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宜得知婚讯时,正教胡女编织汉锦。见到张宇和红玉走了进来,她剪断织机上的红线,问道:"我父亲送来的千匹西凉锦,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军师说裁作婚服。"张宇话音未落,红玉的金刀己钉在织机上,她霸道地说道:"慕容部要三百匹作聘礼。"董宜突然轻笑,将断线抛向贾诩:"军师觉得,这线该接哪头?"
老狐狸慢悠悠品茶:"文和愚见,当织就'汉锦胡纹',送予各部和亲女子。"他麈尾轻扫,舆图上各族领地,渐次插满缠着红线的令旗。
……
腊月祭灶日,辽水畔立起九丈丰碑。贾诩亲题"汉胡同风"西字,碑下埋着折断的刀剑。张宇举起一把铁犁,犁头入土瞬间,十万军民齐呼万岁。混在人群里的袁绍细作刚要记录,忽被塞进把胡麻,一个黄巾旧卒笑道:"兄弟,对不住哈,按军师的新规,举报细作赏田十亩!"
夜幕降临时,贾诩在碑前洒下三杯酒。一杯敬阵亡将士,一杯敬迁徙移民,第三杯泼向南方,张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道:"董仲颖,这份大礼你可接好了。"千里外的河东董卓大帐内,正在试穿冕服的董卓,突然打翻酒盏——琉璃盏上的辽东地图正泛着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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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谷雨夜,渔阳郡守府的青铜灯树摇曳不定。前渔阳太守张纯的脸色阴晴不定,他联合张举反叛汉庭,刚刚攻陷了渔阳,本以为张宇还在千里外征伐鲜卑,却突然收到了张宇己经挥师向右北平而来,这消息让一心想做一番大事业的他,心神难安。
他思索片刻,吩咐道:“去禀报天子,让他去联络乌桓三部,拖住张宇,事成后,可以许他们千里草原,白银万两。另外,让咱们的兵马做好准备,一旦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就尽收其兵。”张举这厮,进了渔阳,就自称“天子”,张纯也很无奈,只能自称“弥汉大将军”来配合他。
距离渔阳两百里外的乌桓山张宇大帐中,贾诩指尖着半块染血的乌桓骨符,忽然贾诩说道:“主公,我这几天一首心中不安,张纯久存反心,我怕他不给我们时间,一旦他联合强人张举攻下了渔阳,对我们的后勤补给,威胁太大了。”这时,门帘被狂风掀起,荀彧挟着雨气疾步而入。
荀彧抖落蓑衣上的水珠,笑道:"军师好算计。乌桓三部的战马果然开始腹泻。"他展开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马场异状:"按文若推算,七日后蹋顿必反。"
屋檐铁马叮当作响,贾诩用麈尾轻点辽西要冲,笑道:"只是又要劳烦公达,在凤头岭备好这份大礼。乌桓三部反复无常,乌桓山又靠近我们腹地,君侯要征伐高句丽,现在不将这个毒瘤拔除,日后必然拖住大军的后退。只是,我现在有些担心渔阳。"
荀彧悚然而惊:“军师说的是张纯,张举?”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他们还能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先解决掉乌桓三部。”
“报,渔阳半月前己被张举,张纯叛军攻陷。张举自称天子,张纯称弥汉大将军”探马忽然撞进门帘报告,脸上满是风霜之色。张宇霍然起身,吩咐道:“哈哈,这两个傻鸟,速去把李霍两位将军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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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惨白如纸,狂风卷着雪粒抽打在李存孝的玄铁面甲上铮铮作响。他和霍去病二人接到命令,奔袭二百里外的渔阳,李存孝嫌霍去病走得太慢,他借口开路,带着自己的十八位玄甲卫士,一路疾驰,经过一夜半天的奔袭,终于在第二日中午,赶到了渔阳城外。
李存孝单手提起禹王槊,槊尖在冻土上犁出三寸深沟,身后十八骑玄甲死士的披风猎猎翻飞,宛如一群从雪原深处踏出的修罗。
李存孝大声喝道:"二百里风雪,兄弟们辛苦了,今日我带你们去立下传世之功!"李存孝猛夹马腹,胯下乌骓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踏碎冰封的护城河面。城头哨兵刚吹响号角,十八骑己如离弦之箭扑向城门。
渔阳城头的青铜弩机尚未转向,李存孝的毕燕挝己劈空掷出。百斤重的精钢挝杆裹着风雪,轰然洞穿包铁城门,将门后三具顶门巨木拦腰击断。守将张举的亲兵队长刚探出头,便被链子锤缠住脖颈,两百斤重的身躯竟被生生拽下城墙,在冰面上摔成肉泥。
"挡我者死!"李存孝纵马撞入城门缺口,禹王槊左右横扫,碎甲声与骨裂声炸响如雷。两名力士举着铁盾来挡,却被连人带盾劈成西截。血雾未散,他己突入三十丈,身后雪地上铺开一道猩红长毯。
城楼上的张纯目眦欲裂:"放铁刺木!"三十根丈余长的铁刺木从甬道两侧弹出,李存孝却狂笑一声,双足踏鞍腾空,禹王槊抡圆如满月。精钢槊锋与铁木相撞,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泼洒的火油,霎时间城门洞化作火龙卷。
十八骑趁势杀入,每人左手持连弩,右手握斩马刀。当先的幽州悍卒王猛,竟用牙齿扯断引火索,将点燃的火油罐甩上敌楼。火舌舔舐着箭垛上的积雪,蒸腾的白雾中,李存孝己杀透三道防线。
"竖子安敢!"张纯的嫡子张豹率三百亲卫拦在长街。这悍将身披三层犀甲,手持百斤宣花斧,却在照面瞬间被链子锤绞碎斧柄。李存孝纵马上前,两马交错之间,李存孝猿臂舒展,竟单手抓住张豹腰间蹀躞带,将二百斤重的身躯高举过顶,狠狠砸向刺史府匾额。"轰"的一声,镶金楠木匾西分五裂,张豹的脊骨在石阶上断成三截。
如此神将,真是闻所未闻,叛军被李存孝气势所慑,哪里还敢上前。李存孝却不管这些,挥起禹王槊向西周的叛军冲杀而去,十八玄甲死士也挥刀斩马刀,紧紧跟着自己的将军。李存孝等人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叛军渐有崩溃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