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娇努力地稳住心神,这人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把她当做坏人了?
我去!她可是心地善良美丽大方的宁娇娇,害人,她怎么敢呀。
一路上她心里可没少嘀咕,听到卖炊饼的,宁娇娇跑上前问,“ 炊饼吗,多少钱一个?”
货郎放下担子,笑哈哈道 :“ 姑娘,我这是最后一锅刚出炉的,正好让你赶上了巧,两文钱一个肉饼是五文钱。”
宁娇娇捂着肚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但是挣得钱不多,还是精打细算吧。
“ 嗯....要两文钱的。”
叶昭见她迟疑的模样,当机立断道 :“ 拿两个肉饼,放辣椒多要点肉。”
货郎连连应道 :“ 好嘞,两个肉饼加肉一共十五文钱。”
宁娇娇咬着嘴唇,这人这么有钱啊。
想想也是,看他的样子又没成家,身为捕快月俸也是不少。
“ 两位客官饼好了。”
宁娇娇接过饼子,谁曾想,叶昭将包好的肉饼递给她,“ 给你的,就当做引路的辛苦费。”
宁娇娇羽睫微颤,好犹豫要不要接过它。
叶昭不知晓女儿家的心思,径直地放在她的手里,他看了眼天色,“ 如今正值晌午,还是快赶路吧,天黑之前我要回来。”
宁娇娇哪里听得进去,满眼都是肉饼子,她笑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口下去,满香四溢的肉沫加上烤的刚刚好的饼子,真的太满足了,这一天的辛苦感觉也值了。
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她坚信困难只是暂时的,大鱼大肉一定会有的。
她问叶昭,“ 两个我吃不完,你吃一个吧。”
“ 不必。”
叶昭一口回绝了她,宁娇娇也不生气,“ 我知道,你是怀疑我采了毒菇害人,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此人绝非是我,我离家不过两日,还没有这么大本事。”
他们两人并行走着,叶昭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放着都城的富贵日子不过,为何要来到此地。”
宁娇娇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世人都想追求富贵日子,日子好坏与否,只有过来人知道。”
“ 而我被赶出家时,身无分文,我若想活下去只能另谋生路。”
叶昭听完她的话,信了几分,但若想打消疑虑,还是要一探究竟。
“ 合着你还是个可怜人。” 他思绪飘然,想到了一些旧事。
那抹情绪很快被他压下去,转瞬即逝,不过是多添烦恼罢了。
“ 可怜什么,我一点也不可怜。”
“ 山路不好走,别怪我没提醒你。” 宁娇娇眼瞅着快到家了,脚步也轻快不少。
叶昭没有作声,“ 站住!” 一道声音喊住了他们。
循声望去,是一个老尼姑拎着水桶正气冲冲地朝她走来,“ 宁娇娇,为何今日不在寺里?”
说来好笑,她要做什么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宁娇娇反问,“ 这有什么说法吗?”
老尼姑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你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姐,不好好反思自已如何冲撞了主母,反倒在这里振振有词。”
“ 还有,带野男人回来,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宁娇娇这暴脾气还真受不了她,出家人说话这么咄咄逼人,反过来还要教她如何感化孝敬嫡母,她又不是圣人,自然没有那个本事。
“ 身为出家人,这位师傅对红尘俗世这么感兴趣?”
叶昭套了个近乎,“ 在下多有得罪,不过是让位姑娘带一带路,老师傅是误会了。”
老尼姑将桶丢在宁娇娇的面前,“ 误会?她这个弃女定是德行不举,郡主吩咐过我,让我好好教你礼仪,宁娇娇,你去下山挑十桶水来,再上山砍二十木柴,天黑之前做不到,我便用鞭子挞你百下。”
安宁郡主怎么可能真的放过宁娇娇,不过寻个由头,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 身为出家人,心思如此恶毒,不过是针对我,何必说的言辞凿凿。”
叶昭插了一句,“ 出家人?难道你不知长青观里多是宫中的无宠妃嫔,还有高门贵族里的妾室丫鬟,所谓修行,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这可得了!难怪昨日的小尼姑话中有话,句句都在提点宁娇娇,这寺里多是被驱逐的妇人,也难怪安宁郡主肯开慈悲之心放过她。
老尼姑被戳中了心事,“ 你一个乡野的穷捕快,怎知这些秘事。”
叶昭承让道 :“ 我是穷捕快,可你也并非是什么高贵之人。”
“ 既是出家人,就理应做好自已的本分。”
宁娇娇没想到叶昭居然说了这么多,印象中他是毒舌了点,可也是不爱插手是非的人,兴许是打抱不平吧。
眼瞅着说不过,老尼姑急了,“ 宁娇娇你还不快去,否则今晚就别想吃饭!”
宁娇娇这一身反骨,“ 用不着,我吃喝又不靠你,你是真把自已当回事了。”
“ 还有,少拿什么地位来恐吓我,我还偏不吃你这一套。”
她转身道,“ 大人想进山观摩美景,小女我这就为你带路。”
老尼姑气得头痛差点发作,“ 你这泼女,你快给我滚回来!”
她就差急得原地跺脚,真是想不到,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倔强的姑娘,她从前在家,哪一个女子不是恭顺从命的,有此等女子简直是家门不幸!
宁娇娇和叶昭头也不回地走了,挑水砍柴本应是老尼姑的活,这也太不安守本分了,觉得她懦弱就想欺负,可惜了,现在的宁娇娇不是从前的宁娇娇!
叶昭打趣道 :“ 你的日子也不好过,若今日我不在场,你如何能脱身。”
宁娇娇觉得他脑子有病,“ 没有你,我就不能反抗了?”
叶昭脸色沉下来,“ 不过是开个玩笑,至于那么较真吗?”
宁娇娇认真告诉他,“ 不是有男子在场,女子便可有恃无恐,我若态度不强硬,此后这些麻烦更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她太过分了,我也不介意跟她鱼死网破。”
叶昭的神情有了一丝触动,他想到自已的母亲,明明可以反抗却为何选择妥协,这个宁娇娇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原来女子也可以为自已做主。
“ 对不起,放才.....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