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琪答应回家的那一刻,陆北辰便走了过来。
他没有多问一句,只是对她说:“我陪你一起去。”
那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冷思琪看着他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眸,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有他在身边,她会安心很多。
于是,第二天,一辆吉普车,首接将他们送到了火车站的站台。
陆北辰甚至动用关系,为他们安排了一个独立的软卧包厢。
冷建国看着这阵仗,整个人都吓傻了。他像个畏畏缩缩的跟屁虫,跟在两人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他这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这位“姐夫”的身份,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得多。
火车一路向北。
车窗外的景象,从京城的繁华,逐渐变成了熟悉的、北方的田野。
冷思琪靠在窗边,看着那些飞速倒退的景物,心情平静无波。
这一次回家,于她而言,不是探亲,而是……出征。是去打一场,必须赢,也一定会赢的,最后的战役。
两天后,火车抵达了县城。
当冷思琪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恍若隔世。
上一次离开,她还是一个被原生家庭逼得走投无路、在暴雨中狼狈不堪的孤女。
而这一次回来,她穿着从京城带来的、款式新颖的羊绒大衣,脚踩着精致的牛皮短靴,眉眼间是见过大世面后的从容与自信。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笔挺军装、气场强大的男人。
她的归来,像一颗石子,在平静的小县城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路上遇到的街坊邻居,看到她时,都露出了惊讶和艳羡的目光,客气地喊着“思琪回来了?”“呦,这是思琪的对象吧?真是一表人才!”
冷思琪只是微笑着,礼貌地点头回应。
冷建国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姐姐如今这副光彩照人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破烂和周围人艳羡的目光,眼底的贪婪和嫉妒,几乎要压抑不住。
终于,他们走到了那扇熟悉的、破旧的家门口。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刘桂芬那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没用的东西!去了三天,连个人都带不回来!我看你是想饿死老娘是不是!”
冷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冷思琪的嘴角,则勾起了一抹冰冷的、不出所料的讥讽。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哪里有半点病人垂危的样子?
刘桂芬正坐在炕上,嗑着瓜子,虽然面色有些蜡黄,但精神头十足,骂起人来,嗓门比谁都亮。
看到冷思琪和她身后的陆北辰,刘桂芬的骂声戛然而止。她先是一愣,随即,那双三角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精光。
她立刻换上了一副虚弱的、奄奄一息的模样,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呻吟起来:“哎哟……我的女儿……你……你可算回来了……妈快想死你了……”
就在她准备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时——
“砰!”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几个从院子角落里窜出来的、膀大腰圆的男人,重重地关上了!
其中一个男人,还将一把大锁,从外面,“咔哒”一声,锁了起来。
刘桂芬立刻从炕上坐了起来,脸上的病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狠而贪婪的嘴脸。
她叉着腰,看着冷思琪,冷笑道:
“冷思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五百块钱来!就别想走出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