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定要如此对待奴婢吗?”
萧晏临:“乖一些,别让朕为难。”
萧晏临起身理了理袍角,目光扫过她赤着的双足。
"日后偏殿所有瓷器换成铜器。"
柳薇音:谢谢你啊,大好人。
看着柳薇音吃完早膳,萧晏临才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柳薇音无聊的啧了一声。
哎,怎么还没人过来找茬啊。
难道她们都没发现乾清宫关着一个女人吗?
就算没发现有女人,至少也发现了皇上最近几日的反常了吧。
虽说皇上年轻力壮,柳薇音也乐在其中。
可是她也累啊。
每每折腾到半夜,铁人也遭不住啊。
暮春夜雨敲打窗纸时,柳薇音正对着铜镜梳头。
手腕处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镜中映出肩头未愈的咬痕。
秋香心疼的在伤口处擦拭药膏。“皇上未免太粗鲁了些。”
哪有这样悠着自己的性子发泄,好歹也顾虑下别人的感受吧。
“因为无所顾忌,所以肆意妄为。”柳薇音轻描淡写道,好像伤口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
但凡她家中有些权势,萧晏临也不会如此折腾她。
不过是拿捏住她无依无靠,所以才肆意发泄。
春草在柳薇音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抹眼泪。
哭都不敢哭出声,生怕引起姑娘的伤心。
——
柳薇音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坐在窗口。
俗话说得好,要向俏,一身孝。
此时的柳薇音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吹进来的微风卷起发间的丝带,缥缈如仙。
进来的萧晏临恰好看到这一幕,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
挥手让屋里的人都出去。
“近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宫走走?”
柳薇音懒洋洋道:“奴婢懒得动弹。”
萧晏临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在桌面。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萧晏临揉搓道:“腰那么细,偏偏的很。”
柳薇音喟叹道:“皇上来我这,就没点别的事吗?”
萧晏临咬着她耳垂:"朕倒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偏偏你总是冷言冷语,寒心的很。"
不等柳薇音回答,温热手掌突然覆上她小腹。
"给朕生个皇子吧。"
"陛下慎言!宫女产子会污了您的名声,"
萧晏临挣扎着去推他胸膛,却被反剪双手按在镜面。
冰凉的铜镜贴上脸颊时,听见身后传来玉带落地的声响。
桌子摇晃。
柳薇音盯着镜中男人情动的眉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萧晏临在她颈侧落下细吻时,柳薇音幽幽开口:
"陛下可知,有种鸟,宁可撞死在金笼上也不肯学舌。"
萧晏临动作一滞,随即更加猛烈。
"那便折了翅膀养着。"
这话说得狠厉,没有丝毫怜爱。
柳薇音承受着暴风雨的袭击,心里却一片凉意。
萧晏临对她的情爱,太浮于表面,小风一吹,便能消散。
这不行,这样肯定不行。
——
春天的雨季来临时,柳薇音己经学会在萧晏临面前摔药碗。
胆子大得让双寿双腿打颤。
柳薇音不害怕,他都替她害怕。
他总觉得柳薇音的脑袋是悬在脖子上,随时都有掉落地可能。
空闲时,得到皇上应允后,双寿也会找柳薇音聊天。
“既来之则安之,胳膊掰不过大腿,你跟皇上闹有什么用,现在皇上一时新奇惯着,
万一哪天腻了,把你咔嚓了怎么办。”
柳薇音无所谓道:“我现在生不如死。”
做宫女时,还有休息天。
自从做了皇上的女人,天天被翻来覆去。
也不知萧晏临哪来那么大的瘾,真是服了。
双寿叹息:“不爱皇上的女人也有,但像你这么刚烈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柳薇音瞥他一眼:“外面自由自在,活着也畅快,哪里都比这西西方方的皇宫强多了。”
“做了皇上女人,就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说句难听的,你就算老死在冷宫,皇上也不会让你出去的。”
做了皇上的女人,是不会有出宫的可能。
万一在外面另起婚嫁,让另一个男人享用皇上的女人,这都是杀头的罪名。
柳薇音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我知道,但我不甘心,双寿,我后悔进宫了。”
想起初入宫的柳薇音,双寿不禁有些感慨。
皇宫就是这样,要么进来的人想方设法的荣华富贵,要么想法的出去。
可是一旦进来,命运就不再由自己掌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双寿离开后没多久,萧晏临进来了。
柳薇音别过脸不去看他:"陛下若真怜惜,就该放我去护国寺当姑子!"
说罢,柳薇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萧晏临每晚的折磨中,柳薇音终于生病了。
在萧晏临面前,柳薇音一心求死,怎么也不愿意喝药。
硬生生把一副药能喝好的风寒,发展成了林黛玉较弱。
柳薇音坐在床榻最里面,苍白着脸抗拒的不去看他。
萧晏临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
良久,萧晏临冷笑一声,攥着她脚踝把人拽过来。
柳薇音还未来得及挣扎,就己经躺在萧晏临怀里。
柳薇音:“我……”
话没说完,突然被捏着下巴,强灌汤药。
苦味在喉间炸开,柳薇音抓着他衣襟呛咳。
"咳咳......你干脆杀了我,你杀了我啊!"柳薇音红着眼眶,态度强硬。
“你何必总说这些,你尝试着接受朕,真的很难吗?”
萧晏临怔怔望着蜷成团的柳薇音,伸手想碰她发顶,被狠狠拍开。
半晌,他端起己经凉透的参汤,舀一勺递到她唇边:"喝。"
柳薇音别过脸,汤匙磕在牙关发出脆响。
柳薇音一步步试探萧晏临的底线,以防出宫后,萧晏临真的会不来寻她。
萧晏临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柳薇音毫不迟疑:“出宫。”
“换一个。”腰间手臂骤然收紧,萧晏临啃咬着她颈侧嗤笑。
“那算了。”
半个时辰后,柳薇音呜咽的抱着萧晏临的后背。
该死的,生病都不放过她。
果然春天万物复苏,狗皇帝都不当人了。
——
皇后把茶盏摔在地上,碎瓷溅到贵妃裙摆上。
这是皇后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原因是皇上不仅不去嫔妃那里,
初一,十五,连她作为皇后的体面都不给。
皇后身边的嬷嬷给换茶水的间隙悄声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该为了一时荣宠失了身份。”
再说了,皇上又不是只不去皇后这里,皇上是哪都不去。
相比之下,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坐在下首的赵美人哎呀一声:"贵妃姐姐这蜀锦可是皇上,上上月赏的?"
上上月三字赵美人咬的极重。
要知道几个月前,贵妃被皇上连宠几日,可谓是风光无限。
本以为浓厚的荣宠会维持一点时间,没想到热度下去的如此之快。
真是草包,赵美人心中不屑的冷哼道。
贵妃的鎏金护甲拨弄着腕间镯子,本想忍一时,可越忍越生气。
最近这段时间,皇后带头奚落她,这才让下面的嫔妃没了规矩。
"哪像皇后娘娘,连凤印都蒙了灰。"贵妃到底没忍住,冷嘲热讽道。
她特意把凤印二字咬得极重,果然看见皇后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
贵妃冷笑,一国之母,只会跟嫔妃们争宠吃醋,一点母仪天下的风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