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语间,店铺前己围得水泄不通。
议论嗡嗡作响:“冰爽阁?卖啥的?听着怪!”
“是啊!这招牌透着邪乎!”
“咚咚咚——!”张佑安抄起铜锣狠敲三下,声震半条街!瞬间,所有目光聚焦!
他咧嘴一笑,阳光灿烂:“诸位!老少爷们儿!夫人小姐们!走过路过别错过!在下张佑安,今儿小店‘大唐冰爽阁’开张!捧个钱场,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张公子!你这铺子名儿稀奇,到底卖啥金贵玩意儿啊?”有人高声问。
“问得好!”
张佑安啪地打了个响指,指向问话的人,“这位兄台一看就是有见识的!别急,马上揭晓!猜猜?咱这‘冰爽阁’,带个‘冰’字,能是啥?”
“总不会是窑子吧?”一个油头粉面、脚步虚浮的公子哥怪笑。
啧,纵欲过度。张佑安心里鄙视,面上不显。
“带‘冰’…莫不是…卖冰?”另一个斯文点的书生迟疑道。
“哎哟!”张佑安猛地一拍大腿,眼睛放光,冲着书生就竖大拇指,“神了!这位公子真是文曲星下凡!慧眼如炬啊!单看您这气度,这谈吐,将来必是金榜题名,封侯拜相!前途无量!”
书生被夸得面皮发烫,连连摆手,嘴角却压不住地上翘:“谬赞…谬赞了…张公子…生意兴隆…(多说点!我爱听!)” (内心OS暴露真实想法)
“刚才这位未来相爷说对了一半!”
张佑安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煽动力,“咱‘大唐冰爽阁’,卖冰!也卖用冰镇出来的神仙水儿!冰镇茶饮!冰镇果浆!冰镇一切!专治酷暑难耐!”
伙计麻利抬上桌子,摆上晶莹剔透的大冰块和几碗冒着冷气的饮品。寒气肉眼可见地弥漫开!
“嘶——好凉快!”人群里立刻有人抽气。
张佑安抄起一块冰,高高举起:“瞧瞧!这成色!透亮!干净!站旁边,是不是感觉三伏天掉进了冰窟窿?爽不爽?”
“爽!”
张长宁脆生生接话,小脸贴在冰块旁,一脸陶醉,“凉飕飕的,不想走啦!”
“是…是凉!”张承裕小脑袋猛点,嘴里还含着刚偷舔的冰渣。
“有懂行的没?市面上这冰块,现在啥价?”张佑安环视全场。
“最贱的也得八十文一块!还抢不着!”有人嚷道。
“八十文?!”
张佑安做痛心疾首状,“抢钱呐!诸位!今天!小店开张!不为赚钱,只为交个朋友!冰块——”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
“五十文一块!”
“嚯——!”人群炸了!便宜了近一半!
“这么便宜?假的吧?”
“是啊!是啊!”张承裕又条件反射地喊上了,引得一片善意的哄笑。
“假的?”
张佑安冷笑一声,双手举起那块冰,“看清楚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冰块狠狠砸向地面!
“啪嚓——!”冰块应声粉碎,冰渣西溅!
张长宁立刻冲过去,捡起一块大的,高举着嚷嚷:“凉!透心凉!是真的!”
“五十文!就完了吗?”
张佑安声音再次拔高,充满蛊惑,“不!买十块冰!留下地址!专人送到家!路上碎了、化了?包赔!”
“钱给了,你不送咋办?”
“定金!送到验货!满意了再付尾款!童叟无欺!”
“听着…挺靠谱啊…”不少人开始摸钱袋。
“还有!”
张佑安端起一碗飘着果肉的冰饮,“上等冰茶,二十文!
解渴管饱的普通冰茶,五文!
加了水果蜂蜜的精品,三十五文!
透心凉,甜滋滋,神仙喝了都说好!”
他顺手塞给长宁承裕一人一碗加蜜的。
“哇!好甜!好冰!好好喝!”
张长宁眼睛眯成了月牙。
“甜!冰!”
张承裕咕咚灌了一大口,小脸冻得通红还猛点头。
“给我来十块冰!加一碗精品果饮!”
“我要五十块冰!送到永兴坊!”
“冰茶!三碗普通的!一碗加蜜的!”
“……”
人群瞬间沸腾!争抢着涌向柜台!生怕晚一步就没了!
二楼雅间。
看着楼下疯狂抢购的景象,房玄龄捋须惊叹:“小郎君方才那番…嗯…‘吆喝’,自创的?这揽客的手段,闻所未闻!不过…这冰价,是否过于低廉了?”
张佑安看着楼下忙碌的伙计和兴奋的百姓,眼神深邃:“老房,我还嫌贵!我做梦都想让这冰,便宜到只需几文钱!让路边挑担的苦力,田里刨食的农人,三伏天也能痛快地嚼上一块!”
房玄龄肃然:“若真能如此…善莫大焉!”
李世民目光灼灼:“小郎君,一心为民,赤子之心!难得!”
傍晚,喧嚣渐歇。
陈忠几乎是冲上楼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激动得发颤:“小…小郎君!算…算出来了!今日…今日营收——”
他深吸一口气,吼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
“七千六百八十七贯!”
“什么?!”李世民和房玄龄霍然起身,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小小一间冰铺,一日之利,竟抵得上朝廷好些州县一年的赋税?!
张佑安还算淡定:“别急,第一天,图新鲜,加上咱们价低。明天…估计要降。”
“那…明日能有多少?”房玄龄声音都干涩了。
张佑安着下巴,眼中精光闪动:“保守点…五千贯,跑不了。”
送走被巨额营收震撼得有些恍惚的李世民二人,张佑安站在渐渐安静的店铺里。
灯火初上,映着他年轻却坚定的脸庞。
这只是开始。
总有一天,要让这大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百姓的碗里,夏天,都有一块消暑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