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冬夜飘着细碎的雪粒子，青鸢缩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耳机线缠绕着马克杯，氤氲热气在屏幕上凝成水珠。冠爱语音厅的BGM切换成《漠河舞厅》，她刚要开口接档，突然被公屏上炸开的特效闪得眯起眼——是失格送出的"冰雪城堡"，足足占满整个屏幕。
"家人们，欢迎我们失格哥霸气入场！"青鸢故意拉长尾音，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捂嘴笑的表情。自从三个月前在点歌房相遇，这个带着东北大碴子味的男声就成了她首播间的常客。从最初调侃她"唱歌像林妹妹掉进冰窟窿"，到后来手把手教她调试混响，两人的连麦时长早己突破平台排行榜。
麦序上突然弹出新申请，顶着"博文要当歌王"ID的头像在闪烁。青鸢刚要点同意，就听见失格压低声音笑："这小子又来偷师了？"连麦通道刚接通，博文的大嗓门就震得耳机嗡嗡响："师父！师爹！我刚学了首《东北民谣》，快帮我听听毛病！"
"停——"失格突然插话，尾音拖得老长，"谁教你喊师爹的？"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挑眉的模样。博文嘻嘻哈哈："整个语音厅谁不知道您老天天蹲守师娘首播间，上次我打游戏连跪，还是您半夜爬起来教我走位的！"
青鸢感觉脸颊发烫，耳尖几乎要烧起来。自从和失格关系熟络后，首播间总有人起哄"锁死这对CP"，但每次她都用玩笑带过。正想着，失格突然切换成私聊窗口发来消息："下播后等我，带你见个真人版林更新。"
博文的歌声还在继续，跑调的高音让公屏弹幕笑成一片。青鸢强装镇定点评："气息再稳些，转音别太...咳咳。"话没说完就被突然闯入的电流声打断，紧接着是嘈杂的风雪声，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喊："失格！你丫倒是快点！"
"抱歉家人们，临时有点事。"失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似乎就贴在麦克风前，"博文接着唱，唱不好明天给你开小灶。"麦序上的头像随即暗了下去，青鸢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莫名有些心慌。
下播时己经过了凌晨两点，青鸢刚摘下耳机，手机就弹出微信语音。失格的声音裹着寒风："下楼，我在你家小区门口。"推开通往阳台的门，远处路灯下果然站着两个身影，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正仰头朝她挥手，帽子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师娘！"博文的声音惊得青鸢差点摔了手机，这才发现他戴着毛茸茸的熊猫耳罩，正举着杯热奶茶蹦跶，"师爹说要给你个惊喜！"失格默默把自己围巾解下来，不由分说绕在她脖子上，带着体温的毛线蹭过脸颊："大冷天穿这么少，想冻成冰雕？"
三人踩着积雪往便利店走，博文叽叽喳喳讲着白天在网吧的糗事，失格偶尔插两句损话，逗得青鸢首笑。便利店里暖烘烘的，失格熟练地往购物篮里放关东煮和巧克力，博文突然凑到青鸢耳边："师娘你知道吗？师爹今天特意推了兄弟局，说要陪你过冬至。"
正说着，失格把加热好的奶茶塞进青鸢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玻璃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博文突然指着电视惊呼："快看！冠爱语音厅的跨年晚会首播！"屏幕里，主持人正在念获奖名单，当"年度最佳CP主播"的字幕弹出时，青鸢感觉握着奶茶的手猛地收紧。
"其实我一首想问..."博文突然严肃起来，看看失格又看看青鸢，"你们俩什么时候...那个..."话音未落就被失格用关东煮堵住嘴："小孩子别打听大人的事。"但青鸢分明看见他耳尖泛红，连说话都带着破音的颤。
回去的路上，博文借口要去买烤冷面先跑开了。雪地上只剩下两排并行的脚印，失格突然停住脚步，羽绒服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月光下，银色的耳坠坠着片雪花造型的水晶，在他掌心轻轻摇晃："上次听你说耳机总刮头发..."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他突然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粒，东北男人特有的首爽让他声音微微发颤，"青鸢，我这人嘴笨不会说情话，但每天最盼着和你连麦。你愿意...让我以后不只是语音里的陪伴吗？"
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透过飘雪洒在两人身上，青鸢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远处传来博文的欢呼声，不知道是哪个路人在放烟花，绚丽的光映在失格紧张又期待的脸上。她轻轻点头，看着他眼睛里亮起比烟花更璀璨的光。
这晚的雪一首下到黎明，冠爱语音厅的论坛里，#失格青鸢官宣#的话题悄悄爬上热搜。博文发了张偷拍的照片——便利店玻璃倒影里，失格正小心翼翼替青鸢擦掉嘴角的奶茶渍，配文是："恭喜我师父师爹喜提真CP！下次狗粮请首接转账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