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光核纪元
金色裂缝下的第一场雨来得很突然。
林晚站在新落成的量子研究所楼顶，雨滴穿过裂缝时被染成细碎的金粉，在她掌心积成小小的光洼。三个月了，那道横贯天际的伤痕既没有扩大也没有消失，像创世神留在画布上的一笔未干颜料。
"第107次检测结果。"沈临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左臂的机械义肢泛着哑光，右手递来平板电脑，"裂缝辐射值又升高了。"
林晚扫过数据。全球己有超过三千例"量子适应者"报告——普通人突然能看穿墙壁，或者徒手点燃纸张。最轰动的是上周，北京一个五岁男孩在睡梦中浮到天花板，留下半透明的"星纹"烙印。
"晓晓的馈赠在改变人类基因。"她轻触颈间空荡的吊坠绳结，"秦队那边怎么样？"
"特别行动处改组完毕。"沈临川的机械手指划过雨幕，金粉在金属表面凝结成微型星团，"今早收容了第42例镜像生物，这次是...会说话的猫。"
林晚挑眉："真的猫还是——"
"暗红能量体。"他右眼金蓝异芒流转，"声称来自'女王'的国度。"
雨势渐急。两人回到室内时，全息投影自动激活。秦队的虚像站在会议桌上，肩章己换成"全球量子安全局"的新标志。
"紧急情况。"秦队调出卫星图，"太平洋中部出现新的水下裂缝，首径三公里，正在释放未知频率。"
图像放大。蔚蓝海面下，暗红漩涡如巨眼睁开。漩涡中心隐约有建筑轮廓——倒悬的金字塔，尖顶指向深渊。
"亚特兰蒂斯？"林晚凑近屏幕。
"更像是镜像世界的投射。"沈临川的机械臂展开扫描矩阵，"能量特征与晓晓相似，但...被污染了。"
秦队点头："'海鸥号'潜艇己就位，需要你们..."
警报声突然炸响！研究所外墙被无形力量撕裂，狂风卷着雨水灌入。林晚的量子视界中，无数银线从裂缝射来，末端连接着——
"小心！"她扑倒沈临川。原位置的地板被银线击穿，露出下方闪烁的量子计算机组。
银线如活物般扭动，编织成女人轮廓。水银般的面容逐渐清晰：高颧骨，薄嘴唇，右眼下方有颗泪痣。
"初次见面。"女人微笑，"我是马琳博士，来自新亚特兰蒂斯。"
沈临川将林晚护在身后，机械臂弹出离子刃："清道夫的新把戏？"
"哦，亲爱的07号。"马琳歪头，"二十年了，周正清那套芯片控制还在用？"她打了个响指，沈临川的机械臂突然失控，离子刃调转方向对准他自己的喉咙！
林晚的光核剧烈跳动。她抓住沈临川的右手按在自己心口——共生契约启动！金光顺着相触的皮肤流向他心口印记，机械臂的叛变程序被强行覆盖。
马琳挑眉："有趣。人类与能量体的共生？"她突然闪现到林晚面前，冰凉的手指抚过她心口，"这光核...是那孩子的礼物吧？"
沈临川的离子刃刺穿马琳虚影，她却毫发无损："别紧张，我只是来送请柬。"一张贝壳材质的卡片落在桌面，上面用发光液体写着坐标与时间。
"七十二小时后，裂缝将开启通道。"马琳的身影开始消散，"女王想见见...杀死她女儿的英雄们。"
"女儿？"林晚瞳孔骤缩。
马琳的最后一缕微笑凝固在雨中："你们真以为...苏晓晓是孤儿？"
虚影炸裂成万千银针！沈临川用身体挡住林晚，银针却在接触他皮肤时化为液体，渗入共生契约的印记。
剧痛中，林晚的量子视界被强制开启。她看见深海裂缝下的金字塔内部：水晶王座上端坐着穿暗红长袍的女人，面容与苏晓晓有七分相似。女人脚下跪着个熟悉的身影——
"林薇？！"林晚失声喊道。
画面消失。研究所重归寂静，只有贝壳请柬上的字迹开始倒计时：
71:59:59...71:59:58...
沈临川擦去嘴角蓝血："陷阱。"
"但必须去。"林晚捡起贝壳，触感如活物般蠕动，"如果晓晓真的还有亲人..."
窗外，金色裂缝突然闪烁。雨停了，某种巨大的阴影在裂缝深处游过，投下的轮廓让整座城市瞬间陷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