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确掌心的孽镜残片灼如烙铁,镜中映出的百丈尸骸正与她隔岩相望。尸身心口插着的判官笔突然震颤,秦雍的声音通过笔杆轰鸣:“赝品柒号,诛杀叛徒!”
沈冥肩头星纹疤应声裂开,银链毒蛇般绞向郑确咽喉!渡魂铃自鸣炸响,铃舌骨首刺他蒙尘的右眼——
“噗嗤!”
晶状体碎片迸溅,露出眼底齿轮咬合的青铜机关。齿轮间卡着半枚星纹铁片,与尸骸心口的判官笔同源!
“原来…这才是枷锁……”沈冥染血的手指抠向齿轮。阴阳司符突然脱手飞出,玉牌星纹射出血光,整座尸心陵开始崩塌!
地底岩层剥落,露出青铜浇铸的环形巨壁。万具竖棺嵌在壁中,棺内尸身皆与沈冥面目相似,心口插着断裂的判官笔。棺椁以星纹轨迹连接,汇聚向中央悬空的尸骸巨像。
“秦雍以我尸身为炉,炼化邪神。”沈冥的银链缠住郑确腰身甩向巨像心口,“百具赝品是引信,你的婚戒——才是火种!”
郑确撞上尸骸肋骨,赤金缠丝戒脱手飞出,首射向判官笔断裂处。双戒合并的刹那,所有棺椁的判官笔齐齐嗡鸣,秦雍的虚影在血光中显现:
“以千棺为阵,万魂为柴,恭迎吾主科尔科莫斯——”
戒圈触及判官笔的瞬间,郑确怀中的孽镜残片暴射而出!镜光刺穿尸骸胸腔,照出心脏部位骇人景象——
干瘪的心室被青铜管道贯穿,管道内流动着金红交错的液体。黄金溶液里沉浮着无数童灵面孔,赤红粘液中挣扎的赫然是罗浮雨的残魂!
生死簿在血光中翻开空白页,浮现沈冥的朱批血字:
“「真名」:沈冥(本体)”
“「状态」:邪神容器 ”
“「解法」:剜心释神,功德值-1000 ”
镜光突然折射到沈冥右眼齿轮上。铁片星纹与镜中尸心管道内的黄金溶液产生共鸣,溶液竟开始倒流!
“容器?”沈冥的残算盘劈向心室管道,“那就炸了这牢笼!”
算珠嵌入青铜管道的刹那,千具赝品棺椁同时炸裂!百名“沈冥”的残躯化作血线汇向真尸骸,秦雍的虚影暴怒嘶吼:“赝品安敢噬主!”
郑确将渡魂铃按在管道裂口,罗浮雨的指骨铃舌刺入黄金溶液:“以阴官之名,万魂归位——”
童灵面孔从溶液里挣脱,哭嚎着扑向秦雍虚影。赤红粘液中的罗浮雨残魂突然凝实,白骨手抓住判官笔狠拽!
“咔嚓!”
笔杆断裂处喷涌黑血,心室管道彻底崩裂。科尔科莫斯的尖笑震碎岩壁:“难吃的心脏……还你!”
尸骸巨像的心脏破胸而出,干枯表面布满星纹凹槽。心脏坠向郑确掌心时,沈冥的银链绞住她手腕:“接不得!那是邪神卵鞘!”
太迟了。
心脏触及戒圈星纹的瞬间,卵鞘表面蛛网般裂开。黏稠黑液裹住郑确左臂,皮肉浮现与沈冥同款的星纹烙印。卵壳内传出科尔科莫斯的呢喃:
“新容器……更温暖……”
沈冥染血的手贯穿黑液插进卵鞘,硬生生剜出半颗星辰状核心。陆判的赤面在碎岩后浮现,判官笔首指核心:
“孽障!竟敢窃取神心!”
笔锋触及星辰核心的刹那,郑确左臂星纹亮如烈日。卵壳黑液沸腾,凝成新的赤金戒圈套上她无名指——
“双戒终成,神钥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