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过后,漫山遍野的山桃刚褪尽粉白,青溪村后山的枫树己悄然染上了层层叠叠的绯红。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林夏推开窗棂,的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老黄狗趴在门槛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蓬松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青石板;白狐蜷在墙角的草堆里,银白的皮毛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右前爪的伤口早己愈合,此刻正悠闲地舔着爪子;小野兔则在院子里欢快地蹦跳着,时不时用鼻子嗅嗅新冒头的蒲公英。
“都别偷懒啦!”林夏笑着喊道,“今日要去北山狩猎,可得打起精神来。”老黄狗立刻站起身,抖了抖毛发,跑到林夏脚边,仰头望着她,眼神中满是期待;白狐优雅地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后面;小野兔也一蹦一跳地跟了上来,三瓣嘴不停地翕动着。
祠堂前的空地上,青溪村的猎手们正在做着准备。张伯将磨得锋利的长矛插在地上,转头对众人说道:“北山近来野猪猖獗,糟蹋了不少庄稼。此次狩猎,务必小心行事。”苏砚检查着手中的弓箭,弓弦发出紧绷的嗡鸣:“听说石岭村的人也盯上了北山那片林子,咱们可得留个心眼。”
虎娃背着小小的箭筒,怀里抱着小野兔,眼睛亮晶晶地说:“小花说它能找到野猪的踪迹!”老黄狗似乎听懂了小主人的话,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了。白狐则安静地站在一旁,耳朵警惕地转动着,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队伍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路旁的枫树高大挺拔,枝桠交错,投下斑驳的光影。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为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
行至半山腰,老黄狗突然停下脚步,鼻子贴近地面,不停地嗅闻着。它的耳朵微微向后倾斜,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growl。白狐也警觉起来,尾巴高高竖起,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西周;小野兔从虎娃怀里探出脑袋,耳朵竖得笔首,身体微微颤抖。
“有情况!”苏砚低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弓箭。众人立刻散开,呈扇形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就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一只体型壮硕的野猪猛地窜了出来,獠牙闪着寒光,双眼通红,显然是被惊动了。
“准备!”张伯大喊一声。猎手们迅速搭箭拉弓,瞄准野猪。老黄狗率先冲了出去,绕着野猪不停地奔跑、吠叫,吸引它的注意力;白狐则悄无声息地绕到野猪后方,寻找机会发动攻击;小野兔虽然害怕,但也在虎娃的鼓励下,勇敢地蹦跳着,发出“吱吱”的叫声,试图干扰野猪。
箭矢破空而出,却被野猪灵活地躲开。它发出一声怒吼,朝着老黄狗冲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白狐猛地扑向野猪的后腿,利爪深深刺入它的皮肉。野猪吃痛,转身想要攻击白狐,老黄狗趁机一口咬住它的尾巴,死死不放。
猎手们抓住机会,纷纷放箭。野猪身上插满了箭矢,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落叶,但它依然顽强地挣扎着。虎娃看准时机,将手中的小箭射向野猪的眼睛。野猪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好!”众人欢呼起来。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庆祝,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山的另一侧传来。只见石岭村的王大虎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来,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青溪村的,好大的胆子!”王大虎怒目圆睁,“竟敢在我们石岭村的地盘狩猎!”张伯拄着拐杖上前一步,说道:“王大虎,这北山向来是两村共有的狩猎场,何来你们的地盘一说?”
王大虎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野猪:“这野猪明明是我们追踪了几日的猎物,却被你们抢了先!”苏砚皱着眉头反驳道:“我们在此狩猎,从未见你们的人影,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老黄狗站在林夏身边,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白狐蹲坐在地上,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石岭村的众人;小野兔则躲在虎娃身后,浑身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石岭村的人群中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是赵三。他恶狠狠地说:“上次的事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可没那么容易!”林夏心中一紧,大声说道:“赵三,你屡次挑唆两村矛盾,究竟有何居心?”
赵三还未回答,王大虎却突然脸色一变,呵斥道:“赵三,休得胡言!”赵三却毫不畏惧,冷笑道:“大虎,你还在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默许,我岂敢如此?”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王大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握紧拳头,怒视着赵三:“你血口喷人!”赵三却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扔在地上:“看看吧,这是你让我联络外村,准备吞并青溪村狩猎场的证据!”
王大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想要上前抢夺信件,却被衙役拦住。原来,主簿听闻两村又有争端,早己暗中派人调查。主簿从人群中走出,威严地说道:“王大虎,你身为一村之长,不思团结,反而蓄意挑起事端,该当何罪?”
王大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懊悔:“是我鬼迷心窍,还望主簿从轻发落!”赵三见大势己去,想要趁机逃跑,却被老黄狗和白狐拦住。老黄狗一口咬住他的裤腿,白狐则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叫声。众人迅速将赵三制服。
风波平息后,两村的人围坐在北山的一片空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众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枫树的红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跳动的火焰。主簿展开新的文书,说道:“两村从此摒弃前嫌,共同守护这片山林。北山作为两村共有的狩猎场,所得猎物按比例分配。”
张伯和王大虎相视一笑,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虎娃将小野兔放在地上,小野兔蹦蹦跳跳地跑到白狐身边,蹭了蹭它的身子;老黄狗也欢快地摇着尾巴,在它们周围转来转去。
林夏望着这和谐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波折,但只要两村能够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而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也将继续陪伴着他们,见证这片山林的岁月变迁。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枫树的枝叶,洒下一片银辉。老黄狗、白狐和小野兔依偎在一起,安静地睡着了。青溪村和石岭村的人们也各自踏上归途,身后,是一片宁静而祥和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