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头疼的岳子行满脑子都是这家厂从昨天起跟资料差不多时间一起失踪的副厂长朱贸。
从目前的线索看来,资料的丢失和朱贸的失踪其中有着必然的关系。
至于朱贸是主动带着资料离开,还是被胁迫这么做的,多少有些争论。
而且,现在的重点不是朱贸,上级领导对他的要求是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必须把专家的心血找回来,这还攸关着郭家生产力的提升。
为了郭家和人民,岳子行必须完成这个任务,不容有失。
但随着所有的线索因为朱贸的失踪而戛然而止,岳子行的调查也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在岳子行头疼的时候,那道粘在他身上的目光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收回所有思绪,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如常地看着厂子门口的情况,实际上已经暗暗在找那道盯着自已瞧的目光的主人了。
他不确定,这个人跟这次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的话,那么他需要的线索是自已送上门儿来了。
“嘿,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色鬼啊。”一道调笑又满是遗憾的声音自杨学君的耳边响起,把杨学君吓了一跳。
靠,难怪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就小小沉迷了一下男色,竟然被人贴近都没有发现?!
想也不想,杨学君往声音的来处打了一拳头过去。
对方可能也没有料到杨学君这么一个小孩子敢对自已动手,这打过来的拳头还带着拳风,一时间忘了杨学君的情况,拿出自已的真本事,在树上就跟杨学君打了起来,还横扫了杨学君一下,把杨学君从树上打落。
“握草,偷袭不要脸!”杨学君只来得及骂了一句,身体不可避免地自由落地。
磨磨牙的杨学君警告自已,下次绝不能再这么丢人了,同时也做好了落地疼的准备。
“duang”的一下,杨学君的重力加速度下落被阻止,不是特别痛,因为她落进了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坚实怀抱之中。
陶柏轩不是故意把杨学君从树上踹下去的,看到杨学君掉下去的一瞬间,陶柏轩就后悔自已怎么没忍住,对个小孩子动手。
这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他指不定会被大家笑话成什么样呢。
让陶柏轩感到庆幸的是,岳子行替自已补救了这个失误,没让那个小孩子摔坏。
再一想到刚才小孩子色眯眯地盯着岳子行看,陶柏轩又觉得自已可以了。
不是他刚才对小孩儿动手,小孩儿有机会被子行抱吗?
说起来,他还帮了小孩儿一把,功过抵过,没毛病吧?
子行这张脸啊,真的是老少皆宜,连小孩子都逃不过。
从树上轻轻一跃而下,陶柏轩走到杨学君的旁边:“小孩儿,你没事吧?”
岳子行的身子僵了僵,总觉得自已手里抱着的这个孩子,瘦归瘦,身体轻得跟根羽毛似的,但别扭地柔软?
岳子行定晴一看:“你……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杨学君推了岳子行的肩膀一下,从岳子行的怀里跳了下来。
同样的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她就是单纯地欣赏了一下男色,没别的心思,不想占人家的便宜,吃人家的豆腐:“女的……”
对岳子行的问题,杨学君是气短的。
就她如今的五短身长,还有前后一致平坦的身体,最后一头跟被狗啃过的头发和黑黢黢的脸,岳子行分不清自已是男是女,杨学君虽然生气,但又知道自已气得没理。
换她,在没有原主的记忆以及确认过原主的身体,她都快分不清自已是男的还是女的了。
这……真是悲哀啊。
“小姑娘?”陶柏轩一副“这就对了”的表情,忍不住点头。
岳子行的确是好看,也招人喜欢,可一直都是招女同志喜欢,他是奇怪,怎么可能有一个小子这么盯着岳子行看的。
如果是小姑娘,不是皮小子,那就没问题了。
“……”陶柏轩是没问题了,可岳子行尴尬啊。
自从成年之后,他从来没有跟女同志有过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哪怕亲妈都是一样,但刚才……
“咳,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岳子行努力忽视杨学君的性别,只把杨学君当作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普通人,心里这才自在了一点。
杨学君认真地动了动胳膊,扭扭脖子,踢踢脚,最后才道:“没事。”
“那就好。”陶柏轩吐了一口气,“刚才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要跟你道歉。小同志,对不起,这五块钱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别客气,收下吧。”
陶柏轩不止跟杨学君道歉,还给了杨学君五块钱的补偿。
杨学君真就没客气,拿到手之后就往自已的兜里塞:“应该的。”
精神损失费呀。
“……”陶柏轩噎了一下,现在的孩子都这种脾气了?“是、是应该的。”
收到陶柏轩的道歉以及赔礼,杨学君看看岳子行又看看陶柏轩:“你们是……军人?”
岳子行还没有回答,陶柏轩先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们这一身军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我们当然是军人!”
“如果你们是军人的话,应该是好人吧?”杨学君歪歪脑袋,问得认真。
虽然坏人脸上没刻字,但这两个看着,的确是没啥问题,可以赌一把。
“我们当然是好人!”陶柏轩的声音扬了扬,“小同志,你不能因为刚才的意外就对我们的人品有怀疑!”
这是对他们军人的侮辱。
杨学君没搭理愤愤不平的陶柏轩,而是转看向岳子行:“有证明吗?”
在来的路上跟杨成森闲聊的功夫,杨学君大概确定了被自已弄死的男人的身份,这家厂子的副厂长朱贸。
所以,副厂长都为了钱把资料偷卖给小日子了,军人里头混进几个败类,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这具身体的亲老子杨成林也是军人,照样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