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看了看周羿的眼睛，又向下看了看周羿的嘴巴，嘴角散开些自己都没觉察的笑。
周羿也是，毕竟是经历过的，眼神就更不清白了。
他眼神扫视着郁梨，从额头到眼角，到鼻子，最后到嘴。
眼神灼热的要把郁梨点着一般。
大家好像都怕离的远一些，就再也靠不近了，就保持着这么近的距离，郁梨问他:“你有没有没公开的婚姻？”
周羿甚至把两人的距离又拉短了些。
看着郁梨的嘴巴，薄唇轻启。
“没有。”
“那女朋友呢，公开的，没公开的？有没有？”
“也没有。”周羿一边从下往上打量郁梨的脸，一边轻轻的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周羿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拨开她额前的头发。
“暂时，没有了。”
郁梨想把头往旁边挪挪，好让俩人的距离分开些，但还没动呢，周羿就吻上来了。
和上次的那个不一样，这一次的周羿，明显更热情，也更具有侵略性，完全不给郁梨喘息的机会。
和冀成野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他不想放开她，一点也不想。
仅一个吻，就让郁梨彻底没了神智。
这些年，她的思念一点都不比周羿少，周羿还有磊子，大杨一众兄弟给他抱不平，她呢？
她只能在无数个夜晚，守着那些褪色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周羿的名字。
想躲开，无非是不确定周羿还是不是喜欢她。
但，此时此刻。
哪怕是一场梦也好，她只想着，别醒。
郁梨感觉，这场梦做了很久很久……
周羿的吻，甜腻，热烈，又温暖。
带着前后十五年的隐晦相思，似不满足般的，细碎得落下来，一寸，又一寸。
“小孩。”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小灯。
昏暗的光线里，郁梨刚刚好能看到周羿的眼睛。
他的瞳孔像是燃起了两点幽暗的火苗，跳跃着，郁梨从未见过这样的周羿，专注的近乎偏执。
“小孩，我真的……好想你。”
周羿亲吻着郁梨的下巴，声音沉沉的说。
“我也是。”
郁梨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说完一句，好像还不够。
“周羿，我也是，很想你。”
郁梨笨拙的回应着，跟随着。
如果思念有声音，那一定震耳欲聋。
早上六点，郁梨早早的就醒了。
其实说醒，也是因为一晚上都没怎么好好睡。
开始是紧张，激动，兴奋。
后来因为从没有人在身边躺着过，而且这个人还是周羿，就更小心翼翼的睡不踏实了。
郁梨被牢牢的锁在周羿的臂弯中，她轻轻动了动，又不想太早把周羿吵醒。
他只穿了条长裤，此刻也有些皱了。他的衬衫在昨晚两人不知疲倦亲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就脱掉了。
郁梨试探着，摸上他线条分明的胸膛，和好看的人鱼线。
周羿一动没动，却突然开口:“手感如何？”
吓的郁梨一激灵，迅速收回了手。
“又害羞啦？”
周羿这才动了动，把她搂的更紧了。
“摸吧，都是你的，想怎么摸怎么摸。”
郁梨的脸红透了，轻声责怪他。
“你怎么那么不害臊啊~”
说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周羿耍赖不让她起，闭着眼睛嘟囔:“再抱会，不然梦醒了你又该不要我了。”
“不是梦，周羿，是真的。
“而且明明躲开七年的人是你啊……”
郁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哭腔的。
她也委屈啊。
虽然因为她，硬生生分开七年。
但这个社会，想找到一个人，并不难。
何况以他目前的手段和地位，更甚。
但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却在自己过的风生水起后，毫无征兆的闯进她的生活，像所有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继续对她好，撩拨她，引诱她。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来得时候带着满腔热情，万般温柔，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后又把这些剥夺的一丝不剩，一点痕迹不留的通通带走。
而每每说起，却又成了，是她不要他。
好像忘了，她得有合适的立场才能要啊。
对郁梨来说，这一切才更像一场梦一样。
突然就想到了以前学过的课文。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不就是在讲他们吗。
果然啊。
人都是贪婪的，得到一点，就还想要两点，得到两点，甚至就开始幻想无数了。
昨天她只想着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即便最后还是要回归各自的生活，也算是给年少的他们有个交代了。
但没完全给成，因为周羿除了不知道疲倦的一遍遍吻她，并没有突破最后防线。
周羿听出郁梨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透出了些许的慌乱。
“对不起啊。”
周羿捧着郁梨的额头亲了一下，又说:
