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肃然问道：“然，幽州子弟何辜？"这位白马将军昂首狂笑："成王败寇，何须多言！"张宇剑光闪过，公孙瓒头颅飞起时犹带冷笑。
李存孝陌刀挑起银甲残片，掷入锻造炉中。幽州匠户连夜赶制的新甲，胸甲处皆铸有冰裂纹——此战将成为辽东军永远的荣耀。
朔风卷过卢龙塞残垣，冻硬的守军尸首竟首立如生。这场载入兵书的奇袭，后世谓之"冰火破卢龙"，成为寒地攻坚的典范。而在更深的雪幕之后，袁绍的使节正快马加鞭奔向乌桓王庭，怀中的密匣里，装着公孙瓒的半块护心镜......
……
中平三年春分，位于蓟城的辽东都护府里的桃花开得比往年都艳。书房里，张宇望着案头堆积的《汉胡通婚令》简册，指尖在"慕容红玉"的名字上停留片刻，忽听窗外传来熟悉的沙哑笑声。
"将军这招'以姻为盟'，倒是比十万大军更厉害。"贾诩挑帘而入，身后跟着个戴帷帽的窈窕身影。老狐狸捻着山羊须，麈尾扫过案上舆图，他笑道："只是要让鲜卑王女与典韦成亲，典将军那莽汉会不会在洞房夜劈了婚床？"
帷帽女子突然掀开面纱，露出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她对张宇浅浅一笑，说道："妾身拜见夫君！妾身倒觉得有趣得紧，军中众将都会娶一名胡族王女，夫君这计策大是高明。"董宜将鎏金食盒搁在案上，葱指轻点幽州位置，笑道："家父送来西凉铁匠百人，说是给将军的...嫁妆？"
张宇瞳孔微缩——食盒底层暗格里的，竟是董卓亲笔密信与凉州虎符。贾诩适时开口说道："文和途中'偶遇'董小姐车驾，便自作主张请来辽东做客，请主公不要见怪！"他特意在"偶遇"二字加重语气，麈尾扫落三枚铜钱，恰在蓟城、邺城、洛阳三地形成三角。
"兖州来的移民与乌桓人争水，将军可知他们如何解决的？"贾诩突然转移话题，从袖中掏出卷竹简。波才的笔迹潦草如故："按军师吩咐，让黄巾老卒教胡人打井，现打成鸳鸯井三十眼，汉胡各半。"所谓鸳鸯井，只是井深有差异：汉井九丈取深层净水，胡井三丈取地表水，实际上是共用同一水源。
张宇点头说道：“这很好，告诉将士们，将这办法推广开去。对于胡人不要过于苛刻，但加入我们的胡族，必须接受汉化，开办学堂，让胡人的子弟和汉家子弟，都必须进入学堂接受教育，推行汉语，领地三年内不许再有胡语存在。这是一个大工程，文和要帮着荀文若多多上心。”
贾诩微微一笑，拱手施礼：“大善！文和敢不从命。”
次日辕门立起三丈红绸，各族使节挤满点将台。鲜卑大当户盯着与李存孝对饮的慕容红玉，手中银杯捏得变形："让我家明珠嫁给汉人小卒？"
"此'小卒'上月阵斩匈奴左贤王。"贾诩晃着鸳鸯谱，"其人不仅是绝世猛将，更是大都督的心腹，此人名下的土地就有有良田千亩。"见对方仍要发作，老狐狸压低声音："听闻大当户私贩辽东马的事...此事大都督十分震怒，大当户还是不要惹怒大都督了。听闻大当户的女儿十分美丽，跟李将军正是天作之合。"
红玉忽然击筑高歌，鲜卑古调震落梁上积尘。她边唱边解开发辫，七根缀着狼牙的青丝垂落，每根代表一个和亲名额。
"什么？慕容部要李存孝、高顺、鞠义..."大帐中的张宇刚入口的茶险些喷出，他对着红玉说道：“红玉，虽然你是慕容部王女，但也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妻子。慕容部要这三人做女婿，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红玉走上前来，轻柔地抚摸着张宇的脸庞，微笑道：“夫君，妾身怎能不知？但你忘记了贾军师刚发布的《汉胡通婚律》，那里可是有着明确的规定。”
张宇急忙在书桌上寻找着红玉所说的律令，一边找一边揉着太阳穴，说道："事情太过繁杂，我竟没有仔细看过。"红玉不紧不慢地找出律令，徐徐展开《汉胡通婚律》，第一条朱笔批注赫然是："凡娶王女者，须在部落治所开汉学三年。"
……
五月端午，三十万黄巾移民抵达辽水。波才按贾诩的"蜂巢策"，将每百户编为"屯"，中心设汉学与武库。所谓蜂巢，即每个移民屯都是独立堡垒，中心为汉学堂和武库，变相实施文化渗透。老卒王虎正教乌桓人嫁接桃树，忽见鲜卑牧童与汉童争夺羊群。
"抽签！抽签！"随军工匠敲响铜锣。两孩童各抽一支竹签，王虎的幼子抽中"汉"字，欢天喜地牵走头羊。鲜卑长老皱眉："这算什么规矩？"
"此乃贾军师的'抽签平讼法'。"通译指着告示，"纠纷皆凭天意，抽中者得物，落空者得钱。"说着他递上五铢钱，牧童破涕为笑。谁也没注意，那签筒底部藏着磁石。贾诩不愧“毒士”之评，无论是《汉胡通婚律》还是'抽签平讼法‘，都是推行汉化，挑拨各部落关系的毒计。
……
八月桂香时节，圣旨随秋雨而至。宣旨宦官刚念完"封征北将军、威朔侯"，贾诩突然咳嗽三声。张宇会意，亲手为天使戴上貂裘："辽东风寒，大人当心贵体。"
貂裘夹层里的金饼，相信会让天使回京后极力美言。十日后，张让密信与官印同至，贾诩展开密信："陛下欲以万年公主为正妻，董氏女，何氏女及红玉为平妻，咱家己替将军周旋..."贾诩将密信凑近烛火，显影药水现出第二层文字："速送慕容王女入宫为质。"
红玉依然保持着草原儿女的首率，她一把夺过密信，冷笑道："好个驱虎吞狼！"贾诩却抚掌而笑："妙哉！请王女即刻更衣，文和亲送您去洛阳。"当夜，慕容部三千轻骑护送十辆马车南下，车内"王女"实为慕容部侍女易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