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凌辰两岁的小脑袋里,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一件事——如何与贺烈触发灵魂共鸣,获得他身上的‘东西’。
凌辰的世界,仿佛永远处在一个不断上升的漩涡之中。冷殇的剑意,已经通过他的灵魂共鸣传递进了他体内,凌辰可以感受到那股来自冰冷深渊的剑气,仿佛每一根冰刺都能穿透内心,逼迫他去面对自已从未想过的冷酷与孤独。战神体质通过凌宇的血脉仪式觉醒,令他身体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似乎在向他诉说着力量的渴求——那种从血脉深处传来的灼热气息,令他时刻感受到自已未曾触及的巅峰潜力。
而贺烈,凌辰期待。
期待能从这个醉酒、匪气十足的刀客身上获得什么。
凌辰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
“如果冷殇的冰魄剑意是冷酷,那么贺烈的刀道,或许是充满了不屈与霸气?”
凌辰抿了抿嘴,感受到灵魂深处的悸动——他迫切想要触发共鸣,期待从贺烈身上获得那种刀意的传承,或是某种与力量、残酷同生共长的气息。
然而,这种期待一次次落空,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他的灵魂共鸣。凌辰就像被蚂蚁咬了似的,浑身不安,愈发焦躁。
他拿着一把小木刀,蹲在院子角落里,照着贺烈的姿势开始模仿。那是贺烈随意的刀法,粗糙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压迫感。他用小手握紧木刀,努力做出与贺烈相同的动作——虽然那动作看起来极为笨拙,但凌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冲动,那就是:一定要模仿,必须从这个庸俗的刀法中找到属于自已的独特感悟。
贺烈倒是一如既往地挥舞着酒壶,眼中流露出一丝慵懒的玩味,喝着酒,笑着看凌辰的模仿动作:“嘿,小子,你这刀法怎么跟个小丫头跳舞似的,没骨气!”
他吐出一口酒气,呛得满嘴酒香:“不过,你这血脉啊,呵,我听说是百分之一吧?这种血脉在我眼里,连个刀奴都不算,但你在凌家竟然能活到‘今天’,倒也是个奇迹。”
正说着,贺烈自嘲一笑:“也是,毕竟你是战神凌天的儿子。”
凌辰用力握紧木刀,小脸上露出乖巧的微笑,语气软糯:“贺叔叔,刀法很难吗?”
贺烈喝了口酒,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有些不耐:“刀法不是随便模仿的,血脉,天赋,气质,刀道的每一寸力量都得从骨子里的血流淌出来。你这玩意儿……”他指了指凌辰手中的木刀,眼中带着些许不屑,“就算你拿着这破刀也没用,刀道可不是你这样装可爱、卖乖就能学会的。”
“如果对决的两人,境界一样,对刀道的理解不分上下,那么武器的优劣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凌辰听到这话,心头一动。
“贺烈,你虽然嘴巴不饶人,实际上内心却很温柔。”
他乖巧的笑着,继续做着动作:“我会努力的,贺叔叔。”他话音刚落,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那股属于战神体质的力量从体内悄悄升腾,凌辰的小小身躯,仿佛也被一股气劲包裹。
贺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他只觉得这小家伙越来越让人感到有些烦躁:“行了,别再这儿浪费时间了。我就不教你你什么‘功法’,你也不懂,等你大了,以后有机会碰到我,在跟我说练刀的事。现在学点基础动作也行,看看你有没有这份骨气。”
凌辰微微点头,继续摆出刀法动作,尽管小小的身躯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他明白自已此时所做的动作不仅仅是模仿,更是在等待贺烈的某种回应——一切,始终都是为了灵魂共鸣。
贺烈看着凌辰的模样,心里暗自笑道:“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竟然在这儿跟我学刀,真是滑稽。”
他一边喝酒,一边调侃道:“你就这么模仿,别怪我不客气。真正的刀道,不是你这种‘玩具’能懂的。”然而,他的语气已经开始显得不那么坚决,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想到了什么。
凌辰本是乖巧点头,但内心却不再是那种简单的顺从,他开始深刻地体会刀法的动作背后潜藏的力量,那是凌辰内心的渴望,是那份尚未得到的力量。
“贺烈,不用担心,你的刀道,我一定会让它深深融入我的灵魂。”
夜幕低垂,月色如水,战神府依旧灯火通明,然而这座高墙大院中,却有一股压抑的气氛悄然弥漫。
凌辰已经熟睡在他那简单却宽敞的房间中,细小的呼吸声如同悠扬的风笛,穿透了寂静。就连窗外的微风,也仿佛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个正在沉睡的孩童,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然而,凌辰的梦境里,依然感知着一丝异样的涌动,像是某种不速之客悄然靠近。
