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猛地扯下她的借阅卡抛向走廊,卡片在空中划过弧线的瞬间,所有轮廓都像被磁石吸引般扑过去。"快跑!"他拽着林默撞开二楼的窗户,两人跌落在图书馆后院的灌木丛里。回头望去,人影们正围着那张卡片疯狂撕扯,黑色丝线从每张借书卡照片中涌出,在夜空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林默捡起掉在脚边的半本书,烧焦的书页上还能辨认出一段文字:"1998年11月7日,第7批失踪者的借阅卡...被钉在地下三层铁门内侧..."她突然想起地下三层那扇铁门,刚才逃跑时似乎看见门后闪过密密麻麻的反光——那是无数张被钉在门板上的借阅卡,每张卡的照片里,都是面带恐惧的年轻面孔。
远处传来警笛声,江辰拉起她的手:"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两人猫着腰穿过围墙缺口,林默回头看向图书馆,发现原本漆黑的地下三层窗户里,正透出诡异的红光,那些编号尾数为7的书籍,正一本本悬浮在半空,像无数只睁开的眼睛,死死盯着逃跑的方向。她的掌心还残留着红笔的痕迹,那是江辰写下的最后两个字:"空白"——原来未登记姓名的借阅卡,才是唯一不属于这个图书馆的"空白身份"。
警笛声在巷口炸开时,江辰突然将林默按进废弃的报刊亭。玻璃橱窗上贴着1998年的旧报纸,泛黄的头版标题赫然是“市立图书馆第七批学生失踪案”。林默的手指划过报纸角落模糊的合影——六个穿校服的少年少女站在图书馆门前,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里正举着张白色卡片。
“他们的借阅卡都没有登记姓名。”江辰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满了同样空白的卡片,每张卡背面都刻着细小的数字“7”。他指着合影里一个扎马尾的女生:“她是我姑姑,失踪时和你一样大。”铁皮盒底部躺着半张烧焦的名单,残缺的字迹显示着:【第7批实验体:借阅卡编号7-1至7-7,空白身份豁免权验证中】
后院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林默透过报刊亭缝隙看见,图书馆上空漂浮的书籍正组成巨大的数字“7”,每本书的封皮都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勾勒出扭曲的符文。江辰猛地拽开她:“那些符文是‘规则锚点’,一旦完成,整个图书馆会变成独立空间。”
两人冲进对面的文具店,江辰撬开柜台抓出一叠标签纸:“空白卡的‘豁免权’只能维持三分钟,我们得在符文闭合前回到地下三层。”他将标签纸剪成卡片形状,在背面画上歪扭的“7”字:“1998年的实验体发现,用非图书馆的纸张伪造空白卡,能暂时干扰规则逻辑。”
当他们翻墙回到图书馆后院时,符文己闭合了大半。悬浮的书籍开始向下坠落,每本砸在地上都化成一滩黑水,里面伸出无数抓挠的手。林默踩着黏腻的地面狂奔,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嘶鸣——那个分裂的人影正从黑水中站起,无数张借书卡照片在它体内闪烁,其中一张正是李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