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一中，某考场教室讲台。
胡艳拿到数学试卷后，随即翻看起来。
‘今年的题要比往年难上不少啊。’胡艳紧皱眉头道。
‘也不知道1班这群孩子能不能顶得住？’
“难！真的难！老师，您为什么非要让我做今年全国1卷的数学啊？高中数学我都多少年没接触了，哪还会？”
清华大学，厚基书院，一名高壮的男生，无奈得摊手道，他的面前摆着一张高考数学卷，看起来是复印件，应该是从哪得到了今年高考数学的原件然后马上复印过来的。
“让你帮忙办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快点做！做完交给我。”
“这张试卷，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宁老师那，托关系要过来的。”说话的人，正是之前主动联系林强的吕教授。
“好....我的大导师。我做！”
“要不是我就你这么个滑头学生，这点事我都不可能安排给你做。看见你整天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就心烦。”
“老师——我又哪得罪您了。虽然我是咱们课题组发表论文最少的，科研成果最差的，项目推进得最慢的.....但我也是有优点的好吧。”
“优点？每天非要把我那辆破电动车，拉去充几次电？”
“还是帮我晒被子？”
“哦，差点忘了，上次要不是你，偷偷摸摸帮我订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给我表妹，还写上我的名字，外加那些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恶心情话。我能在家族群里，到现在都抬不起头来吗？这些可都是你的‘优点’啊！”吕教授没好气得瞪他道。
“这....您....这，我这不是好心吗？”男生尴尬得都快结巴了。
“好心？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身边跟着个女的就是女朋友？？徐志阳，好好把心思用在科研上吧！你以前好歹也是安南省的理科状元！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老师....我写。我写就是了。您别生气了。”徐志阳咽了咽口水，缩脖道。
吕教授似乎被点燃了气点，哪肯善罢甘休，继续说道：“我吕向远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学生，气死我了。”
“老师.....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好好做科研，您消消气，消消气。”徐志阳讪笑道。
“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带的学生。硬生生把一名状元带成现在这副样子。”
“跟您没关系，我也是后来才跟的您。我上大学的时候，您不也才刚研究生毕业嘛。”
“不管怎么说，你真要给我好好端正一下态度了。我在课题组丢脸没事，你自已的前途你要好好把握住，别再浪费时间了。”
“知道了我的大导师。有您在，咱们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当年您的文章可是差点登上了《Nature》的封面。我能不成材吗？”
“打住！别拐弯抹角得拍我马屁，我的文章能不能登上?《Nature》的封面，跟你的前途没有半点关系。”
“您...这。”徐志阳嘟囔道：“应该还是有一点关系的吧。”
“你写不写？”吕教授瞪他道。
“写。马上写。”徐志阳道。
“对了，老师。我记得湖西省好像用的就是全国1卷。您不会是因为那位叫林强的小师弟才叫我写的吧？”
“还废话是不是？？”
“写！为了小师弟，必须写！您就看好吧！我一个小时之内肯定做完。做不完，您把我头拧下来当球踢！”徐志阳摩拳擦掌道。
吕教授没再理他。
说来也厉害，仅仅40分钟，徐志阳便将大部分题目的答案做了出来。
“您也写了？”徐志阳将试卷交到吕教授面前后，看见吕教授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试卷，上面分明是他的字迹。
“对一下答案。”
“好嘞！”徐志阳道。
“后面这两道大题怎么没写完？”
“不会啊....不光这两道，前面还有一个选择题也是瞎蒙的。”
“我记得你高考数学是满分吧？”
“还是您记忆力好。”徐志阳顿时得意起来。
“那你怎么做不出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都多少年没碰高中数学了。况且，我们那届数学容易。今年的试卷，连基础题都不简单。好多都相当于我们那时候的中档题了。要不是我还有两把刷子，估计空的题更多。”
“你还好意思说。”吕教授摇头道。
“不对啊，老师，您怎么也空了两小问。”徐志阳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顿时像看见了新大陆似的，翻看起吕教授的试卷来。
“我都高中毕业多久了，你跟我比？”吕教授冷冷道。
“哈哈哈...对对，不能比。您都高中毕业多久了，我跟您比，不是欺负您吗？”徐志阳不停憋笑道。
“还笑，想挨打是不是？”吕教授瞪了他一眼。
“老师老师，我错了。不笑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师。这两小问确实难呐。哪怕是当年的我，估计也不太会做。”
“对了，您让我做这张卷子，不会是想通过咱俩的分数，来估算林强小师弟的分数吧？”徐志阳猜测道。
“跟谁俩呢？没大没小。”
“错了错了。我错了老师。”
“你说的对，我想估一估林强的分数。”
“这怎么估得出来？”
“随便估估，不行吗？”
“行行。但我觉得，林强小师弟也不一定能做出来，估计数学最后也就140分出点头。”
“其他科目再强点儿。强基肯定是够了，您就别担心了，他肯定能来参加校测的。”
“我没担心这个。”
“那您担心什么？等等....您不会是想让小师弟参加普特南数学竞赛吧？”
见吕教授一言不发，也不否认，徐志阳顿时确定大半。
“不是老师。小师弟能不能进清华还都是未知数，您就考虑得这么远？”
“再说了，普特南数学竞赛是什么？那是被誉为全球最难的数学竞赛。连参赛的最低要求都必须是高考数学满分的学生。”
“想在那里面拿奖，不是开玩笑吗？”
“再说了，副组长针对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就因为他的一句空话，就非要在普特南数学竞赛上拿奖？”
“他是不可能单独给咱们一个课题的。您难道就没看出来？他就只想让我们免费帮他干活。”
“我早就看明白了。在这里，能力没什么用。有关系、有靠山比‘有能力’有用得多！”徐志阳突然愤愤不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