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动,棺盖上有七煞镇魂钉。”
看到这里,元熹还有什么不懂?
这是打算用周红的怨煞之气炼化为己用!
至于是练邪功,还是养邪器?
稍后便知。
上面的七煞锁魂钉需要同时起钉,元熹左手握雷局,右手剑指擎天。
“五方雷帝,听吾敕令!霹雳震吼,馘灭邪精!巽风助威,离火焚形——急急如律令!起!”
只见天空一道惊雷,顺着元熹剑指分化成七道细小的紫色电光劈下。
空气中一股电离声和铁锈腐蚀的味道散开,七根煞钉被拔出。
“咵”的一声,那箱盖突然弹开。
只见一堆遗骸端正的摆放在里面,味道不算好闻。
元熹目光落在白骨双手交握的地方,有一只青铜樽。
她让谢匪将青铜樽取下,仔细端详发现樽底刻着符文。
“古代青铜樽要么用于祭祀,要么用于宴享宾客之礼,但显然这只被制作成了法器,专门吸收怨煞。”
元熹看向周红,说道:“这青铜樽是一对吧?还有一只呢?”
周红笑出声,周遭的煞气也跟着抖了抖。
“被赵大富拿走了,就在你们拆老宅的时候,宅子里有一只。”
“贪心不足蛇吞象!”
元熹颔首,看向周红:“阵法破了,七煞钉拆了,青铜樽也拿了,对方很快便会察觉,你手上沾了业障,想要投胎是不可能了。”
周红有些激动,煞气不断翻滚,
“我不投胎,我的仇还没有报!”
“赵大强负我!当年和赵大富一起玷污我的两个也还没死!我又怎么甘心?”
二十年前,赵大富也才十七八岁,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
赵家老俩口知道后,竟是反过来指责她这个嫂嫂的不是。
说她怀孕了都不安生,勾引自己小叔子。
而那另外俩人发生那事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溪源村。
周红找不到人。
她当初受到的不公和委屈伤害,就这么算了?
她不!
元熹看着她隐约黑化的前兆,立即出声。
“你再激动,也只能窝里横。”
“事情发生的太久,期间变故太多,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匪蹙眉:“20年是刑罚的追溯时效,但证据怕是不好找。”
当时什么都没有留下,死的死,走的走,连人都找不到!
周红作为原告,也死了二十年了,这冤该如何伸?
“可以用搜魂法调取那日记忆,找到另外俩人,只要有他们的口供,是不是就可以作为证据?”
“可周红不是己经都死了二十年了,能立案?”
艾小米真诚发问,引的众人沉默。
因为周红唯一的继承人胎死腹中。
谢匪凝眸:“如果她还有活着的亲属,可以试试,但要抓紧时间。”
周红有些激动:“我哥周明生!”
周红家在隔壁大麦村,她哥周明生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
元熹他们找到周明生的时候,他正在晒苞米。
“周明生?周红她哥?”
周明生一张黝黑的脸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小妹的名字了。
一双粗糙的双手差点连筛子都没拿稳,常年风吹日晒的脸上浮现一抹警惕和茫然。
“你们是谁?”
谢匪这时候就体现出他工具人的作用了。
“这是我的证件,最近了解到关于周红的事,希望有什么你知道的可以告诉我们。”
周明生啥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年大麦村丰收。
他兴高采烈的挑着脱了壳的麦粉去到赵家,才得知小妹上山割猪草的时候掉沟里没了。
他问赵家人找到人没有?
赵大强哭着跪在他跟前儿说周红掉的那地方很深,还有大雾。
经常都能看见大熊动物的脚印和粪便,说是己经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老实了一辈子的汉子不善言辞,赵家人在他面前神情哀痛,装模作样。
却没有一个是真的去找了的。
他原本是来给小妹送新面粉的,小妹不在,男人挑着担子就离开了。
寒冬腊月的天,沟里又湿又冷。
那时候穷的连棉裤都买不起的周明生愣是来来回回,绕着溪源村找了一个多月。
别说沟了,连溪源村的一条缝他都趴地上翻遍了。
最后还是冻晕在别人家门口,被送了回去。
病了一场,得了很严重的风湿,每年冬天都像是在上刑。
艾小米捂着嘴,在后面小声抽泣。
周家父母死的早,周红是在大哥背上长大的。
她哥才十几岁的时候就背着还不会说话的周红在地里干活,挣工分。
他不会养孩子,就看队上有孩子的妇人是怎么样的。
经常被骂走,说他不知羞。
可他只是想养活小妹。
长兄如父,可他当时也只是个半大小子,却接过了大人的担子。
元熹告诉他,周红的遗骸找到了。
沉默寡言的男人疯了。
转身进了灶房,提着刀就要冲去赵家。
“是他们,对不对?小妹是他们害死的!”
元熹抿了抿唇,因为她从男人眼底看出了绝望与决绝。
那是一种无助到恨不得同归于尽的决心。
“赵大富死了,赵大强负了她,当初欺负她的两个同伙至今还逍遥法外。”
元熹说了周红的死因,也说了当下的来意。
周明生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身形晃了晃,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捂着脸,身子抖得厉害,有什么从他指缝滑过,氤氲在滚烫的地面。
“好...好...我答应你们......”
找到了周红亲属,接下来就是另外几人了。
赵大强谢匪有办法,至于当初那俩人。
元熹首接通过搜魂法从周红灵魂提取记忆,看到俩人模样后。
通过周红提供的名字和大概年月进行掐算。
“他们就在望城,和赵大强一起经营一家网吧。”
“这不正好,一网打尽。”
元熹看了眼谢匪:“太慢了。”
谢匪疑惑:“什么?”
元熹是个办事喜欢干净利落的人,今天的事绝不拖到明天。
“你走人间的司法程序太慢。”
这一来一去,得拖到猴年马月?
“那你的意思?”
“告阴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