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能抵消规则的吞噬力！”陈墨将三把钥匙熔成液态，浇在故事幕布边缘，“快把最想说的话写进去！”林默抓住空中的光笔，在幕布中央写下：“爷爷，我找到让空白变成书签的方法了。”文字落下的瞬间，所有银链寸寸断裂，黑气泡里的初代守馆人影子发出叹息，化作万千光点融入故事幕布，每个光点都变成一枚透明书签，上面刻着不同的故事开头。
穹顶突然开始坍塌，记忆气泡的碎片重组为新的书架。林默接住坠落的彩虹印记，发现它己变成普通的橡皮书签，只有边缘还残留银蓝纹路。少年的影子重新贴回地面，腕间的印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林默写下的那句话：“故事能让空白开花。” 阅览室的地砖自动闭合时，最后一块碎片里映出爷爷的笑容，他正将一叠故事书签塞进《索引残篇》，每本书的扉页都写着：“规则到此为止，故事永不结束。”
阳光重新铺满阅览室时，少年拿起《符号解析》717号本，发现夹在里面的透明书签正在发烫。扉页的铅笔字又变了，现在写着：“恭喜你成为第一个用故事打败规则的读者”。林默走到借阅台，看见陈墨正在修复那叠初代守馆人的空白书页，每一页都己自动印上不同的故事片段，最后一页留着空白，旁边放着那支彩虹光笔。
“空白现在变成了故事本。”陈墨将书页递给林默，纸页间还飘着爷爷的烟草味，“1997年林砚说过，当规则变成书签，图书馆就会变成真正的图书馆。”少年突然指着彩绘玻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彩虹光斑，光斑移动时在地面拼出书签形状。林默拿起光笔，在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的地方，浮现出细小的规则纹路，但这次纹路没有凝结成条例，而是化作了一行花体字：“下一段故事，由翻开此书的你书写。”
借阅台的铃铛轻轻响了第西声，像一声悠长的叹息。林默望向地下三层，那里现在只有排列整齐的书架，编号尾数为7的书籍都变成了普通的深蓝色封面，只有书脊顶端隐约闪着彩虹色的微光。她知道，当某天有人翻开那些书，读到某个故事的转折处时，空白或许会再次发烫，但这一次，人们不再需要用记忆交换规则，而是可以用任何想讲的故事，去填满那些等待被书写的、比血更永恒的空白。而口袋里的爷爷的纸条，不知何时己变成了一张空白书签，上面用隐形墨水写着：“故事开始的地方，永远在你翻开的下一页。”
林默将空白书签夹进风衣口袋时，图书馆的老式挂钟突然敲了十三下。陈墨正在整理的故事书页突然全部翻到扉页，每本的空白处都渗出墨珠，聚成一行相同的字：“当钟摆敲响第十三声，怪谈会从书缝里溢出。” 少年突然指着窗外，铅灰色的雨幕中，原本该是梧桐树的位置，赫然立着块锈迹斑斑的公交站牌，牌面用剥落的红漆写着“忘川站”，箭头指向图书馆后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