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村的炊烟袅袅升起时,林夏己带着小棘、小花等七只兽宠踏入晨雾弥漫的山林。昨夜新制的兽笛在腰间轻晃,她打算去探索村西头那片从未涉足的野竹林——听闻那里常有流浪猫狗出没,若能收服几只机敏的帮手,既能壮大队伍,也可应对黑岩村随时可能再起的刁难。
露水打湿了青石板山路,林夏循着犬吠声拨开带刺的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紧:三只瘦骨嶙峋的土狗正被一群豺狼逼到断崖边,为首的豺狼脖颈套着半截生锈的铜铃,犬齿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小棘率先低吼着冲了出去,阿黄、小灰默契地呈三角阵型包抄,林夏则迅速搭箭瞄准豺狼头目。
箭簇划破晨雾,正中豺狼前爪。受伤的豺狼发出凄厉嚎叫,其余豺狼见状竟放弃猎物,叼起同伴遁入密林。获救的土狗浑身颤抖,最小的那只后腿还在汩汩流血。林夏取出金疮药细心包扎,给它们分别取名疾风、迅雷、闪电。正当她准备返程时,竹林深处传来一声猫叫,像是幼崽被困的求救。
拨开层层竹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蜷缩在捕兽夹中,晶莹的蓝眼睛里蓄满泪水。林夏刚要伸手,小斑突然扑过来咬住她的衣角,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咕噜声。她这才注意到小猫周围的泥土有新鲜翻动的痕迹,俯身扒开枯叶,赫然露出一排涂着黑油的竹刺陷阱。
“有人故意引我来这里。”林夏心头警铃大作,迅速召回兽宠。就在这时,数十支竹箭破空而来,她拽着小猫就地翻滚,箭矢擦着发梢钉入树干。雾霭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抱起受伤的小猫,带着兽宠们朝相反方向狂奔。
当林夏气喘吁吁逃回青溪村时,村口又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这次除了黑岩村,还有邻村苍木村的村民,为首的壮汉扛着猎叉,身后跟着几个抬着担架的妇人。担架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少年,胸口赫然留着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林夏!你好大的胆子!”苍木村的族长王猛怒目圆睁,“我儿昨日在山中采药,被你豢养的野猫抓成这样!今天若不给个交代,我们两村绝不善罢甘休!”黑岩村的李三也混在人群中冷笑:“早就说过,青溪村养这些畜生迟早要闯大祸!”
林夏看着担架上昏迷的少年,心猛地一沉。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伤口,发现抓痕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显然是中了毒。正要开口解释,王猛突然抽出腰间长刀:“还敢抵赖!我儿分明说袭击他的是只蓝眼睛的白猫!”
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林夏怀中的白猫“喵呜”叫了一声,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蓝眼睛清澈透亮。李三趁机大喊:“就是这只!我亲眼看见它跟着林夏进村的!”村民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兽宠们纷纷竖起毛发,场面一触即发。
“大家先冷静!”林夏挡在兽宠身前,“这爪痕有毒,普通野猫绝不可能有如此剧毒。而且...”她突然想起竹林中的陷阱,“有人故意设局引我去救这只猫,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王猛却根本听不进去:“少在这里狡辩!今日要么交出伤人野猫,要么...”他的话被突然传来的马嘶声打断。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开,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走下马车,身后跟着几个佩刀侍卫。
“在下云州商会少东家陆明远。”公子折扇轻摇,目光扫过众人,“方才在林中发现些有趣的东西,或许能解开这场纷争。”他抬手示意,侍卫们抬出个大铁笼,笼中关着只浑身缠绕铁链的巨型猞猁,皮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此兽脖颈的铁链刻有黑岩村标记。”陆明远指向铁链上的狼头纹章,“而且我在竹林附近发现了调制兽毒的鼎炉,炉灰中还残留着苍木村特有的艾草。”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不知两位族长作何解释?”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王猛和李三脸色骤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林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村为了赶走她,竟联手豢养凶兽、设下毒计。她看向陆明远,眼中满是感激:“多谢陆公子相助,不知您为何...”
“实不相瞒,我早听闻青溪村有位驭兽奇女子。”陆明远微笑道,“此番游历正巧遇上此事,便顺手查了查。”他从袖中取出张泛黄的兽谱,“听闻姑娘擅长收服异兽,不知可愿与我共探迷雾森林深处的上古兽冢?”
林夏还未回答,王猛突然跪地求饶:“林姑娘,是我们鬼迷心窍!看在往日情面,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李三也跟着磕头,额角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林夏看着两村人悔恨的模样,叹了口气:“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往后两村若再耍阴谋,就休怪我不客气。”
事情平息后,林夏为受伤的少年解毒疗伤。那只被救的白猫似乎格外黏她,总爱蜷在她肩头。陆明远在村中逗留了三日,每日与她探讨兽谱上的古老秘术。临别时,他将兽谱赠予林夏:“此去兽冢危险重重,望姑娘保重。若有需要,可持此玉佩到云州找我。”
夜幕再次降临,林夏抚摸着新收服的白猫,为它取名“灵犀”。疾风、迅雷、闪电正和其他兽宠嬉戏,月光洒在它们身上,宛如披上一层银纱。林夏望向迷雾森林深处,握紧了手中的兽谱——她知道,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