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贞观:开局和蝗虫抢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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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超越历史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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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贞观:开局和蝗虫抢口粮
作者:
旷野的羊儿
本章字数:
6320
更新时间:
2025-06-20

油灯昏黄,蒸汽弥漫着烈酒与煮沸药草的气味,这里是人痘之法的源头,也是技术的心脏。

孙思邈枯槁的手指稳如磐石,捏着一根燎得通红又冷却的细银针。

他面前,是一个症状轻微、神志尚清的年轻患者,手臂上几颗圆润、浆液清亮微黄的痘疮被烈酒反复擦洗过。

“看仔细!”

孙思邈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是对围在身边的几个骨干医官和净秽营头目说的。

“取这痘疮浆液,只取清亮的!像这样——”

针尖蜻蜓点水般刺入痘顶,只蘸取针尖上那肉眼几乎难辨的、微黄清亮的一点点!

“记住!宁少勿多!多一分,就是催命符!”

他的动作快、准、轻。

随即转向旁边一个充当“教具”的、身体尚算强健的净秽营汉子。

烈酒再次用力擦洗左上臂三角肌处,皮肤发红。

“接种在此!皮肉厚实处!”

孙思邈的针尖落下,纵向划开一道半寸长、仅破表皮、微微渗出血珠的浅痕。

“深了伤身,浅了无用!划痕出血,方是通路!”

他将针尖上那微乎其微的痘浆,极其小心地涂抹在渗血的创面上。

“覆布!洁净!蒸煮透的细麻布,温热不烫手!”

张佑安嘶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裹着厚袍,脸色惨白,却强撑着坐在一旁监看。

他亲自递上一块冒着微弱热气的白布。

孙思邈仔细覆盖伤口,再用干净布条轻轻包扎。

“此伤关乎性命!万勿沾水触污!体健者优先!接种后,盯紧三日、六日关口!高热不退,接种处黑陷蔓延者…”

他看向佝偻着腰、在油灯下飞速记录的陈伯。

陈伯布满老人斑的手微微颤抖,指着摊开的油布包裹,上面是密密麻麻、带着血泪的符号:“大人、李茂、王五…赵西…脉案在此!第三日午时,高热黑陷,鬼门关!第六日晨,热退痂收,方见生机! 一丝一毫错不得!这是用命换来的章程!”

老军医的声音沉重如铁。

王麻子、翠娘等人屏息凝神,额角渗汗,将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告诫死死刻进脑海。空气里弥漫的不是希望,而是近乎悲壮的、关乎生死的凝重压力。

未染区接种点(城北祠堂):

祠堂前的空地被生石灰水泼洒得一片惨白,刺鼻的味道试图掩盖空气中残留的死亡气息。

界限分明,衙役和净秽营青壮持棍守卫,眼神警惕。

队伍排得老长,带着不安的骚动。

“净手!烈酒净手!下一个!”

一个负责消毒的净秽营成员声音嘶哑,指着旁边装满刺鼻酒液的大木盆。

狗儿瘦小的身影在队伍边缘穿梭,胸前的一等信使木牌晃动着。

他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左上臂那道被洁净布条包裹的浅痕,小脸努力绷着镇定:“看!不疼!净了手,守规矩,火种才能种下去活命!”

他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队伍中段,一个抱着约莫五岁男孩的汉子,脸色煞白。

孩子看着前面闪亮的银针,吓得拼命往父亲怀里钻,哭声尖利。“儿啊,别怕,别怕…狗儿哥哥都种了…”

汉子声音发颤,死死搂着孩子,自己的手臂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当医官学徒的针尖在孩子细嫩的胳膊上快速划过时,汉子猛地闭上眼,豆大的泪珠无声滚落,砸在孩子汗湿的头发上。

队伍末尾,几个青壮汉子眼神焦躁,互相推搡着。

“妈的,这么慢!排到老子黄花菜都凉了!让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猛地推开前面一个老妇,就要往前挤。

“干什么!”

维持秩序的衙役厉喝,棍子横在身前。

“干什么?老子等不及了!谁知道排到后面还有没有那‘火种’!让开!”

汉子眼睛赤红,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人群一阵骚乱。

“王老六!你找死吗!”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是那个曾扇过自己耳光的汉子,他刚接种完不久,胳膊上还裹着布,却一个箭步冲过来,用身体死死顶住插队者。

他猛地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下面正在结痂的、狰狞可怖的黑痂,吼道:“看看老子!老子就是这么熬过来的!规矩乱了,瘟神进来,大家都得死!你想害死所有人吗?滚回去排队!”

