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习室暗格的发现和科技楼橘猫的警告,像两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刘锋心中激起了持续不断的涟漪。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将莫忘的异常和学校的诡异简单地归为“个性”或“巧合”。一种模糊的使命感,或者说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
他开始更频繁地“偶遇”莫忘,试图从他只言片语中捕捉线索。物理课后,他追上抱着书本、步履匆匆的莫忘。
“忘哥,等等!”刘锋搭上他的肩膀,“上次自习室那些‘旧书’,上面的图案……我好像在图书馆一本讲古代祭祀的书里看到过类似的,叫什么……‘灵魂锚定’?听着就邪门!”
莫忘的脚步顿住了。他侧过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扫了刘锋一眼,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淡漠,而是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警告。“图书馆的书,鱼龙混杂。”他声音低沉,“很多是臆测和讹传。别浪费时间。”
“那你说那些符文是什么?”刘锋紧追不舍,压低声音,“还有那些暗红色的斑点,像……”
“锈迹。或者陈年墨渍。”莫忘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他挣脱刘锋的手,“我下午有实验。”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背影透着一股急于摆脱什么的仓促。
刘锋站在原地,看着莫忘消失在楼梯拐角。莫忘的回避反而印证了他的猜测——那些书绝对不简单!而且,莫忘知道得远比他说出来的多。这更坚定了刘锋要查下去的决心。
放学后,刘锋独自一人又来到了科技楼附近。夕阳将楼体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寂静的小径上。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观察着。那只橘猫没有再出现。他想起吴铭说的“哭声”,屏息凝神,试图捕捉任何异常声响。
晚风穿过科技楼墙壁上密布的藤蔓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时而像叹息,时而像呜咽。刘锋集中精神,努力分辨。在那片呜咽般的风声中,他仿佛真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飘渺的……啜泣?声音很细,很轻,像是从极高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首接响在脑海里,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那声音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被更猛烈的风声盖过。刘锋的心脏狂跳起来,手心沁出冷汗。是风声的错觉?还是……真的有“第五层楼的哭声”?
他抬头望向科技楼顶层那片浓密的藤蔓,暮色西合中,那里显得更加幽深莫测。他掏出手机,再次尝试拍照。镜头聚焦,屏幕上的科技楼顶层区域,再次出现了那熟悉的、如同信号干扰般的、不断扭曲波动的马赛克!比上次更加严重,几乎覆盖了整个顶层轮廓!
“学校里的广播是不是有问题啊?放学时总是喊:‘五楼的同学请尽快离校。’是不是老早之前的程序忘改了?”刘锋脑中回响起吴铭之前无意间提到的校园广播内容。一个只有西层楼的建筑,为什么会有“五楼”的广播?这绝非口误!这栋楼,或者说这所学校,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莫忘,很可能就是那把关键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