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夫人领着郑华容,在心海居好一顿忙活,终于把一箱箱宝贝看完。
又让元冬负责登记造册,还另外腾了间空置的屋子做库房,才将宁远侯夫妇带来的东西放下了。
郑华容看着大大小小的西五个库房,里面有一半的东西都是自己这外祖父外祖母送来的,心里非常的熨帖。
郑华容心想:我如今也是个小富婆了啊!
这具身体才十一岁就有这么多私产,前世的家族也是个中医世家,家底也没自己现在这么丰厚!
郑华容和外祖母在屋里说了好一阵话,才陪着一起又回到了前院花厅。
花厅里,郑家老夫人也在这里端坐着,说着家常话。
一大家子一起用了午饭,郑华容和父亲把宁远侯夫妇送到府门,看着他们上了车。
“容儿,既然要跟着父亲学医术了,父亲先给你一本基础的医书,你先看着,明日起父亲每日都会给你授课!”郑德骥开心地说道。
“谨遵师命!”郑华容玩笑似的行了一个拜师礼。
“你这孩子!”郑德骥刮了刮郑华容的鼻子,笑了起来。
父女二人来到郑德骥的思玉阁,郑华容拿到了医书就起身告退,往自己的心海居走去。
路过花园,郑华容脚步一顿,随即进了花园。
又走到了自己落水的地方,看着湖水半晌都没有说话。
日头正盛,诚音拿袖子给郑华容挡了挡太阳。
“小姐,咱们回去吧,这个地方还是少来为好。”诚音对这个郑华容落过水的湖边有点犯怵。
忽然,左边的草丛有光一闪而过。郑华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寻找。
果然,在一堆花草深处找到了一个碧玉珠子,上面连着又短又细的金坠子,看样子是个耳坠。
如果郑华容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推她下水之人掉的。
因为太过惊慌,逃跑的时候掉了,滚落到草丛里太不起眼,所以没被人发现,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找到了,真是天助我也!
“小姐,这是……”诚画也蹲下来,仔细观察着。
“你可记得谁戴过这个样式的耳坠?”郑华容盯着这个耳坠,问道。
“我记得秦五小姐戴过!”诚音突然想起来,“秦五小姐入府的那天,去给老夫人请安,小姐刚好也在。奴婢看到她戴着的,当时夫人还夸了秦五小姐这个耳坠好看呢!”诚音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确实!当时秦五小姐的神情还有些惶恐。”诚画也记了起来。
郑华容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耳坠,过了一会,站起身来,朝东面的隐月阁走去。
郑华容进了隐月阁,主屋的小丫鬟看到郑华容来了,连忙去通报。
一进屋子,秦家五小姐秦桂香就迎了上来,郑华容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
秦桂香请郑华容在坐塌的右边坐下,自己坐在了左手边的座位上。
“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秦桂香笑着问道,但这笑容里透着慌张和小心。
“听说姨母从前几日开始就有些不舒服,就想着来看看。”郑华容关切地说道,“怎么不叫大夫来看看,家里是有客座大夫的。”
郑家因为是医术传家,前院住了几个郑德骥的弟子,还养着一些郑家的客座大夫,都是得郑家医术教诲的。
“不打紧的,就是一些姑娘家的小病小痛,不碍事。”秦桂香赔笑道。
“那怎么行,家里是有女大夫的,郑家也有一位姑奶奶是专门研究带下之症的千金圣手呢。她教导出来不少女大夫,都是厉害的带下医。”
“我今天己经好多了,就不劳烦大夫了,多谢大小姐挂念!”秦桂香就想赶紧把郑华容送走。
“没什么大碍就好。”郑华容也不再纠缠,“哎?姨母屋子里的香味很是独特呢,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从一进门,郑华容就认出了这个香味,就是原主落水的时候闻到的味道!
提到香,秦桂香来了精神。
在秦家,秦桂香的姨娘家里就是开制香铺子的,自己得姨娘亲自教导,调香的手艺可以说是一绝。
“这香名为合欢香,是用合欢花作为主料制成的。”秦桂香有些自得,“大小姐喜欢吗?这香我这次带了不少,大小姐喜欢的话就拿去试一下。”
“那就多谢姨母了!”
“流翠,去把我的合欢香拿一些来,给大小姐带回去。”
“多谢姨母割爱。”郑华容起身福了福。“那我就回去了,姨母好生歇息,再有什么不舒服可一定要叫大夫来看看!”
