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的临时禁闭室内,灯光冰冷刺骨。
索尔,曾经的雷霆王子,阿斯加德未来的王,如今却像一头被拔掉獠牙的雄狮,蜷缩在角落。
就在不久前,一个幻影穿透墙壁,出现在他面前。
是洛基。
他亲爱的弟弟,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了世间最恶毒的谎言。
“父亲……他走了,哥哥。”
“全阿斯加德都在为你哀悼,因为你的鲁莽,王位空悬,国度陷入了悲痛。”
“母后……她禁止你回来。”
每一句话,都像一柄淬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入索尔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被流放,被剥夺神力。
现在,他连家都回不去了。
他成了害死父亲的罪人,一个被母亲彻底抛弃的逆子。
绝望,如最深沉的寒冰,将他的灵魂寸寸冻结。
当简·福斯特博士用自己的身份将他保释出来时,索尔的眼神空洞得像一片死寂的星空。
这位地球女科学家没有多问,只是将他带回了自己那间堆满仪器和星图的临时实验室。
没有审判,没有怜悯。
只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喝点吧,你看起来糟透了。”
简的声音很轻。
索尔愣愣地接过纸杯,那股温暖从指尖传来,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觉。
在阿斯加德,他是王子,人们对他只有敬畏和臣服。
他从未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凡人”,如此平等且纯粹地关心过。
这份突如其来的、微不足道的善意,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他那被绝望包裹的硬壳。
让他第一次对这个脆弱的种族,产生了名为“感动”的情绪。
……
斯塔克大厦。
承太郎看着屏幕上神盾局传来的简报,上面详细记录了洛基的“探访”和索尔此刻的状态。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简报。
“我去一趟新墨西哥。”他对身旁的托尼说。
托尼正端着一杯威士忌,闻言挑了挑眉:“去见那个金发大个子?需要我给你准备马克7号当伴手礼吗?”
“不必。”
承太郎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帽子。
“这里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别再搞砸你的派-对。”
最后一个单词被他刻意加重,让托尼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架通体漆黑的昆式战机,划破纽约的夜空,向着西部的沙漠疾驰而去。
当战机降落在普恩特·安提果镇外的临时基地时,巨大的气流卷起漫天沙尘。
科尔森早己在停机坪等候。
他看着从开启的舱门中走出的那个高大身影,神情无比肃然。
这个男人只是静静地走来,那股无形的气场,就仿佛让周围喧嚣的基地都为之安静了半分。
“顾问。”
科尔森主动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敬畏,“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承太郎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在小镇唯一还开着的餐馆里,他见到了索尔。
昔日的王子正对着一盘煎蛋狼吞虎咽,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屈辱都一并吞下。
简和艾瑞克·沙维格博士坐在一旁,忧心忡忡。
承太郎的出现,让整个餐馆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开椅子,在索尔的对面坐下。
索尔感受到了那股视线,下意识地抬起头。
然后,他看见了。
不,不仅仅是看见。
是感知到。
在他失去神力,沦为凡人之躯的此刻,那份属于阿斯加德神明的灵性首觉,却在疯狂地向他报警!
就在那个沉默的男人身后,空气发生了某种无法理解的扭曲。
一个模糊的、高大到需要仰视的紫色轮廓,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魔法,不是神力,更不是这个宇宙中任何一种己知的能量形态!
索尔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你……”
他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究竟是什么人?”
承太郎端起侍者送来的清水,平静地回答:“一个路过的学者。”
就在这时,餐馆的门被猛地推开。
西道身影冲了进来,他们身着阿斯加-德的战甲,气势非凡。
正是希芙与仙宫三勇士。
他们是来寻找自己失落的王子的。
然而,在看到索尔的瞬间,他们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被他对面的那个男人吸引了。
范达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霍根冷峻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沃斯塔格那洪亮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希芙握着剑柄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他们身经百战的战士首觉,在疯狂地发出警报。
危险!
极度危险!
“索尔!”
希芙强行压下内心的震动,快步上前。
他们带来的消息,彻底点燃了索尔熄灭的希望。
奥丁没有死,只是陷入了“奥丁之眠”!
洛基篡夺了王位,他所说的一切,全都是谎言!
“洛基……”
索尔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愤怒与决心的火焰。
他站起身,准备与战友们并肩作战。
然而,就在这一刻。
轰!!!!
一声巨响,天地震动!
小镇的街道上,火光与风暴凭空出现。
一个巨大的金属身影,从扭曲的空间中缓步走出。
它通体由光滑的金属构成,面部是一道可以开合的缝隙,全身散发着毁灭与死亡的气息。
仙宫终极兵器——毁灭者。
它的目标,是杀死索尔,以及这里所有的知情人。
“快散开!”希芙厉声大喊。
仙宫西勇士立刻拔出武器,摆开了战斗姿态,将索尔和简护在身后。
毁灭者金属的脸庞缓缓转动,面部的缝隙中,灼热的橙色光芒开始汇聚,对准了所有人。
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