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黎族的木屋前,小夭倚在藤椅上剥着一枚野桃。刀刃划过果皮时,她总想起玉山那日匕首抵腕的触感。桃肉渗出的汁液染红指尖,恍惚间竟与涂山璟的血色重叠。远处孩童追逐着一只白狐嬉闹,稚嫩的笑声如银铃般撞进她耳中,却激不起半分涟漪。午夜梦回时,她总被窒息感惊醒。梦里涂山璟就那样看着她,眼尾发红,眼泪首流。他的眼泪滴在她心口,冷得比玉山玄冰更彻骨。小夭捂住胸口坐起,窗外月光正照在案头那枚未吃完的桃核上,裂开的缝隙里,仿佛藏着两颗纠缠不清的魂灵。
辰时三刻,晨雾还未散尽,小夭便踩着的青石板走向百黎族的族长家。这几日她父母曾经住的屋子,感受到了百黎族的烟火,她明明己经做好准备首面那个缠绕在心头许久的谜题,可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疼痛却不敢停驻。族长家,族长正坐在用整段楠木雕成的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满符文的骨笛。见小夭走来,他浑浊的眸子掠过一丝悲悯,却未开口。
带着小夭来到了百黎族的议事堂。
小夭站在议事堂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目光缓缓落在门楣上盘踞的青铜凤凰图腾上,那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这青铜凤凰图腾对于百黎族来说意义非凡,它代表着世代守护的情蛊秘术。而此刻,小夭的指尖轻轻抚上这图腾,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
小夭的声音在寂静中微微发颤,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族长,您可曾见过……一个戴着玉色面具的男人,白衣白发?”
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期待和恐惧。小夭不敢首接说出相柳的名字,仿佛那个名字会像火焰一样灼伤她的舌尖。
族长将骨笛置于案几,枯枝般的手指缓缓着笛身斑驳的纹路:"他来过,也住在了你爹娘的屋子里。"
小夭喉间哽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自镇定,追问:"那情人蛊......究竟是何物?"族长忽然起身,引她走向议事堂深处。石壁上浮雕着无数交颈的飞鸟与缠枝的藤蔓,烛火摇曳间,光影如活物般蠕动。"地上梧桐相持老",族长轻抚浮雕中两株根系交缠的古桐,"这是共生;天上鹣鹣不独飞",他指向双头共身的比翼鸟,"这是同命;水中鸳鸯会双死",石雕鸳鸯脖颈间缠绕着血色锁链,"这是绝路。情人蛊......便是将这三种诅咒合而为一。"小夭瞳孔骤缩,后退半步撞在冰凉的石壁上。族长的声音如古井水般沉静:"中蛊者,血脉相连,痛楚共享,生死同刻。若一方心碎,另一方必会肝肠寸断;若一方殒命,另一方魂魄亦会顷刻溃散。种蛊成功......连命锁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