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5日 莱顿大学·量子物理实验室
林小满的铅笔在数据表上折断时，陆川正将第37滴蓝色试剂滴入培养皿。液体接触皿底的瞬间，显微镜显示屏上的神经元突然同步放电，光点连成完美的Ω图案。
"又来了..."她揉着太阳穴放下铅笔，那里贴着与陆川同款的Ω形金箔电极，"每次你的脑波频率达到40赫兹，我的素描本就会出现涂鸦。"
陆川接过她递来的素描本——空白页上不知何时画满了纠缠的双螺旋，笔迹却不像她的。当他指尖触碰到某个螺旋时，林小满突然轻哼一声，颈后泛起淡淡的蓝光。
"疼？"
"不，是..."她的睫毛快速颤动，"像有人在我脊柱上弹竖琴。"
陆川的呼吸节奏变了。他迅速调出两人今早的脑电监测图，两条曲线在9点17分完全重叠——正是他触碰素描本的时刻。
"需要更多数据。"他的声音比显微镜下的液氮还冷，耳尖却红得能滴血，"建议进行接触实验。"
实验室的蓝光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同日午间 医学中心咖啡厅
林小满用小勺搅动咖啡，故意逆时针转了七圈。陆川的视线立刻被吸引，左手无意识地在桌面敲出斐波那契数列的节奏。
"所以这个'接触实验'..."她突然伸手拂去他白大褂领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包括哪些步骤？"
陆川的瞳孔微微扩大。藏在桌下的便携脑电图仪发出提示音，显示他的α波振幅骤增30%。
"第一阶段：非接触观察。"他的视线落在她锁骨下方，那里因微微前倾的姿势露出半枚吻痕——上周青海视频通话时，他隔着屏幕亲吻镜面留下的投影。
林小满的咖啡勺撞在杯沿。她分明记得那天洗完澡后，锁骨突然浮现出淡蓝色印记，形状像极了陆川的唇纹。
"第二阶段呢？"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陆川突然摘下手表，露出内侧刻的二维码："扫描它。"
手机跳转的页面让林小满屏住呼吸——是段经过处理的脑电波音频，她与陆川的神经信号被转换成钢琴与大提琴的和鸣。进度条显示这段"二重奏"总时长37分钟，在第9分17秒处有个明显的波峰标记。
"这是..."
"我们第一次产生量子纠缠的时刻。"陆川的指尖悬在播放键上方，"第二阶段想试试...重现它。"
林小满的咖啡杯映出自己发烫的脸。那个日期她太熟悉了：2018年9月17日，陆川胃出血住院，她在病房外长椅上哭着画下第一张星空图。
午后 神经科学实验室
静电屏蔽室内，陆川正在校准脑电帽电极。林小满坐在特制躺椅上，后颈的金箔随呼吸微微闪光。当他的手指无意擦过她耳垂时，监控屏上的两条脑波同时出现尖峰。
"干扰因素太多。"陆川皱眉记录数据，却刻意略过自己飙升的脉搏线，"需要更精确的刺激源。"
林小满突然抓住他手腕，将他掌心贴在自己颈动脉处："这样够精确吗？"
屏蔽室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陆川的脑电图突然呈现癫痫前兆的棘慢波，而林小满的呼吸频率与之完美同步。监控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却在达到某个临界值时骤然停止——两人的生理指标突然进入前所未有的和谐状态。
"天啊..."刚进门的德克教授僵在门口，"你们刚刚达到了林晨论文预言的'双人同步态'！"
陆川迅速抽回手，却在桌面下被林小满勾住小指。她指尖在他掌心画圈的动作，让监测仪再次响起警报。
"仪器故障。"他面不改色地关闭电源，"建议明日重启实验。"
傍晚 公寓楼天台
莱顿的晚风带着运河的水汽，林小满裹着陆川的白大褂，看他在望远镜旁调整参数。自从下午的"实验事故"，两人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电流感越发强烈。
"仙女座M31。"陆川突然让开观测位，"你父亲最爱的星系。"
林小满弯腰凑近目镜时，后背不经意贴上他的胸膛。望远镜里的星云突然扭曲成漩涡状，就像她此刻小腹深处腾起的热流。
"视野模糊了..."她轻声抱怨，却故意往后靠得更紧。
陆川的手从身后环过来调整焦距，小臂擦过她耳际的金箔电极。当他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时，林小满清晰地感觉到——两人后颈的Ω标记同时开始发烫。
"知道为什么选这个星系吗？"他的声音混着薄荷牙膏的气息，"它的自转周期正好是37亿年。"
林小满突然转身，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就像你每次实验都设37组数据？"她故意戳他胸口，"陆博士，这是什么新型强迫症？"
陆川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另一只手点开手机里的星图APP："我父亲发现，当M31与地球形成37度角时..."画面放大，星系核心竟是个巨大的Ω形黑洞，"脑神经突触的量子隧穿效应最强。"
林小满的呼吸停滞了。这个角度下，陆川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与七年前物理实验室里那个少年完全重合。
"所以这就是..."她声音发颤，"你我的..."
