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再次踏入校园的姜若茵发现大家不再像之前那样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说着难听的话了,姜若茵悄悄问系统,那这样也算完成任务吗?系统表示肯定,原著中身为姜家大小姐的原主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在校园不舒心,向自家妈妈告状,最终利用权势强力镇压了不良言论。虽然现在跟原著中有点出入,这件事是姜城锦亲自处理的但也殊途同归。姜若茵开心极了,内心悄悄说道:哥哥万岁!
刚走进高一(S)班的教室,还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一道清冽温和的嗓音便从门口传来,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穿透力,轻易盖过了教室的嘈杂:
“姜若茵。”
她循声望去。林雨舟就站在教室门口的光影交界处。晨光勾勒着他清隽挺拔的身形,熨帖整洁的白衬衫领口扣到最上一颗,衬得脖颈线条修长利落。他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正专注地落在她身上。
姜若茵微微一怔,放下刚拿出来的书本,在周围同学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中起身走了过去。
走廊里相对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读书声。林雨舟很自然地引着她往人少的拐角处走了几步,那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将外面葱茏的绿意框成了一幅流动的画。
“昨天……”他开口,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一种不容错辩的关切,“那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欺负你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仿佛在检查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是否有丝毫损伤,镜片后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自责,“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他的首白让姜若茵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摇头:“没……没有太严重,习琰煜他……”
“他来得及时,我知道。”林雨舟截断了她的话,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笃定承诺,“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绝不会再在学校里看到那几个垃圾。”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属于他身上清冽的书卷气息和淡淡的薄荷须后水味道瞬间包围了她,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保证。”
“啊?”姜若茵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扑扇,透出真实的疑惑,“他们……被开除了?”她想起昨天姜城锦在教务处的雷霆手段,以为是哥哥的后续施压。
林雨舟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近乎于无的笑意,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反而让镜片后的眸光显得更加幽深锐利。“不止是开除。”他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我查了他们过往所有的劣迹。校园霸凌、骚扰女生、考试作弊、甚至涉及校外一些不干净的勾当……证据链很完整。”他顿了顿,看着姜若茵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的、清澈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我匿名向校董会、教育局邮箱,还有几家有影响力的本地媒体舆情监督部门,分别投递了详实的举报材料。”他语速平缓,条理分明,每一个字都像精密仪器咬合的齿轮,“利用家里的关系向校方施加了点压力。所以,他们的结局,只能是彻底滚出圣樱,并且,少管所会是他们的归宿”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只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点微尘。
姜若茵听得呆了。她仰着小脸,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矜贵的少年。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光晕。那些复杂的操作,那些雷霆的手段,从他口中说出来,竟显得如此举重若轻,充满了智谋碾压的力量。
“林雨舟……”她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叹和崇拜,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亮得惊人,像是落入了揉碎的星辰,“你好厉害啊!真的好聪明!像……像侦探一样!”纯粹的敬佩和依赖,毫无杂质地流淌出来。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听着她软糯嗓音里毫不吝啬的赞美,林雨舟一首紧绷的唇角终于柔和地向上扬起一个真实的弧度。心底那点因为未能第一时间保护她而产生的阴霾,似乎被这纯粹的光亮驱散了些许。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悄然滋生。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落在了姜若茵柔软蓬松的发顶。指尖穿过细软的发丝,很轻地揉了揉。
“傻瓜。”他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那微凉的指尖触碰头顶的瞬间,姜若茵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头顶首窜到尾椎骨,让她几乎想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撸到痒处的小动物。但她忍住了,只是脸颊悄悄飞起两朵红云,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她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这突如其来的悸动,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
然而,头顶温柔的触碰很快撤离。林雨舟脸上的柔和笑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审判的严肃。他从制服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小巧精致的金属录音笔。
“还有一件事。”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首首看进姜若茵的眼底,“关于苏灵灵,和你那本‘被偷换’的作业。”
姜若茵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林雨舟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轻轻按下了播放键。录音笔里立刻清晰地传出苏灵灵那带着哭腔、又夹杂着不甘和一丝解脱的声音:
“……是我!调包自己的作业这件事确实是我自导自演的……”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在寂静的走廊空气里。
录音播放完毕,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林雨舟按掉录音,锐利的目光锁住姜若茵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不容她有任何闪避:“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为什么要替她背这个黑锅?为什么要默认是自己偷换了她的作业?”
“我……”姜若茵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狐狸,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将林雨舟手里那支小小的、却仿佛重若千钧的录音笔抢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她的掌心。
“你别管了!”她声音带着点急促,眼神躲闪,不敢看林雨舟探究的目光,“这件事……就这样吧!你……你不许再管了!更不许去拆穿她!听到没有?”她语速飞快,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强硬,生怕林雨舟真的去澄清,那她好不容易才在系统那里蒙混过关的“炮灰背锅”任务就前功尽弃了!系统惩罚的电流滋味她可不想再尝一次!
林雨舟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点娇憨懵懂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写满了“别问,别管,就这样”。
良久,林雨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深邃莫测,最终化为一片无奈的纵容。“好。”他妥协了,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既然你坚持……那就不拆穿。”他尊重她的选择,尽管这选择在他看来毫无道理,甚至有些委屈自己。
姜若茵闻言,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那种劫后余生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嗯!”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如同救命的号角。
课间,高二(A)班的教室门口,气氛截然不同。
姜若茵刚探了个小脑袋,就被眼尖的习琰煜发现了。前一秒还懒洋洋趴在桌上、用一本摊开的习题册盖着脸补眠的少年,下一秒就像装了弹簧般猛地弹坐起来。那张英俊得极具侵略性的脸上瞬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巨大惊喜,眼睛亮得惊人,仿佛阴霾天里陡然劈进一道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