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谋凰:我救的摄政王竟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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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忠心”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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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毒医谋凰:我救的摄政王竟是死敌
作者:
伊芯依薏
本章字数:
8614
更新时间:
2025-06-16

第七章 “忠心”的表演

药库里的死寂,被一种新的、更令人窒息的粘稠感取代。时间仿佛凝固在浓重的血腥、药糊腥甜和陈腐的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的绝望。苏九背对着那扇厚重的、隔绝外界一切的门扉,坐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她将自己缩得很小,双臂环抱着膝盖,下巴深深埋进臂弯,凌乱的长发像一丛枯萎的荆棘,遮住了她所有的神情。那姿态,落在门外偶尔晃动的守卫影子眼中,正是一个被巨大恐惧和疲惫彻底压垮的可怜虫。

然而,在那低垂的发丝阴影下,一双眼睛却如同冰封的寒潭,冷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她的全部感官都像最精密的蛛网,无声地张开,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异动,更紧锁着步辇上那具微弱起伏的躯壳。

煎熬。每一息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

恨意与真相的迷雾交织,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萧绝最后那道洞穿灵魂的目光,如同烙印,灼烧着她的神经。她知道,自己如同行走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之上,脚下是粉身碎骨的深渊,西周是无数双窥探的眼睛。而眼前最大的威胁,便是门口那尊沉默如铁塔、目光却比刀锋更利的煞神——雷厉。

雷厉的警惕并未放松。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凶兽,每隔半个时辰,必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药库门口,或者首接踏入这方死寂的空间。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苏九紧绷的心弦上。他很少说话,只是用那双鹰隼般的厉眼,死死盯住苏九的一举一动,然后俯身,极其仔细地探查萧绝的状况:探脉搏,嗅伤口药糊的气味,查看面色,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刻入脑海。

每一次,那沉重如同实质的目光扫过苏九,都让她感觉自己的伪装如同脆弱的薄冰,随时可能碎裂。他像一头经验丰富的猎犬,在耐心地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必须打破这种僵局!必须在他心中种下一点“信任”的种子,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一粒!

苏九的指尖在冰冷的地面上无意识地划动着,一个冰冷而精密的计划在脑中迅速成型。

机会出现在午后。雷厉再次踏入药库,如同往常一样,沉默地巡视。苏九正守在小火炉旁,小心翼翼地熬着一碗新的参汤。炉火跳跃,映照着她苍白而专注的侧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时用木勺搅动着药汤,动作显得笨拙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炉火的稳定。

雷厉的目光扫过药炉,又落回萧绝身上。就在他俯身准备再次探脉的瞬间——

“哐当——!”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响,打破了药库的死寂!

只见苏九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手中那碗刚刚滤好、还冒着热气的参汤脱手飞出!褐色的药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蒸腾的热气,狠狠地泼洒在她自己的前襟上!滚烫的药液瞬间浸透粗布衣衫,烫得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痛呼!而那粗糙的白瓷药碗,则在她脚边摔得粉碎,褐色的药汁混杂着细小的瓷片,溅了一地,也溅湿了她的裤脚和布鞋!

“啊!”苏九惊叫一声,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跳开,却因为慌乱又踩到了一片碎瓷,脚下一滑,整个人狼狈不堪地向后跌坐在地!滚烫的药汁浸透衣服,烫得她脸色瞬间煞白,身体蜷缩起来,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被药汁浸透、紧贴在皮肤上的前襟布料,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呜咽。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药渍,让她看起来无比凄惨。

整个变故发生得极其突然,又极其“合理”——一个被巨大压力折磨得神经紧绷、手脚发软的年轻医士,在极度疲惫下的“失手”。

雷厉猛地转身!他那张寒铁般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怒!鹰隼般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先是扫过地上狼藉的药汁和碎片,随即死死钉在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痛苦呜咽的苏九身上!

“混账!”雷厉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狂暴怒意!他一个箭步冲到苏九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探出,不是去扶她,而是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抓向苏九的衣襟,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质问!

苏九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她甚至能感受到雷厉指间传来的、带着血腥气的劲风!就在那铁钳般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衣襟的瞬间——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毫无作伪的、彻底的恐惧和崩溃!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混合着药渍和汗水,在她惨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看着雷厉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尖利变调,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

“将…将军饶命!小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她甚至顾不上胸前的烫伤,双手拼命地在地上摸索着,抓起几块锋利的碎瓷片,就往自己手背上狠狠划去!“小人笨手笨脚!浪费了御赐的药材!耽误了王爷用药!小人…小人罪该万死!小人这就谢罪!!” 锋利的瓷片边缘瞬间在她纤细的手背上划开一道血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她这近乎自残的、歇斯底里的崩溃举动,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反倒让雷厉那抓向她衣襟的手猛地顿在了半空!

雷厉布满血丝的鹰眼死死盯着苏九手背上那道迅速渗出血珠的伤口,又扫过她胸前被滚烫药汁浸透、还在冒着热气的狼狈衣衫,再看向她那张涕泪横流、因恐惧和痛苦而彻底扭曲的脸。怒火依旧在他眼中燃烧,但那份狂暴的杀意,似乎被眼前这过于真实、过于卑微的惨状冲淡了一丝。

他猛地收回手,胸膛剧烈起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打翻的药汁和碎片,又瞥了一眼步辇上依旧毫无动静的萧绝。显然,打翻的只是参汤,并非关键的解毒药糊,王爷的状况并未因此恶化。

“收拾干净!立刻重煎!”雷厉的声音依旧冰冷刺骨,但那份几乎要撕碎她的暴戾,似乎暂时被压抑了下去。他不再看地上狼狈的苏九,而是烦躁地转身,对着门口吼道:“拿清水和布巾来!再送一套干净的杂役衣服!”

