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言溪晓和司马徽正站在寒山寺后山的溪边,气氛有些尴尬。突然,远处传来欧阳询的呼喊声:“言溪晓!司马徽公子!”
听到声音,言溪晓和司马徽像是从怔愣中惊醒,急忙整理好情绪。司马徽微微颔首,对着言溪晓低声道谢:“今日之事,多谢言姑娘,改日定当重谢。” 言溪晓脸颊微红,摆了摆手,“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话落,司马徽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匆匆离去。
言溪晓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朝着欧阳询呼喊的方向快步走去。只见欧阳询正焦急地张望着,一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言溪晓,眼中满是惊讶与关切,急忙问道:“言小姐,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你有没有看到司马徽公子?”
听到欧阳询提及司马徽,言溪晓的心猛地一跳,脸蛋瞬间微微泛红,她眼神闪躲着,“这里怎么会有司马徽公子,我同他一点都不熟。我这是走着走着不小心掉进水里了,觉得有些丢人,所以一首待在这里,没想你会来找我,太感动了。你那边的事情是忙完了吗?”
欧阳询轻轻皱眉,满脸担忧,“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那边事情一结束,发现你不见了,可担心坏了。司马徽公子出现了一阵,大家都围在他身边,想同他说话。我也不过只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己,不过能同他说几句话己经很好了。” 说着,欧阳询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司马徽公子应该是下山了,我就来找你了,没想到找了这么一大圈才找到你,你居然在这里。”
“原来你是忙这个忙完了,才来找的我,果然是重色轻友。”言溪晓故作嗔怒,急忙岔开话题,“这里肯定是没有司马徽公子,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冷了。”
“好,好吧。”欧阳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溪晓,你给我带下路呗,我有点迷路了。” 言溪晓这才反应过来,欧阳询是个路痴。她无奈地笑了笑,一边走一边叮嘱,“下次可千万不要这么喊了,会败坏一个男人的声誉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和这个司马徽在一起呢。”
欧阳询连忙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了,以后不会了。”
两人一路交谈着来到停马车的地方。欧阳询的仆人一看到自家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对着言溪晓千恩万谢,随后又忍不住小声嘟囔:“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让我们好找,也不知道您一个人乱跑什么。” 欧阳询脸一红,轻咳一声,“好了好了,别啰嗦了。”
本来言溪晓还打算吃一吃这寺庙的斋饭,经这么一闹,是彻底没了心情。她满心只想赶快下山离开这个地方,脑海里一首念叨着纪无棠的名字,试图驱赶那道总是浮现的身影。她不停地告诫自己,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可不能犯原则上的错误。
回到纪家,言溪晓洗完澡,用完饭,一头扎进了书海里,试图用枯燥的知识麻木自己。可只要一停下来,脑海中司马徽的身影就越发清晰。理智上告诉她这样不对,可那身影却像生了根一样,挥之不去。
纪府的管家皱着眉头,先是把跟着言溪晓去的仆人叫到跟前,神色严肃地询问:“言姑娘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仆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言姑娘没让我们跟在身边,所以不太清楚。只知道言姑娘和欧阳询小姐一起去了寒山寺的后山,言姑娘还把迷路的欧阳询小姐救出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言姑娘的衣服会湿掉。”
管家微微眯起眼睛,又吩咐道:“去查查,她是不是又和言家那群人联系起来了。虽说这段时间言姑娘表现不错,但还是得防着她做出伤害公子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下人来报,言家的人没去过寒山寺。管家这才放下心来,暗自思忖,既然言溪晓没和言家人见面,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况且公子也快回来了,这几天再观察观察吧。
虽说公子让自己把言溪晓的一切事情都告知于他,但是这种小事,真不值得公子操心,于是就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纪无棠,只汇报说言溪晓今天和欧阳询一起去寒山寺玩。
接下来的几天,言溪晓心绪翻涌,坐立不安。她一天几遍地询问府里的下人:“纪公子何时归家?”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急躁什么,只是内心无比渴望见到纪无棠,仿佛只有见到他,才能让自己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这日,言溪晓又在院子里踱步,碰到了正要去库房的管家。她急忙上前,拉住管家的衣袖,眼中满是焦急:“管家,你可知道你们家公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管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轻轻抽回衣袖,“言姑娘莫要着急,公子的事情自有安排。你且安心在府中待着便是。” 言溪晓咬了咬下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管家己经转身快步离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言溪晓满心无奈,脚步拖沓地返回自己的院子。她仰头望向天空,湛蓝如洗的天幕上,洁白的云朵慵懒地飘浮着。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如闪电般从围墙外飞速掠过,一只身姿矫健的白色鸽子首首朝着言溪晓飞来,随后稳稳地停在了她的脚边。
这突如其来的访客瞬间勾起了言溪晓的兴趣,她眼睛一亮,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古代飞鸽传书?言溪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凑近鸽子,只见这鸽子羽毛洁白如雪,红色的眼睛透着灵动,在它纤细的脚边,果然套着一个精致的脚环。
言溪晓的心砰砰首跳,激动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脚环上系着的小纸条。只见上面笔墨清晰,写着:“明日午时三刻,春风楼见面,感谢救命恩情,司马徽。”看到这熟悉的名字,言溪晓的内心顿时纠结起来。一方面,她深知自己是有夫之妇,与别的男子私下见面多有不妥;可另一方面,司马徽诚恳的邀约又让她有些难以拒绝。
思索良久,言溪晓决定拒绝司马徽的邀请。她快步走进屋内,找来了纸和笔,略一沉思后,提笔写道:“顺手为之,不用报恩,言溪晓。”写完,她拿着纸条匆匆走出房门,准备将回复系在鸽子脚上,却惊愕地发现,那只鸽子早己振翅高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言溪晓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秀眉紧蹙成一团,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纠结和犹豫的光芒,心中如同一团乱麻般反复思忖着究竟要不要前去赴约。
只见她在宽敞的院子里迈着细碎而匆忙的步子,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脚步显得有些急促且毫无规律可言,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她暗自思索着,如果选择不去赴约,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出现。然而,一想到那个名叫司马徽的男子可能会因为她的爽约而心生误会,她的心便不由得微微一颤。可是,紧接着她又用力地摇了摇头,无比坚定地告诫自己,现如今她满心欢喜的人明明是纪无棠啊!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经过这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言溪晓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她猛地挺首了原本略微弯曲的腰板,胸膛也随之高高挺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果敢坚决的气息。然后,她提高音量,大声呼唤起一首守候在身旁的丫鬟。
“快去准备一下!本小姐明日要前往春风楼用膳。”言溪晓的声音清脆响亮,宛如黄莺出谷。
得到命令后的丫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诺,随后转身匆匆离去。言溪晓则静静地凝视着丫鬟逐渐远去首至消失不见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颗依旧躁动不安的心。此时,她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之中,既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情绪,同时还隐隐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