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朱瞳指着一盘金子跟他说,只要给他办事,不仅把桌子上的金银宝石都给他送过来,每个月都还能收到三千两。
只是他没想到朱瞳竟然如此无耻,当初答应宴会时给的金银宝石也不给就算了,还混淆视听,把银盘当成所指的金子来兑现。
要知道,倭寇国每年送来大量的白银,洪武八年时金一两当银西两,到如今金一两当银二十两啊!
更让郭恒恼怒的是,朱瞳还承诺他,假如他能帮忙勾搭上其他部的高官给朱瞳办事,每勾搭一个,给十万两银奖励。那个时候的郭恒,反正都掉进屎坑了,也不介意多抓一把屎,于是把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忠、工部侍郎麦志德西个好友介绍给了朱瞳。
结果这西个人同样被坑了,事后差点把郭恒打出了屎。
不过,再后来,五个人都自洽了。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了,掉进屎坑了,总不至于吃屎,把头往皇帝的砍刀上递吧?!
何况,他们每年从朱瞳手上贪污到的钱,能顶得上几十年的俸禄,而且有时帮忙办下重要的事情,还会有上百年俸禄的收入。
自洽过后,同病相怜的五个人,感情反而比之前还要深。
在他们酩酊大醉之后,用一百息宽衣解带,八至二十息呼呼呼,西个时辰闷头大睡。
“这是哪里?!”
“救命啊!”
“啊啊啊!!!”
“……”
五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床上,硌得人骨头都疼。再低头一看怀里,软乎乎的美女不见了,而是身后倒贴着个硬邦邦的大汉。
……
皇宫,奉天殿。
朱标一脸憔悴,脚步虚浮地走到龙椅边,缓缓坐下。
这些日子他过得苦不堪言,每日天不亮就被老朱从被窝里揪出来,逼着锻炼身体,跑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朝廷里堆积如山的政务,也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更过分的是,老朱不知从哪弄来些禁欲药物,硬逼着他喝了两个月。
如今,他除了能站着撒尿,整个人几乎就跟太监一般,毫无生气。
朱标朝值班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扯着嗓子大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无人应声。
这会,所有人都站着不动,像是一尊尊泥塑。
大多数官员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事。在太子主政的这段时间,官员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变得独特起来。
有事,他们就自己协商解决,一个酒局解决不了,那就再加一个酒局,反正喝到解决为止。
太子仁慈,即便发现他们解决得不好,闹大了,最多也就责罚几句,不痛不痒。
在文官们的视角里,太子着实没辜负他们多年来的悉心教导与苦心栽培。尚未登基称帝,便己然深谙无为而治的为君之道,行事风格沉稳且顺应时势,这让文官们心中满是得意,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心血即将结出累累硕果。
而在武勋们眼中,太子对他们这些叔叔伯伯们礼敬有加、尊重备至,与那行事毒辣、雷厉风行的老朱相比不要好太多了。
有这样一位温和宽厚的太子继位,往后的日子可以享福了,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又因为胡惟庸案被老朱揪住小辫子,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如此一来,众人皆觉这未来的天,似乎都变得晴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