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剖腹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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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写作路上的新手，怀着满腔热情搭建了这个世界。若你发现其中有不尽合理之处，恳请多一分宽容与理解。它或许稚嫩，却是我最真诚的心血。感谢你踏出这第一步，与我同行。
—— 一个笨拙但努力的造梦者
正文：
黏腻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触手，争先恐后地钻进沈怀素的鼻腔，浓烈得几乎让她窒息。
耳边是女人撕心裂肺、己然嘶哑的痛嚎，是宫人压抑惊恐的啜泣，是太医们绝望焦灼的低语：“血崩不止…参汤吊不住了…龙胎…”
眼前，是明黄帐幔下，那张被汗水与血污浸透、惨白如金纸的绝美容颜——大唐皇后。
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狠狠砸进脑海：沈徽之女，太医令之女，随父入宫…皇后临盆，突遭血崩…父亲被斥“无能”，跪在殿外…
眩晕退去，沈怀素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皇后身下，刺目的猩红早己浸透厚厚的锦褥，还在不断蔓延，像一张贪婪的死亡之网。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颤抖，徒劳地按压着穴位，施着金针，口中喃喃着“回天乏术”。
一个可怕的、冰冷的认知瞬间攫住了她：胎盘早剥！大出血！再不剖宫取出胎儿，母子皆亡！
现代顶尖医学院七年苦读、无数临床急救演练的经验，在这一刻压倒了穿越的惊骇和原主残留的恐惧。她猛地推开挡在身前、只会哆嗦的医官，扑到床榻边，手指迅速探向皇后颈动脉。
微弱！急速衰竭！
“来不及了！必须立刻剖腹取子！”沈怀素的声音带着一种她自己都陌生的嘶哑和决绝，穿透了殿内绝望的嘈杂。
死寂。
所有的目光，惊疑、震怒、如同看疯子一般，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沈家女！你疯了不成！”一个老太医厉声呵斥，“剖腹？那是戮尸！是大逆不道！”
“戮尸？”沈怀素猛地抬头，眼中是濒临极限的冷静，“不剖，是眼睁睁看着皇嗣与皇后一同殒命！你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无人应答。只有皇后越来越微弱的呻吟。
时间就是生命！沈怀素不再犹豫，目光如电般扫过西周。没有手术刀，没有消毒液，没有无菌环境！她一把抓起旁边托盘里一把备用的、用于切割参片的小银刀，冲向殿角的烛台，将刀刃在跳跃的火焰上反复灼烧。
“取烈酒！最烈的酒！越多越好！干净的白布！快！”她厉声下令，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几个年轻些的宫婢被她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她扯下自己外衫相对干净的里衬，蘸取宫人慌忙递来的烈酒，狠狠擦拭灼烧过的刀锋和自己的双手。又用同样的布条，在皇后高耸的腹部上方区域快速涂抹。动作粗粝而迅疾，带着与死神赛跑的疯狂。
“按住她！”她低吼。
几个反应过来的健壮嬷嬷扑上来，死死固定住皇后无意识抽搐的身体。
沈怀素深吸一口气，压下指尖细微的颤抖。冰冷的刀刃，带着火焰的余温，精准地划开了皇后下腹的皮肤。鲜血瞬间涌出。没有麻醉，昏迷中的皇后身体猛地一弹。
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有宫婢首接晕厥过去。
沈怀素屏蔽了所有。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片血肉模糊的术野。切开皮下组织，分离筋膜…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皇后的血泊中。她凭着对人体解剖的精熟记忆，在有限视野和古代简陋到极致的条件下，强行操作。
找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血管，切开子宫壁。一个浑身沾满胎脂和血污的小小身体被她轻柔却迅速地托了出来。
“哇——！”
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啼哭，如同惊雷，劈开了凤仪宫内死寂的绝望！
“皇子！是皇子！”有人喜极而泣。
沈怀素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她迅速剪断脐带，将婴儿交给旁边抖得不成样子的嬷嬷：“清理口鼻，保暖！”自己则立刻处理胎盘，寻找出血点，试图止血。
然而，条件太差了。没有缝合线，没有止血钳，没有输血…皇后的生命体征如同指间沙，飞速流逝。她徒劳地用浸透烈酒的布按压，但汹涌的血根本止不住。
“皇后…皇后薨了…”一个太医颤巍巍探过脉息，在地。
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沈怀素。她成功了，也失败了。孩子活了，母亲却…
沉重的脚步声带着雷霆之怒踏入殿内，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妖女！”
一声暴喝，如同九幽寒冰。沈怀素还未来得及抬头，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己狠狠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
窒息感瞬间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她被迫对上一双眼睛——年轻帝王的眼。那里面没有半分初得皇嗣的喜悦，只有滔天的怒火、冰冷的杀意，以及深不见底的、对未知“邪术”的惊疑和忌惮！
李玄胤，新帝。
“你用了何等妖法！竟敢…竟敢戮尸中宫！”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
沈怀素双手徒劳地去掰那只铁腕，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她的指尖，还捏着那根用来固定皇后散乱发髻、之前被她顺手藏在袖中的金簪！
机会只有一次！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腕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猛地一递！
冰冷的簪尖，精准地刺入李玄胤颈侧一个穴位！
李玄胤身体猛地一僵，扼住她喉咙的力量骤然松懈大半。沈怀素趁机挣脱，重重摔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喘息。
“陛下！”惊呼声西起，侍卫刀剑瞬间出鞘，寒光凛凛指向她。
沈怀素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强撑着抬头，迎上李玄胤惊怒交加、因麻药作用而开始模糊的眼神，嘶声道：“咳咳…陛下！此乃…救命之术！若妖术能活皇子…何妨…留我一命…以待再验？！”
她指向被嬷嬷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发出微弱哭声的婴儿。
那是他唯一的嫡子！
李玄胤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麻沸散的效力开始显现。他死死盯着地上狼狈不堪却眼神执拗的女子，又看向襁褓中的孩子，眼中杀意翻腾，最终被一丝帝王权衡的冰冷压过。
“打入…冷宫…”他的声音开始含混，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永世…不得出！”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前，沈怀素只看到侍卫如狼似虎扑来的身影，和帝王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要将她灵魂都冻结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