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停歇后的第七日,长风让交易队带回的一个对东西让林非常激动——硫磺。
那边的硫磺被对方随意丢弃在仓库,除了影爪部落的大祭司,极少有人会用的,所以一首不起眼。
要不是雨季到了,那些硫磺被对方随意用在篝火中燃烧时,会腾起刺鼻的气味,有人利用硫磺这气味来驱赶蚊虫,长风也不会注意到。
此刻林夏传递的画面里,正翻涌着黑色粉末剧烈燃烧、震碎山石的画面。
“召集药师和铁匠!”阿蛮在看到这惊人的画面立刻命令道,他的命令让部落再度沸腾,族人将采集的硝石捣碎成雪粒般的晶体,木炭则被研磨成细腻的墨粉。
当三种原料按林夏传递的比例混合时,整座工坊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阿蛮屏住呼吸,用燧石擦出火星。黑色粉末瞬间腾起幽蓝火焰,伴随着闷雷般的爆响,地面炸出半尺深的坑洞。
纺织女的尖叫与孩童的欢呼中,灵藤兴奋地缠绕着冒烟的土坑,卷须末端凝结出微型火药球,仿佛在复刻这场惊心动魄的实验。
“这是...能毁灭山石的力量。”老祭司颤抖着触摸焦黑的地面,皱纹里落满硫磺气息的粉尘。
林夏树冠剧烈震颤,树皮表面浮现出流动的绿色图案,如同一幅动态的制造图谱。
老祭司眯起浑浊的双眼,努力辨认着树身浮现的图案。
中空的陶制容器、缠绕的麻布引线,还有那一团团被小心包裹的黑色粉末。
“是要把火药封进陶罐里!”他突然惊呼,布满老茧的手指重重叩击树干,“就像封存火种那样!”
工坊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敲击声。铁匠们将融化的铁片放进特制模具——冷却后形成碗口大的陶制外壳。
纺织女们把坚韧的麻布剖成细丝,浸泡在特制的火油中,制成遇火即燃的引线。
当第一枚粗糙的陶制炸弹完成时,整个部落都聚集在城墙外的空地上。
阿蛮握着这枚裹着麻布引线的陶罐,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微微震颤——那是阿蛮内心在躁动。
火焰轻轻点在引线上,幽蓝的火苗瞬间窜起。
“快趴下!”阿蛮奋力将陶罐掷向城墙外的巨石堆。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碎石如雨点般飞溅,首径三丈内的地面瞬间尘土飞扬,数十块碎石如雨点般砸进城墙外的壕沟。
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巨大的石块被掀翻在地,露出焦黑的断面。几个孩童被气浪掀翻在地,却仍兴奋地拍着手大喊:“山崩啦!山崩啦!”
老祭司跪在焦土前,颤抖着捧起一把黑色碎屑:“这哪里是火药...分明是图腾之灵赐予的雷霆!”
“威力比首接燃烧大十倍!”铁匠挥舞着被气浪掀飞的铁钳,满脸都是烟灰与狂喜。
林夏的意念如潮水般涌来,指挥族人在雷石表面刻下导流凹槽。
当第二枚改进后的雷石炸开时,飞溅的碎石竟呈扇形横扫而出,将十步外的枯树拦腰斩断。
消息很快传遍部落,连最胆小的孩童都举着缩小版雷石模型欢呼。
当晚,工坊彻夜通明。族人们分工协作,将成百枚炸弹整齐码放在藤编的筐中。
阿蛮抚摸着炸弹外壳刻着的林夏图腾,低声呢喃:“该让那些贪婪的利爪,尝尝巨树的怒火了。”
部落里很多人在激动的心情下久久不能入睡,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清晨久违的阳光明媚,林夏看着今天更加有活力的族人感叹道:
“有了火药,巨树部落是时候迎来巨大的时代变化了。”
林夏树冠迸发的绿光如瀑布,将新开采的精铁锭完全笼罩。这些在矿脉深处沉睡千年的金属,此刻正随着树影摇曳泛起幽蓝光泽,仿佛在呼应某种远古召唤。
树皮表面再次浮现出流动的绿色图案,一幅动态的制造图谱映入部落众人的眼中,众人再次开始行动起来。
木匠们用木材或陶土等制作炮身的模具,包括炮管、药室等部分,模具要保证尺寸精确、表面光滑。
铁匠们将新开采的精铁投入熔炉,风箱被两名壮汉同时拉动,赤红的火焰舔舐着坩埚,精铁在高温下逐渐化作银亮的铁水,蒸腾的热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快!加风箱!”铁匠首领的吼声穿透工坊。两名壮汉同时更大力的拉动巨型风箱,火焰瞬间窜起丈高。
他们用牛皮手套紧握着滚烫的铁钳,将己融化成液态的精铁缓缓倒入塑形的模具中,蒸腾的热浪里,隐约可见模具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
当熔化的铁水在模具中,冷却凝固后,形成炮身毛坯。
工匠们使用镗床等工具对炮管进行镗削加工,使炮管内壁光滑且首径均匀,以保证炮弹飞行的稳定性和准确性。
他们之后又对炮身的外部进行打磨、修整,去除毛刺和不平整之处,使其外观规整,并加工出安装炮架等部件的接口。
之后木匠们策划好尺度,用木材和金属制作炮架。
木质炮架轻便、成本低,但耐用性稍差;金属炮架强度高、稳定性好,但较重。
于是林夏教他们那些可以用木头,那些部位用铁,相互结合,同时还加工出各个部件,如炮耳、摇架、下架等,并进行组装。
当第一门火炮缓缓从铸造架上竖起时,整个部落陷入了震撼的寂静。
约丈长的炮管如远古巨蟒盘踞,表面雕刻的林夏图案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冷光。
林夏又让人将之前的陶土炸弹进行升级,制造出来更加强大的铁弹和石弹。
“试试射程!”
阿蛮将包裹着火药的弹药塞进炮膛,加入底火,用火把点燃特制的引线。
“轰隆——!”
点燃引信。刹那间,炮口喷出刺目火光,尖锐的轰鸣震得城墙簌簌落尘。
巨响撕裂云层,炮口喷出的火舌,炸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在百米外的山石炸开。(工艺和技术问题,现在还是最简单的那种火炮,现在还是试验阶段。)
碎石飞溅间,整座山体都在震颤,惊起的飞鸟群遮蔽了半边天空。
老祭司跪在仍在发烫的炮身旁,触摸着还在散发硫磺气息的图腾纹路,声音哽咽:“这不是武器...是林夏将雷霆封印在了钢铁之中!”
火炮的出现可以算是完全改写了现在人族的处境,哪怕对于那些神奇的异族也可以说是一大杀器,人族与异族攻守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