“刚开始的几年，我不敢见你，怕你还是很嫌弃我。
后来事业好一点的时候，我回去找你，却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我又以为你结婚了，我就警告自己，我再也没有立场去继续打扰你了。
我应该去问清楚的，都怪我。”
周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郁梨叹了口气，手挡上周羿的眼睛。
却又不经意间看到周羿纹在胳膊上的“梨”字，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她轻轻抚摸周羿的纹身，却并没有对此展开话题。
挂着眼泪的脸蛋，愈发的动人。
“其实不怪你，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见了两次面就想和我睡觉的话，说不定我就真的嫁给他了，毕竟他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我大姨有句话没说错，我这个年龄了，是该先挑硬件条件了。”
听出来郁梨的话带着自嘲。
周羿拉开她的手，亲了亲她脸颊，哄孩子般，柔声细语：
“年龄没有罪，你更没有。
没有人规定到年龄了就得结婚，何况也没有适合结婚的年龄。
你很好，是他们没看到。”
说了几句，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撇了撇嘴，声音拔高了一点，吃味的说：
“即便这样，你都没想过要打听打听我吗？
还是你就算死了我还是以前那副混账样子。
所以问也不问，打听也不打听？
哪怕你随便上个网，就能看得到我的好吗？
你可倒好，全当我死了。”
说完不解气的朝郁梨脸上轻咬了一口。
不说还好，一说郁梨就又想起来那些花边新闻，不示弱的说:
“还好我也没搜，没打听。
就你那一搜好几页的桃色新闻，但凡是个正常女人，都受不了的。”
“受不了你可以来质问我啊，我都己经想好你怒气冲冲质问我的样子了，可你一次都没来。”周羿明显理亏又难过，声音闷闷的。
“你还真好意思啊周羿，你倒是莺莺燕燕的玩开心了。
我有身份吗？我有立场吗？我凭什么去干涉、过问你的私人生活呢。”
郁梨明显不太高兴了，声音有些高。
“所以，前天早上在酒店你看到我不开心，不理我，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些？”
周羿的头挨着郁梨紧紧的，一下一下的蹭着郁梨的脸颊，耳朵。
“嗯。”
似是没想到，郁梨承认的这么干脆，周羿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说:“那些都不是真的，你想听的话，一条一条指着我给你解释。”
“回头再说吧，我现在真的需要去上个厕所了周羿。”
周羿这才放开郁梨。
起身下地扶着郁梨去卫生间。
郁梨上厕所的时候，他依然是只等在卫生间门口。
“啊——周羿！！！”卫生间传来郁梨的叫声。
周羿一惊，想也没想就打开卫生间门冲进去了。
就看到郁梨提着一只脚站在镜子前面正在刷牙，刷牙的动作明显停住了。
她的睡衣领子己经滑落到了肩膀，她的脖子，锁骨，肩头处到处是吻痕，一眼就能联想到昨晚俩人干了点啥。
“那什么……我……”
周羿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郁梨快速吐了嘴里的泡沫，擦了擦嘴说，
“你去洗澡，我想想办法怎么能把这些挡住。”
郁梨指了指周羿，自己扶着墙慢慢出了卫生间。
留周羿一个人在卫生间偷笑。
周羿出来的时候，郁梨就坐床边发呆，周羿走过去一把揽过她的腰，脑袋在她脖子处蹭了蹭。
郁梨不解的问：“明明咱俩是一样的，为什么你身上干干净净，我就这样了？”说着指了指脖子。
周羿扑哧一笑：“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怎么出现吧？”
“我当然不知道啊，我又没有和别人……”
这下周羿笑不出来了。
“你是？第一次？”试探的问。
“哦，也不算。”郁梨还在出神，漫不经心的说。
“那次在我家，才算第一次。”
周羿觉得自己的心像坐上了过山车，一会冲上云顶，一会又极速下降，这会的功夫，又冲的更高了。
他调整了下姿势，双手握着郁梨的肩膀，使了个坏笑：“就是这样，我教你。”
说着吻上郁梨的脖子，开始教学示范。
当然了，教会徒弟的后果是，自己脖子处也多了好几个深深的，紫红色的印记。
郁梨又被他亲的七荤八素的，想把自己交代给他的念头更强了。
趁着大姨妈还没来。
“周羿……”
“嗯?”
周羿正埋头在她的脖子处。
“你如果想的话，我是可以的。”
周羿停下了亲吻的动作，从郁梨身上爬起来，首首地盯着她。
他看着这个在她眼底下长大的女孩，此时此刻，眼里没有任何的，全是心疼。
他理了理郁梨的头发和衣服，开口是能腻死人的温柔。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我不想你稀里糊涂的。”
郁梨又何尝不想和他光明正大的，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呢。
己经分开那么久了，郁梨许是还觉得不太真实，就想着能见面的日子就什么都不要想了，能干啥就抓紧干点啥吧。
这时，周羿趴在郁梨耳边补了一句，“虽然，上学那会，我就很想要了你。”
这下，又换郁梨愣着了。
他首白的，毫不掩饰的，就是周羿最最真实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