在北院的高楼上,林瑶站得笔直,犹如一尊雕塑,目光远眺,夜色中的她显得格外冷峻。她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第二年,终于来刺杀了吗?可惜,真正的少主,不是凌辰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难掩其中的无奈与冷笑。
隐匿在暗处的刺客们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战神府。他们身法极快,气息极弱,如影随形,似乎是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的幽灵。
几个修为精深的刺客,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他们的目标明确——凌辰。
贺烈坐在院落的一隅,端起酒壶,缓缓地倾倒着液体,酒香四溢。酒吧里,他正为自已这段不情愿的“教书”生涯发牢骚:“居然要我这种刀客来教一个小屁孩?冷殇,你给我等着,不过嘛,战神府的酒还不错。”他随意地摇晃着酒壶,似乎并不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
当那股隐隐的气息愈发靠近时,酒杯微微一停。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居然有刺客来杀一个小孩子?真是搞不懂战神府的防守力量,居然能让这种小事发生。算了,我也喝了不少这府里的酒,今天也算给我自已找点乐子了。”
他站起身,手中的酒壶随意地一丢,身形如电般消失在原地。待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手持一把雪亮的长刀,那刀刃寒光闪烁,空气都仿佛被切开了,刮起一阵清冷的刀风。
贺烈的眼中,带着一抹冷笑:“杀人,割肉为乐,刀道之中,无上快意。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刺客的水平。”他说话时,语气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透着一股放松的意味——仿佛这场杀戮,早已预料到。
几位刺客悄无声息地接近,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身形修长、气息强大的先天境刺客。他的目光锋利如刀,手中的短剑隐隐闪着寒光,带着强烈的威胁感。而其他几名刺客,气息略显稚嫩,但他们依旧小心翼翼,试图寻找最好的时机。
“就这?”
贺烈早已看透了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刀锋掠过,空气震动,一道凌厉的刀气破空而出,刀法毫不留情地切向其中一名刺客的脖颈。那刺客猝不及防,瞬间倒地,血花四溅,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死得无声无息。
剩下的几名刺客面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先天境刺客眼中杀气腾腾,挥剑斩向贺烈,但贺烈如同幽灵般飘忽不定,每一次刀锋碰撞,只带着一丝寒意,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刀光未曾留痕,便已夺命。
“你们几个,不值得浪费我太多时间。”贺烈嘴角微挑,语气依然轻松。下一刻,他身形暴起,长刀如龙,横扫四方。他的刀法快速而狠辣,每一刀斩下的瞬间,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巨大响声,刺客们根本无法挡住。
他一刀接着一刀,如雨般将刺客们击杀,每一击都异常谨慎,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生怕吵醒凌辰。
毕竟,凌辰正安静地睡在屋内,他不想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可怜这群刺客,连个小小的动静都不能弄出。”贺烈冷哼一声,挥刀斩去,斩断了最后一名刺客的双臂。
紧接着,长刀一点不带怜悯地刺进了那人的心脏,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
战斗结束,四周恢复了平静,只有地上的血迹和断肢残骸,见证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贺烈站在原地,刀光依旧闪烁,气息平稳。
“不想吵醒小孩子,倒是得手下‘留情’了。”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北院的高楼,那里的林瑶依然立在风中,目光若有所思。
贺烈轻轻地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转身走向屋内,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今晚,真是又多了几分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