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世界一：肾源工具人

“染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

许之于看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女孩，语气愧疚。

“真的只有你才能救她…”

“你很好，真的很好。”

“所以…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苒苒好不好？”

说着，许之于漂亮的桃花眼中蒙起水幕，他反倒委屈起来。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咖啡桌对面的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头顶卡其色贝雷帽，低头，什么也没说。

好像在许之于的印象中，她永远都是这样安静，不扰人。

这回也是如此，少女的肩膀抖动，长长的刘海让人看不清楚神情。

可少女越乖，许之于的心中越是愧疚。

没有办法，只有她才可以救苏苒。

许之于也知道，这次的要求可能…

太过分了。

心里软趴趴的，他见不得陆染哭。

因为她就算哭，也是那种吧嗒吧嗒，默默掉泪的那种。

他一咬牙，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陆染终于仰起头，杏眼很亮，仿佛还在努力微笑。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哭。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陆染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不易察觉的恳切。

“当然，染染。”许之于回答的果断。

陆染好似没听见许之于的话，只是默默搅拌着咖啡。

是错觉吗？

许之于感觉，陆染好像是在笑？

笑得还…挺开心？

陆染把搅拌好的咖啡推到许之于面前：“你的，加了方糖。”

“谢，谢谢。”许之于手忙脚乱地接过。

“我的要求？”陆染喃喃道，“我想要…”

许之于的心猛的一滞，等待着她的要求。

应该又是类似于：不要分手，陪她过一次生日等，不过分的小要求吧。

“我要500万，另外，我们分手吧。”

许之于不假思索：“好，我…”

“什么？”许之于瞪大眼睛，陆染刚刚，说什么了？

陆染又重复了一遍：“我要500万，然后，分手。”

陆染的声音像针，像刺，狠狠地扎入许之于的心里。

许之于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嗡鸣，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陆染那句清晰无比的话迎面重击。

他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瞪得极大，里面盛满的不再是水汽氤氲的委屈，而是纯粹的震惊。

“什…什么？”

他几乎是失声重复，声音干涩得厉害。

“染染，你…你说什么？五百万？分…分手？”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陆染在极度悲伤下说了胡话。

他设想过她会哭，会哀求，会提出一个需要他陪伴或者象征性承诺的小小要求。

他都己经在心里排练好了如何安抚，如何带着愧疚去满足她，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500万对于一个富少，应该，不难啊。”陆染在笑，笑得明目张扬。

“…好，染染，我答应你。”

是他理亏，是他错了，染染想要什么，他应该满足。

许之于拿出空白支票，双手近乎颤抖。

钢笔帽，他半天都没有拔下来。

空气中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

“我来吧。”

陆染接过了他手中的钢笔，打开笔帽，干净利落。

就在陆染的笔，即将落在空白支票上时。

一道声音在她脑子里大叫：

【宿主大大，崩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应该不求回报，无私奉献你的肾！啊啊啊啊！】

【然后，看许之于和苏苒恩爱！祈求不要分手！】

【黑化！陷害苏苒！然后领盒饭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