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敌军营地的火光在夜色中如星点般闪烁。经过一整日的激战,城墙虽未失守,但守军也己疲惫不堪。他深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缕晨光洒落在城墙之上,映照出昨夜战斗留下的斑驳痕迹。箭矢插在木板上,血迹干涸在砖石缝隙之间。士兵们或倚着城墙小憩,或低声交谈,眼神中透着紧张与不安。
“大人,敌军动向如何?”张衡策马而来,盔甲上还沾着昨日的硝烟。
“尚未有大规模调动迹象。”林翰眯眼远眺,“但他们不会等太久。”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飞奔而至,喘着气禀报:“报告!敌军主力正从东侧集结,似有进攻意图!”
林翰点头,随即下令:“传令各营,立即进入战备状态。火炮队优先布防东侧高地,弓弩手分列城墙两侧,准备迎敌。”
随着号角声响起,守军迅速动员起来。火枪兵列队完毕,投石机和弩炮也被推上城墙。林翰亲自巡视防线,检查弹药储备与火炮装填情况。他知道,今日之战将决定都城的生死存亡。
太阳完全升起时,敌军阵型终于显现。骑兵列于两翼,步兵方阵居中,攻城器械缓缓推进,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苏醒。
“来了。”林翰低声道。
敌军冲锋号响起,骑兵率先发动突击,首扑城墙东侧。紧接着,步兵开始推进,试图以人海战术压垮守军防线。
“火炮准备!”林翰举起手臂。
轰——
第一发开花弹划破长空,在敌军骑兵群中炸裂开来。烈焰腾空,马匹惊嘶,数十名骑兵瞬间倒地。第二轮、第三轮炮击紧随其后,精准覆盖敌军冲锋路线,彻底打乱其阵型。
“燧发枪,齐射!”林翰果断下令。
密集的枪声响起,城墙上的火枪兵对着靠近的敌军展开猛烈射击。子弹穿透盾牌与盔甲,敌人成片倒下。然而,敌军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涌来。
“他们想用尸体堆出一条通路!”张衡怒吼道。
林翰冷静分析战场形势,立刻调整部署:“火炮队转向东南角,压制敌军后续部队。弓弩手集中火力封锁突破口!”
命令迅速传达,守军配合默契,火炮不断轰鸣,箭雨遮天蔽日。敌军虽攻势凶猛,但在坚固的防御工事面前屡屡受挫。
“大人,西北角出现敌军新部队!”一名副官急报。
林翰望向西北方向,果然发现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正在悄然接近。他们的动作迅捷,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调火枪队过去。”他语气坚定,“给我盯死他们的指挥官。”
几组火枪手迅速就位,瞄准敌军头目。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敌军顿时陷入混乱。守军趁势反击,将这股新势力击退。
战局胶着,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林翰亲临前线,鼓舞士气。他的身影出现在各个关键阵地,哪里危急,他就出现在哪里。
“守住!我们不能让他们踏进一步!”他在阵地上高声呼喊。
士兵们见主帅如此英勇,无不奋勇向前,拼死守住防线。
正午时分,敌军发起第二波猛攻。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派出大量步兵扛着云梯与冲车逼近城墙,并以弓箭掩护,试图强行登城。
“投石机,砸毁冲车!”林翰大喝。
沉重的石块从天而降,砸在敌军攻城器械上,将其一一摧毁。城墙上的守军则用滚烫的热油与燃烧箭矢阻击攀爬者,使敌军难以立足。
“火炮继续轰击敌军步兵方阵!”他继续指挥。
一轮又一轮的炮击让敌军损失惨重,但他们依旧不肯退却,仿佛背后有某种力量驱使他们不断冲锋。
“他们在赌时间。”张衡咬牙道,“他们知道我们撑不了太久。”
林翰没有回应,而是盯着战场中央那支神秘武装。他们的行动极其诡异,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
突然,敌军阵型一阵骚动,随后,一面黑色旗帜在远处升起。
“是总攻信号!”斥候惊呼。
林翰心中一凛,立刻下令:“所有人注意,敌军要全线压上了!”
敌军主力如潮水般涌来,声势骇人。林翰亲自站在城墙上指挥作战,火炮轰鸣不息,城墙在震颤中巍然不动。
“放!”他挥手下令。
火枪队齐射,子弹如暴雨倾泻,敌军前锋纷纷倒下。紧接着,弓弩手发动第二波打击,箭矢如蝗虫般飞舞。敌军阵型大乱,部分队伍开始后撤。
然而,就在守军即将稳住局势之际,敌军忽然改变阵型,分成数股绕开正面战场,朝城墙薄弱处包抄而来。
“东南侧缺口告急!”哨兵惊叫。
林翰立刻调遣预备队迎击,同时命令火炮队转移火力支援。
“守住东南侧,决不能让他们突破!”他大声喝道。
战斗持续到黄昏,敌军仍未攻破核心阵地。林翰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逐渐收兵的敌军,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他们在等什么?”张衡皱眉。
“他们在等夜晚。”林翰低声道,“等我们视线受阻,体力下降的时候。”
他转身看向城内,灯火通明,伤员被陆续抬下战场。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加固城墙,布置照明火把。”他下达命令,“所有人轮换休息,保持警惕。”
夜幕降临,战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脚步声,和火光摇曳下的金属碰撞声。翰伫立城楼,透过夜幕的重重遮蔽,敏锐捕捉着敌军暗中谋划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