"实验对照组。"陆川突然低头，在距离她唇瓣0.37厘米处停住，"要验证下数据可靠性吗？"
晚风突然静止。林小满闭上眼的瞬间，远处教堂钟声敲响七下。当钟声的第七道余波传来时，陆川的唇终于落下——这个吻带着蓝色试剂的苦香和星尘的凉意，让她看见无数Ω形光斑在黑暗中绽放。
深夜 公寓卧室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陆川背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林小满的手指沿着那些光暗交界线游走，在他肩胛骨处的旧伤疤上画圈。
"疼吗？"她轻声问。
陆川摇头，翻开的笔记本上写满观测数据："疤痕组织的电阻比正常皮肤高37%。"他指向某个公式，"但刚才接吻时..."
"导电率暴增？"林小满笑着咬他喉结，满意地感受他骤然加速的脉搏。
陆川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腕上的医用监测环亮起红灯。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二维码："扫描。"
手机跳转的页面让林小满睁大眼睛——实时更新的脑波同步率此刻显示99.9%，下方小字标注：「建议采取进一步措施以完成实验验证」。
"陆博士..."她勾住他脖子拉近距离，"你这算学术不端吗？"
床头监测仪突然发出长鸣。两人的脑电波在身体相贴的瞬间形成完美共振，频率稳定在40赫兹。陆川后颈的Ω金箔开始发蓝光时，林小满的素描本从包里飞出，自动翻开的纸页上浮现出发光的双螺旋图案。
"实验记录..."陆川的吻落在她锁骨那个蓝色吻痕上，"需要当事人签字确认。"
林小满抓过钢笔，却在他腹肌上写下第一个Ω符号。当笔尖游走到某个敏感区域时，整栋公寓突然停电——只有他们交缠的身体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微光，像两个碰撞的星云。
次日清晨 实验室
德克教授盯着数据屏上的曲线，眼镜片反射着诡异的蓝光："你们昨晚的脑波耦合持续了5小时37分？"
陆川面不改色地整理衣领，遮住颈侧的咬痕："设备故障。"
林小满在一旁泡咖啡，逆时针搅动的勺子在杯沿敲出摩尔斯电码节奏。当陆川突然红着耳尖瞪她时，德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林晨说的'非药物共振疗法'！"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棱镜，在数据表上投下小型的彩虹。林小满突然发现，昨夜素描本上自动浮现的图案，在晨光中显现出隐藏细节——无数微小的Ω符号组成更大的心形，中心位置标注着精确的GPS坐标：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
"第三阶段实验..."她将便签贴在陆川的显微镜上，"要不要去验证下空间距离对量子纠缠的影响？"
陆川接过便签，在上面工整地写下补充条件："实验要求：1.在《星空》真迹前；2.持续时长≥37分钟；3.需采集双方唾液样本。"
当他把便签塞回林小满领口时，德克教授识趣地摔门而出，抱怨着要申请"防秀恩爱干扰"的科研经费。
林小满笑着摸出手机，预订了两张明天去阿姆斯特丹的车票。锁屏照片是今早偷拍的陆川睡颜，她悄悄在照片角落P上一行小字："实验结论：爱情是最高形式的量子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