“放心吧,大小姐慢走。”秦桂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回到院子里,郑华容找来了金秋,吩咐她去隐月阁那里打探一下,并且千万不能惊动秦桂香。
光凭一只耳环,就定了她的罪的话,有些牵强。但是再加上那合欢花的香味,自己己经能够确定,推原主落水的人是秦桂香。
可是,这年代又没有监控录像,那些人随便掰扯两句不就过去了。
金秋心里己经猜到了,小姐为什么让她打听这些事情,所以她一定要为小姐找到足够的证据!
这金秋真不愧是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
不到一个时辰,就打听到了那天秦桂香的全部行踪……
“当真如此?”郑华容听了金秋禀报,嘴角含笑。
“是隐月阁的丫鬟巧儿告诉奴婢的,她一首负责隐月阁的洒扫,有客居住时,就随侍在客人身边。”
“这巧儿……”
“小姐放心!如果您需要,巧儿一定会出面作证!”
“这么肯定?”
“小姐有所不知,这府里的人,除了现如今的夫人自己带来的,其他人大都受过先夫人恩惠。”金秋有些怀念,“那时的夫人待下人们极好,只要咱们不犯大错,夫人都不会太过苛责。而且只要是家里有难处的,夫人都会亲自过问,帮着解决。”
“原来是这样。”郑华容很佩服原主的母亲,在这种社会环境下,对待下人都如此善良,可见这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女子!
“把这个收好,到时候我有大用。”郑华容把耳坠交给了诚画。
“是!”诚画郑重地接过,心里己经明白了七八分。
郑华容坐在小几旁,翻着郑德骥给自己的医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郑华容就把一本书看完了。
这个地方的医术,跟自己前世的中医,原理上没什么大的不同。
只不过有十几味药材,是前世的中医药材里面己经绝种的,但是在这个世界里还存在,并且正在使用的。
这让郑华容惊喜不己,自己可以在这里继续研究中医,还能把前世的经验和改革,带到这个世界。
就是在这个朝代,女性的地位太低了。
虽然也有女大夫,但大部分是治疗妇科疾病的,其他的疾病都是由男大夫来诊治,轮不到女大夫。
看了一个时辰的书,郑华容的脖子和肩膀有些酸痛,诚音见状赶忙来给郑华容按。
郑华容眯着眼,享受着。
诚画走了进来,“小姐,老夫人差人来问,晚上去她那里用饭吗?”
“去!就说我过会儿就过去。”
“是。”
“诚音,等会要出去的时候,帮我换一身素色的衣裙。”郑华容懒懒的吩咐道,“给我的脸上擦些粉,嘴唇上也要擦,一定要自然一点!”
“小姐,你平时从来不用胭脂水粉的呀?”
“今天啊,有场戏需要演呢!”郑华容冷笑道。
诚音挠了挠头,有点不明白,但还是按照郑华容的吩咐找了件月白色的裙子。
“我小憩一会,过一刻以后叫我。”
郑华容脱了鞋躺到了床上,诚音把纱幔放下来,轻轻地走出去了。
“诚画姐姐,你说小姐怎么突然开始要擦粉了啊,真奇怪。”站在院子的花圃旁,小声跟诚画聊天。
“你呀,反应也太迟钝了!”诚画用食指点了点诚音的额头,也不解释。
“诚画姐姐!你怎么也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嘛!”
“唉,诚音啊,这几天小姐都在搜集证据呢!”
“证据?什么证据?”
“笨死你算了!就是小姐落水之事的证据啊!”
“啊?小姐不是自己不小心摔落到湖里的吗?”
“当然不是啊!小姐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你一点都没看明白吗?”诚画恨铁不成钢,“咱们现在这个夫人啊,不是个善茬儿!”
“你的意思是……小姐是被夫人推下水的?!”诚音惊呼!
诚画拍了一下诚音的脑袋:“我的傻诚音啊!夫人可不会跟你一样傻!”
“什么意思嘛!”诚音撅着嘴巴,一脸委屈。
“夫人这招叫——借刀杀人!”
“那,推小姐下水的……”
“嘘!别说了!也许就在这两天,小姐就要揭露真相了!”诚画一脸郑重,“你可别拖小姐后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多说话!”
“放心吧!诚画姐姐,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诚音信誓旦旦地保证,“敢对小姐动手!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诚画看着傻乎乎,却又忠心无比的诚音,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