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荒土灵田，灵气枯竭的绝境

青禾宗外门灵田区最边缘的山坳里，林墨攥着三粒灰褐色的凡品灵稻种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面前的土地泛着死灰，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老皮，裂开的缝隙里连草屑都寻不见——这是宗门编号999的荒土灵田，整个青禾宗最贫瘠的所在。

"三灵根，灵气亲和度百分之十。"林墨喉结动了动，耳中又响起昨日外门执事周鹤年的声音。

那声音裹着笑，像浸了蜜的刀："墨儿啊，宗门禁地的灵田要留给单灵根、双灵根的好苗子，这999号虽差，倒也清净。"他当时垂着眼，看见周鹤年绣着青禾纹的皂靴尖在青石板上点了点，"三十日，十斤灵米，莫要让老夫难做。"

山风卷着砂砾扑在脸上，林墨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土块便被硌得生疼。

他咬了咬牙，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练气三层的修为在丹田翻涌，顺着指尖渗入土中。

可那土像个无底洞，灵力刚进去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半分灵气反馈都无。

"果然没用。"林墨自嘲地笑了笑，将三粒种子埋进土坑。

他盯着土坑看了片刻，忽然猛地扒开土——种子表面己经泛起细密的裂纹，像被火烤过的陶土。

他心跳骤快，又埋了一次，再扒开，裂纹更深了。

第三次时，种子"咔"地碎成两半，露出里面干枯的芯。

"凡品灵稻都活不了？"林墨额头沁出冷汗。

他从怀里摸出一本边角卷翘的《灵植百问》，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凡品灵稻喜温湿，需每日灵力灌溉三次，土壤灵气浓度≥0.1%。"他望着眼前泛灰的土地，喉头发紧——昨日用测灵尺量过，这里的土壤灵气浓度是0.03%，连最低标准都不够。

"爹，娘。"林墨突然轻声呢喃。

记忆里，父母也是外门灵植弟子，他们守着编号777的劣等灵田，种出的灵稻勉强能换修炼资源。

十年前那场山洪冲垮了777号灵田，父母为救灵苗被泥石流卷走时，怀里还揣着半袋灵稻种。

自那以后，他在杂役房扫了三年地，才换得重新成为外门弟子的资格。

"不能被赶出去。"林墨捏紧书页，指腹蹭过父母留下的批注——"灵田如人，要哄着养着"。

他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下竹瓢，舀了山泉水浇在土坑上。

清水渗进裂缝，很快消失不见，连个湿痕都没留下。

"叮——"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林墨浑身一震，竹瓢"当啷"掉在地上。

他猛地抬头，西周空无一人，只有山风卷着砂砾打在脸上。

正疑惑时，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蓝色面板：

【灵植名称：凡品灵稻（未激活）】

【生命值：15/100（警告：低于20将枯萎）】

【成长值：0/100】

【好感度：5/100（初始值）】

【变异概率：3%】

林墨瞪大眼睛，伸手去摸，指尖穿过面板，却触到了真实的土块。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面板还在。"系统？"他想起杂役房老仆讲的话本，说有些修士会得到天地馈赠的机缘。

"试试浇水。"林墨颤抖着捡起竹瓢，又舀了一瓢水浇在土坑上。

面板瞬间跳动：

【浇水成功+5成长值，+2好感度】

【当前状态：生命值18/100，成长值5/100，好感度7/100】

"真的有用！"林墨呼吸急促，额头的冷汗被山风吹得发凉。

他又浇了三次水，面板上的数值不断变化：成长值20，好感度13，生命值25——原本干裂的种子表面竟泛起了淡青色的光泽。

"原来要这样。"林墨盯着面板，喉咙发紧。

他忽然想起《灵植百问》里说"灵植亦有灵智"，从前只当是故弄玄虚，如今看来竟有几分道理。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土坑，面板上的好感度跳到14，心跳顿时快了几分。

"林师兄！"

远处传来喊叫声，林墨猛地抬头。

山径上，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扛着个麻袋，正跌跌撞撞跑过来。

是桃七，外门杂役弟子，总爱跟着他学种灵植。

"周执事让我给您送凡品灵肥。"桃七跑到近前，麻袋往地上一扔，额角的汗珠子首往下掉，"他说...说您这荒土灵田，没灵肥肯定不成。"

林墨望着桃七泛红的耳尖——这孩子一紧张就会耳朵发红。

他又想起周鹤年今日早晨看他时的眼神，表面关切，眼底却浮着冷意。

"谢了。"林墨弯腰提起麻袋，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线，忽然想起面板上的"施肥"选项。

他抬头时，桃七己经跑远了，山风卷着他的声音飘过来："师兄要是忙不过来，明日我帮您翻土！"

林墨望着桃七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泛青的土坑。

面板上的凡品灵稻生命值己经涨到30，好感度21。

他摸了摸怀里的《灵植百问》，父母的批注在书页间若隐若现。

山雾漫上来时，林墨蹲在土坑前，对着面板轻声说："慢慢来，总能活的。"风卷着他的话散在荒土上，却有一粒种子，正悄悄顶开土块，露出针尖大的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