门外守卫应声而动。

苏九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手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胸前的烫伤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灼痛。但她的心,却如同从惊涛骇浪中暂时靠岸的小舟,感受到一丝劫后余生的冰冷松弛。

成了。

这“笨手笨脚”、“自取其辱”的惨状,这为了“谢罪”不惜自伤的疯狂,如同一面最卑微的盾牌,暂时挡住了雷厉那致命的怀疑。他眼中的杀意,被一种混杂着鄙夷、烦躁和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对弱者惨状的短暂恻隐所取代。

守卫很快送来了清水、布巾和一套半旧的粗布杂役服。雷厉冷冷地站在一旁,如同监工。

苏九挣扎着爬起,强忍着胸前和手背的剧痛,默默地、极其笨拙地清理地上的狼藉。她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被彻底打击后的麻木和畏缩,每一次弯腰触碰碎瓷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再惹怒这尊煞神。她清洗伤口,换上干净衣服,整个过程沉默而卑微,没有再看雷厉一眼,也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雷厉看着她换下的那件被药汁浸透、还散发着参味和焦糊味的脏衣服,看着她手背上那道不深却刺眼的血痕,看着她换上粗布衣服后依旧微微颤抖的肩膀,最终,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他不再言语,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萧绝,转身大步离去。

厚重的木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内外。

药库里重新陷入死寂。

苏九依旧维持着那副失魂落魄的麻木姿态,低着头,慢慢走到墙角的水瓮边。她舀起冰冷的清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受伤的手背,冰冷的刺激让伤口更加刺痛,却也让她混乱的大脑彻底冷静下来。

雷厉眼中的警惕,并未消失,但刚才那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如同黑暗中的一道裂缝,被她精准地捕捉到了。这裂缝,是她喘息的空间,更是她下一步行动的掩护!

她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探针,缓缓扫过这间堆满了无数药材的巨大药库。上百个药柜,上千个抽屉,里面蕴藏着人间百草,既有救命的仙芝,亦有夺命的鸩毒。这里,是她的囚笼,却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武器库!

她缓缓走到远离门口、光线最昏暗的角落药柜。这里存放的多是一些不常用的、或者药性猛烈、气味刺鼻的偏门药材。她拉开一个标记着“蛇虫毒干”的抽屉,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她的手指在那些枯黄如爪的钩吻根、腥气扑鼻的七步蛇干、色泽妖异的鬼面菇上快速掠过。

接着,她又拉开旁边的几个抽屉:存放着各种矿物粉末的“金石部”,气味辛辣的“辛香燥烈类”,甚至还有一些炮制好的、带着奇特粘性的胶质药材。

她的动作极其隐蔽,借着身体的遮挡,借着整理药材的掩护,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极其精准而迅速地抓取着几味特定的药材。指尖捻起一小撮七步蛇干的碎末,混合几片研磨得极细的鬼面菇粉末,再加入一点腥甜如血的朱砂矿粉,最后滴入两滴气味刺鼻的、粘稠如蜜的“蝎尾胶”作为粘合剂。

她将这些材料在掌心极其快速地揉搓、混合。她的动作看似随意,甚至带着点笨拙,像是在整理药材时不小心沾上的混合物,实则每一次揉捏都蕴含着特殊的手法和力道。很快,一小团颜色暗红、质地粘稠、散发着诡异甜腥气息的药膏在她掌心成形。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团药膏藏在袖袋深处一个特制的、防潮的小油纸包里。

这并非致命的剧毒,而是一种她特制的“蛰魂膏”。只需米粒大小,涂抹在暗器或指甲边缘,一旦见血,便能瞬间麻痹局部神经,造成短暂的剧烈刺痛和麻痹感,足以在关键时刻阻滞敌人的行动,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她又走到存放干燥花叶的柜子,取出一把不起眼的、色泽枯黄的“迷梦草”干花,揉搓成极细的粉末,收入另一个纸包。此物燃烧时无色无味,却能让人精神恍惚,昏昏欲睡,是制造混乱和脱身的辅助之物。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隐蔽。借着擦拭药柜灰尘的掩护,她将几味能中和常见、催情药的草药粉末混合,搓成几颗绿豆大小的药丸,贴身藏好。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简易解毒丸。

每一次动作,她的耳朵都如同最警觉的雷达,捕捉着门外哪怕最轻微的脚步声。每一次雷厉或者守卫靠近门口,她便立刻停下所有动作,恢复成那副惊弓之鸟般的惶恐姿态,或是笨拙地整理着无关紧要的药材。

时间在无声的配制中流逝。药库里光线渐渐昏暗,又一个夜晚即将降临。苏九袖袋里、衣襟暗袋中,己经悄然多了几种不起眼却足以致命的“小玩意儿”。

她再次回到步辇旁,跪坐下来,看着萧绝那张在昏暗中更显苍白脆弱的脸。她伸出手,指尖似乎要去探他的脉搏,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极其自然地转向,替他掖了掖滑落的薄毯。

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表演出来的、战战兢兢的关切。

而她的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幽潭。潭水之下,是刚刚配制好的毒药,是紧绷的警惕,是等待时机的毒蛇。雷厉眼中那一丝因她“忠心”表演而出现的细微松动,如同在悬崖钢丝上为她拓宽了毫厘之地。但这毫厘之地,是用狼狈、烫伤和自残的伤口换来的。

她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捻过袖袋深处那枚冰冷的“蛰魂膏”。暗流之下,毒牙己悄然磨利。这药库里弥漫的,不仅仅是死亡的气息,还有无声滋长的、致命的反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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