"
重剑士的盾牌在此时彻底碎裂。
飞溅的金色碎片中,青萝的药杵精准点中三个方位,淡青色光晕连成三角防护阵。
我拽着重剑士的后领跳进齿轮内环时,整个试炼场的地面像被揉皱的宣纸般卷曲起来。
曹悦的时空涟漪裹住众人的刹那,我透过破妄之眼看见韩烈嘴角抽搐的肌肉纹路。
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正在结某种古老咒印,但时空之匙的银光己经吞没了所有画面。
我们在齿轮内环的青铜甬道里滚作一团。
曹悦的银发扫过我渗血的右手腕,她颈后的时空印记比三天前多出两枚星纹。
铁山撑着猎刀想要起身,被青萝用沾满药汁的绷带按回地面。
"二十八星宿还剩七个。"我摸到重剑士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指针正在疯狂震颤,"韩烈在试炼场外布了第二道杀阵。"
曹悦突然抓住我准备结印的手。
她掌心的时空之匙烫得惊人,钥匙孔里渗出的银丝正沿着我的血管游走:"别用破妄之眼,他在能量节点里掺了噬魂砂。"
双胞胎姐妹的链刃突然交叉封住甬道口。
几乎同时,七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来,刀刃全都对准曹悦的后心。
我抄起铁山抛来的猎刀横斩,破妄之眼却看到更可怕的景象——韩烈本人正从某个正在坍缩的时空泡里缓缓浮现。
"带他们去阵眼。"曹悦突然把时空之匙按进我胸口的血色编号,钥匙与皮肤接触的瞬间爆出耀眼的银蓝色电弧,"韩烈的本体在试炼场西南角的岩浆池。"
我拽住她发烫的手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时空涟漪突然吞没了我的后半句话。
等视野恢复清晰时,我们己站在冒着气泡的岩浆池边缘。
铁山的猎刀插着三个正在融化的杀手,青萝的药杵正抵住某个正在溃散的幻象。
破妄之眼突然捕捉到岩浆下的能量湍流。
当第七个杀手的骨刃距离青萝咽喉只剩半寸时,我手中的重剑己经贯穿了他的脊柱。
铁山踩着尸体抽出猎刀,刀刃上浮现的血色纹路与我的编号产生共鸣。
"西南三十步!"青萝突然把药杵砸向地面。
飞溅的药汁在岩浆表面凝成青色通路,我踏着沸腾的硫磺蒸汽突进,破妄之眼终于锁定藏在岩浆里的赤红晶簇。
韩烈的冷笑声从晶簇深处传来时,曹悦的时空之匙突然出现在我右肩上方。
钥匙尖端刺入岩浆的瞬间,整个试炼场的坍缩骤然加速,但那些本该吞噬我们的空间裂缝,此刻全都朝着赤红晶簇汇聚。
重剑劈开晶簇的刹那,我看到了韩烈本体惊愕的表情。
这个阴鸷的男人左手还捏着未成型的咒印,右手却不得不举起黑晶长剑格挡。
破妄之眼清晰映出他手肘内侧未愈合的旧伤——那是三天前铁山用猎刀留下的贯穿伤。
剑锋相撞的火星点燃了西周的硫磺气体。
当爆炸的气浪掀翻五个试图偷袭的杀手时,我借着反震力跃上倒悬的青铜齿轮。
韩烈后撤的脚步出现0.3秒迟滞,这个破绽足够铁山把淬毒的猎刀掷向他右肩旧伤。
黑晶长剑脱手的瞬间,青萝的药杵光晕突然笼罩整个战场。
我踩着坠落的剑锋突刺,重剑距离韩烈心口只剩半寸时,破妄之眼突然看到他锁骨下方浮现的暗紫色咒印——那分明是三天前就该死透的惑心师独有的标记。
(续写部分)
重剑擦着咒印没入血肉时,我听见韩烈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冷笑。
破妄之眼突然刺痛,那些暗紫色咒印竟沿着剑刃逆流而上,在我虎口处凝成蛇形纹路。
"天枢位的噬魂砂..."韩烈咳着血沫抓住剑身,整片岩浆池突然剧烈震颤,"你以为我只会豢养杀手?"
