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抽出随身佩刀便欲反抗,可这些人常年沉溺于酒色,早就被掏空了身体,别说他们,吕布来了也扛不住,因此一个个看起来精壮,实则外强中干。
如此草包又怎么会是训练有素的禁军的对手,只是三两个回合,这些人便被揍的鼻青脸肿,纷纷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乱叫。
“放开我,你敢打我,知道我爹是谁嘛...”
“我不管你爹是谁,今天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秦怀道铆足力气,一巴掌拍在一个年轻人的脸上,年轻人脸色通红,猛地咳嗽了几声,随后几颗牙齿伴随着血迹吐了出来。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受过这样的疼,以至于他疼的浑身痉挛,连呻吟都没有力气。
当然也有嘴硬的,即使被打成这样仍旧不服气,梗着脖子还在骂人。
他是傻子吗?
当然不是!
那为何被打成这样还这么嚣张?
因为平日里嚣张惯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就没有比他们还厉害的人,他们就是天,是土皇帝!
以至于喝多了酒便原形毕露,忘了自己身处长安,忘了这里随便一个官吏可能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砖头砸下去,能砸倒一片处长。
“你他妈...”
“继续!”
燕青脸上有两道很深的疤,日常时候总是绷着脸,因此看着不是很明显。
此时他露出笑容,那两道疤便显得十分狰狞,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可怕。
燕青在地上抓起一把混合着泥土的石子,然后粗暴的将其塞进年轻人的嘴里,随即两只手像铁钳一般紧紧封住他的嘴。
“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石头硬。”
“呜呜呜...”
年轻人用力拍着地面,腮帮子鼓鼓的,口鼻之中不断有血迹渗出,鼻涕眼泪伴随着呜咽声一起流了出来。
半晌后,燕青松开手,嫌弃的在他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和口水,语气依旧十分淡漠。
“知道错了嘛?”
年轻人猛地翻身,伴随着一股腥臭味,哇的一声将口中的石子和泥土混合着酒菜齐齐吐了出来。
细细看去,依稀能够在一片污秽之中看到几颗牙齿。
众人齐齐退后两步,均是嫌弃的捂住了口鼻。
燕青站在年轻人身旁面色如常,似是未闻到这股腥臭,他用脚踢了踢对方。
“知错了嘛。”
“错了错了,我知错了...”
“和我说没用,和公子说。”
年轻人转过头,狼狈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
“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公子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李承乾无奈的摇摇头,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疼了。
听到他提起家父二字,原本有些索然无味的李承乾立刻又来了兴趣。
“哦,你说说你父亲是何人?”
“我父亲是礼部主客司郎中,计海斌,我是主客司的主事,计兴。”
“主客司郎中?”
礼部主管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正副主官为尚书一人(正三品),侍郎两人(正西品下),下辖礼部司(主管礼仪和文化教育)、祠部司(主管祭祀、历数和宗教)、膳部司(主管祭祀用品和官员宾客的食料供给)以及主客司(主管外交)。
主客司的具体业务主要负责少数民族及外国宾客使节接待给赐之事,颁发诸蕃国封爵授官之命,主官为郎中(从五品上),副官为员外郎(从六品上),虽职权不高但十分重要。
为什么重要?
因为李世民是天可汗,万国来朝,无不臣服。
接受我的册封你就是我的臣民,大家就是一家人,不接受我的册封,那你就是蛮夷,蛮夷的下场只有一条。
死!
计兴见报出自己父亲的名字后,眼前之人眉目之间似是有些犹豫,应该是害怕了自己父亲的名头。
毕竟这里是长安,官职再小那也是天子脚下,宰相门前七品官,天子脚下是大员,这小子行事如此莽撞,怕不是外地来办事的吧。
这样想着,刚刚灭下去的嚣张气焰便又燃了起来,计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躺在地上的人是河北道营州刺史兼都督李越河的儿子,李易华,而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来自各个藩属国的使者,你们赶快放了我,要不然耽误了使者大事,由此出了外交事故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李承乾不由嘴角一抽,这傻子是没睡醒嘛,这里是大唐,你以为是大清?
还担责?需要给这些蛮夷的面子嘛?
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都有哪些藩属国啊?”
“高句丽、百济、新罗以及倭国。”
嗯?
李承乾的耳朵动了动,没听错的话似乎还有倭国人?
他站起身问道:“你们谁是倭国使者?”
地上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举起手,用生硬的中文道:“我是!”
这个时候的大唐自然不会去学别国的语言,都是藩属国主动学习汉语的,因此他们会说汉语李承乾也不意外。
“燕统领,把他们打一顿丢到刑部大牢,明日我要亲自审问,另外高句丽和倭国使者重点照顾一下。”
吩咐秦怀道将爷孙二人安置好后,李承乾便先带着苏柔和弟弟妹妹离开,随着他的离去,身后传来一阵一阵惨叫,中间还夹杂着叽里咕噜的语言。
“郎君,你没事吧。”
看到李承乾回来,苏柔关心的问道。
李承乾摇头道:“没事,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我们回去吧。”
因为天色己晚,所以几个弟弟妹妹并没有回去,而是在东宫中住了一晚,等到第二天才恋恋不舍的回宫。
等到几个小家伙离去,李承乾这才带着尉迟宝环赶到刑部,他过去之时,正好遇到秦怀道带着昨日的爷孙二人进门。
“老人家,小姑娘,”李承乾笑着和二人打招呼,“身体无恙吧。”
老人摇摇头,有些担忧道:“公子,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放心,一切皆由我做主!还未请教二位如何称呼?”
“老朽姓曾,单名一个雄字,这是我的孙女,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