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就是这里了。”
男人穿着随意,海岛风情的花衬衣领口开到最大,衣摆扎进裤腰。
脸上覆着半张鎏金蛇纹面具,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更衬得他狂浪不羁,邪魅性感。
他下了车没径自离开,而是转身递出手,嘴角噙着笑意:“慢些,不着急。”
只见一只纤细瓷白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一席淡紫色长裙,香肩玉骨,黛眉朱唇,体态婀娜,及腰的乌发散在脑后。
耳垂挂着精致闪耀的耳链,仙姿玉容,不容亵渎。
她双脚刚落地,男人温热的大手便环住她的腰身,将人往怀里带。
耳畔是他低沉暧昧的吐息:“亲密点才不会露破绽,嗯?”
感觉到耳垂被什么蹭过,元熹小脸发热,有些绷不住。
她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和谢匪假扮情侣,混入敌人老巢?
谢匪倒是手拿把掐,一看就没少干这档子事,难为的是她!
合理怀疑,这混蛋就是趁机揩油。
元熹伸出小手抵在他身前,想拉开一些距离。
实在是谢匪太烫了,热得慌。
却被对方收紧手臂,紧紧禁锢在自己怀中:“别动,要进去了。”
根据线人提供的信息,也不知道谢匪给谁打了个电话,对方就开着车过来接应。
还一口一个‘谢九爷’?
要不是知道谢匪是什么人,元熹都要怀疑他真是混灰色地带的了。
原本还以为这些掌控一方的势力,会去那种高档有格调的地方举办宴会。
没想到居然是偏远的废旧厂区。
这里坐落了不少厂房,荒无人烟,更像是战后荒废的。
门口停着五花八门的豪车和改装机车,越往里走,越是人声鼎沸。
与外面的荒寂形成鲜明对比。
都是一些年轻男女,衣着清凉,妆容艳丽,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酒瓶子。
身上的纹身也是千奇百怪,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在元熹看来,这和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有啥区别?
在他们路过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噤了声,像是某种不成调的规矩。
待他们上了二楼,下面才又热闹起来。
要说一楼是一群用来迷惑人心的小鬼,那么二楼则是给人一种恐怖压抑的感觉。
上了旋梯,地面是铺好的地毯,整个装潢也高调了很多。
像是单独形成的一片领域,很空旷,很安静。
饶是元熹,也不由得放轻了呼吸,警惕的打量西周。
突然‘啪嗒’一声,不远处的房门被推开,走过来两个侍者。
“尊贵的客人,您己进入宴会区,为了确保您自身和他人的安全,请卸下身上的武器。”
两人都有着亚裔面孔,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国语。
很难想象在这里当侍应生,是不是还要精通八国语言?
谢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除了女伴,什么都没带。
侍应生用特殊感应器扫描了一遍,待确认无误后,才放俩人进去。
里面和元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会像是电视里放的那种宴会一样,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实则里面那些人却各据一方。
有把玩着手里的嘎巴拉,也有用佛头当红酒杯的......
却都默契的将中间主位空了出来,像是等待贵客到来。
谢匪揽着元熹到角落坐下,不少人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却无人攀谈。
倒是他们正前方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朝着谢匪举了举酒杯,意味不明。
“有一阵儿没听见九爷的消息了,最近可是在忙什么大项目?”
“没忙什么,就是想过几天清净日子,林哥近来可好?”
林黑佛是在东南亚这一带的黑帮之一,原祖籍是闽南林氏后人移民过来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拜关公,但却干着黑心事。
所以道上给他起了个名号叫林黑佛。
“听说今天有不少好菜,我可得尝尝咸淡。”
“不知九爷身边这位,今晚可要上桌?”
谢匪将他眼底的淫邪看在眼里,握住元熹的手十指紧扣。
暗含警告的笑了笑:“当然...不了,今晚她只是我一个人的甜心。”
元熹嘴角小幅度抽动了一下,想要收回手。
却被他指缝勾勾缠缠的攥紧了几分:“乖一点,有人来了。”
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宴会主角昆万沙。
这人算是金三角核心区域的二把手,前政府军的叛变将领。
如今控制着妙瓦底的赌诈园区。
“让大家久等了,话不多说,首接上今晚的菜单。”
羊皮纸菜单,烫金菜名,显著又诡异。
清蒸西施舌。
勃更第焗和牛眼。
马里奥琉璃肝。
咕咕霍夫金丝雀。
生鲜双脆刺身。
沉香骨髓拼盘。
元熹看着这些菜单,都能感受到上面犹如实则的煞气。
“这些菜单......”
“是器官,你看到这些编号,比如这个04095002,是05年9月4号生的处/女,价格是83000美刀。
还有这个是眼角膜,136000美刀,紧急配对,还有这个是肾脏,这个是22对男性骨髓液。
举金杯一次加价10万美刀,举镶红宝石的琉璃杯就是包场......”
听着谢匪介绍,元熹有些震惊:“你怎么懂这么多?”
她经常上网,但也仅仅只限于表面了解。
而谢匪,不像是装的。
谢匪捏了捏她有点小肉的掌心,那双黑润润的桃花眼波光潋滟。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了?”
元熹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谢家老九,是当今谢家掌权人的谢公谨的私生子。
她不知道谢匪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但要在那样一个吃人的豪门世家混出点名堂,是绝无可能。
更何况他的身份还如此令人诟病。
谢公谨应该巴不得没谢匪这个儿子的存在!
宴会上的众人点好了菜品,侍者收了菜单。
轮到谢匪的时候,只见他对着侍者说了句什么,对方面色微变。
“抱歉,我们这边不提供此项服务。”
元熹见侍者收走了菜单,而不是对谢匪没点‘菜’生疑。
好奇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