王老六看着那象征“生”与“痛”的黑痂,又看看周围人群愤怒和恐惧交织的眼神,气势瞬间一馁,被衙役粗暴地推回了原位。

队伍在短暂的混乱后,重新绷紧,压抑的喘息声更重了。

轻症区接种点(大宅院内):

这里的气氛更加绝望和急迫。

空气中混杂着药味、汗臭和淡淡的腐气。尚有力气的轻症患者挤在有限的“接种位”前,眼神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盯着医官手中那蘸取着“希望”的银针。

“快!快给我种!我感觉…感觉又要烧起来了!”

一个满脸脓疮未消、气息不稳的中年男人,不顾衙役阻拦,拼命往前拱,声音嘶哑绝望。

负责接种的医官学徒(可能是恢复中的李茂)额上全是冷汗,动作却带着一种麻木的精准。

他快速在一个接种者手臂上划痕、涂浆、包扎,头也不抬地嘶声道:“下一个!别挤!按顺序!体热过甚者不能种!”

“放屁!老子就要种!不种现在就得死!”

那中年男人几乎要扑到桌子上。

“按住他!”

衙役扑上去。

混乱中,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被撞倒在地,怀里的孩子发出微弱的哭声。

妇人惊恐地蜷缩着,用身体护住孩子,绝望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争抢。

几天后,大规模接种后的反应期如同汹涌的潮水,席卷了龙门。

未染区的祠堂里,呻吟声、压抑的哭泣声取代了之前的死寂。许多人开始发热、倦怠,接种处红肿发硬,甚至冒出细小的疹点。

恐慌如同瘟疫般悄然回潮。

“看…都病了…是不是…是不是瘟神又来了?”

角落里,有人带着哭腔低语。

狗儿蜷缩在草席上,小脸烧得通红,身体微微发抖。

他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块信使木牌。

当恐慌的低语蔓延时,他用尽力气,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喊:“…别怕…大人…大人当时…也这样…熬过去…就好了…”

随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王麻子带着洒药队,如同救火般穿梭在呻吟的人群中,将石灰水泼洒得更密更急,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都躺好!熬着!这是身体里的正气在杀邪神!熬过去,就是金刚不坏身!看那边!”

他粗壮的手指猛地指向祠堂一角。

那里,王五、刘三儿和几个最早度过危险期的汉子,正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们依旧消瘦,精神疲惫,但的手臂上,那象征着向死而生的黑痂正在干涸、卷边、脱落,露出下面粉红色的新肉。他们的存在,无声却比任何呐喊都更有力量。

指挥所内,油灯熬得只剩豆大一点。

陈伯布满老人斑的手在粗糙的纸页上颤抖着,用笔写下最后一个沉重的符号。

他将整理好的名录推到张佑安和孙思邈面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

昏黄的灯光下,陈伯枯槁的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些代表终结的墨点,最终停留在旁边一行用更大、更用力写下的数字上:

“百人接种:八十有三,熬过黑陷,痂收在望;十人轻微,尚在观察;七人…不治。”

七个人,七条命!

张佑安胃里猛地一阵翻搅,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他佝偻着背,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破碎的内脏都呕出来。

孙思邈默默递过一碗温水,眼中虽带着悲悯,但是更多的却是这扛过去的八十三,这个数字对着这个时代来说,来之不易。

张佑安喘息着,推开碗,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那“八十三”上。

希望,终究在惨烈的牺牲中,艰难地压过了绝望!

这冰冷的比例,像一道带着血色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曙光,终于刺破了龙门厚重的死亡阴霾。

“陈老…”

张佑安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烧灼灵魂般的决绝,“将此名录…与龙门防疫章程初稿…誊抄清楚。选…净秽营中,脚力最健、己愈者…突围!将此‘火种’…送至长安!送至…邻近州县!告诉朝廷…告诉天下人…天花…有法可治!活命之章程…在我龙门…己成!”

东方天际,一抹极其淡薄的鱼肚白,正艰难地撕裂着沉沉的夜幕。

空气中,生石灰的呛人、焚烧尸骸的焦臭、草药的苦涩依旧浓烈得令人窒息。

但张佑安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仿佛嗅到了,混杂在这片死亡气息深处,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带着晨风凛冽与新生泥土腥气的——

活命的章程,正在焦土之上,浴血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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