时空之匙的银光在此时突兀闪烁,曹悦的声音仿佛隔着水幕传来:"他的魂核在岩浆池底!"但我己来不及抽身——二十七道暗红光点从韩烈伤口喷涌而出,化作毒蛇咬向我的脖颈。
铁山的猎刀斩断三条蛇影时,青萝的防护阵恰好被第八波坍缩撕裂。
我后仰避开致命撕咬,右肩却被三条毒蛇贯穿。
破妄之眼映出它们体内流转的暗金符文,那分明是三天前被摧毁的惑心师魂核碎片。
"二十八星宿噬魂阵!"曹悦的银发突然在岩浆表面浮现,时空涟漪裹着青铜碎屑撞开三条毒蛇,"韩烈用惑心师残魂重铸了阵眼!"
韩烈趁机捏碎第三枚玉符。
整个试炼场的空间褶皱如同被扯断的琴弦,青铜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我踉跄后退时撞上正在融化的黑晶岩,腕间编号突然渗出黑色血珠——那些蛇形纹路正顺着血管向心脏游走。
"别碰伤口!"曹悦的铃铛声贴着岩浆表面疾驰而来,时空之匙的尖端刺入我右肩时,七个青铜兽首突然从岩浆池底升起。
她赤足踏着最中间的兽首,颈后星纹竟在燃烧:"带他们去阵眼西南角,真正的灵脉枢纽在......"
韩烈的黑晶长剑突然穿透时空涟漪。
剑锋擦着曹悦耳际划过,削断的银发在岩浆表面燃成灰烬。
我强忍剧痛掷出重剑,剑柄撞偏第二道剑光时,破妄之眼终于看清岩浆池底游动的暗金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半枚惑心师魂核。
铁山突然从倒悬的齿轮上跃下。
他左臂缠着青萝的绷带,猎刀裹挟着药香劈开三条暗金锁链:"西南三十步!"飞溅的魂核碎片中,我瞥见青萝的药杵正插在某条锁链的断裂处,淡青色药汁竟在腐蚀惑心师的残魂。
时空之匙突然发出蜂鸣。
曹悦踩着燃烧的星纹跃入岩浆,银发在硫磺蒸汽中拖出彗尾般的轨迹。
韩烈正要追击,七个青铜兽首突然同时转向,兽瞳射出的银光将他钉死在原地。
"就是现在!"我拽住铁山抛来的锁链荡向西南角。
破妄之眼透过沸腾的岩浆,看见曹悦正将时空之匙插入某个旋转的暗金轮盘。
她颈后的星纹己燃烧殆尽,但指尖缠绕的金线正与我的血色编号共鸣。
韩烈的嘶吼震落洞顶钟乳石时,暗金轮盘突然逆向旋转。
整个试炼场的坍缩戛然而止,那些游走的空间裂缝如同被冻结的闪电。
我趁机将重剑刺入岩浆池底的阵眼,破妄之眼终于看清韩烈本体与魂核之间那根细若蛛丝的能量纽带。
铁山的淬毒猎刀比我快半步斩断纽带。
韩烈踉跄后退时,我踩着青萝凝成的药汁通路突进,重剑贯穿他胸口的速度比空间坍缩更快三倍。
暗紫色咒印在剑锋下碎裂的瞬间,曹悦的时空涟漪吞没了整个战场。
当银光消散时,我们站在冒着青烟的废墟上。
韩烈残部化作黑雾逃窜,他本人被钉在最后半截青铜齿轮上,锁骨处的惑心师咒印正缓缓消散。
铁山拄着猎刀喘粗气,青萝的药杵插在焦黑地面,淡青色光晕笼罩着幸存者。
曹悦突然踉跄着靠在我渗血的右肩。
她指尖缠绕的金线正在溶解,时空之匙的尖端多了道裂纹:"西南五十里...有东西在呼应你的编号..."
我正要追问,突然瞥见她后颈浮现的新纹路——燃烧殆尽的星纹灰烬里,竟藏着半枚青铜齿轮的印记。
这分明是三天前我们在古战场遗迹看到的,那个本该被时空乱流吞噬的禁忌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