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微微垂眸，说道：“狐妃娘娘的意思是，不能打草惊蛇？”
陆竹心翻了翻白眼。“你说了一句废话。”
“还是说，你平时在缉妖司里当差，都是这个样子？”
“看到可疑的人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抓到衙门里严刑逼供？”
姜晏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暗中调查了。”
陆竹心瞥了她一眼：“潜入搜查，你会吗？”
姜晏当然不会。
但是她有挂。
无敌的女帝外挂。
她想潜入什么地方，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拦住她。
“当然可以。”姜晏说道：“不过，狐妃娘娘想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你问我？”陆竹心嗤笑。“燕姑娘，你才是官差诶！”
“这不是你的本职范畴吗？”
姜晏撇嘴。
看来这只小狐狸应该不会再给出更多的提示了。
这么多线索，按照正常的思路往下走吧。
虽然姜晏没有亲自查过案子，但是好歹她也接触过很多的查案高手。
所以，大概思路还是有一些的。
姜晏问道：“狐妃娘娘，你还记得那位陈姑娘为什么要研制狐族信香吗？”
陆竹心冷哼了一声。“我说，为了确保我们沟通的效率，我建议你不要说一些毫无营养的废话了。”
姜晏笑了笑，继续说道。“她说，她是为了她的姐姐。”
“既如此，我们何不从那位陈大小姐身上下手呢？”
“说的轻巧。”陆竹心挑了挑眉：“你知道那位陈大小姐在哪里吗？”
“还是说，你要去直接问那位陈二小姐。”
姜晏无奈一笑。“直接去问的话，估计那位陈二小姐也不会让我们见到那位大小姐吧。”
陆竹心轻笑：“知道就好。”
姜晏又道：“所以，这种时候，才更加需要缉妖司的人力啊。”
“在过来之前，我便已经和魏大人请示过了。”
“她会派人把陈家的资料带来给我。”
正在说话间，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他对着二人行了一礼，然后掏出了一枚玉简交给了姜晏。
姜晏拿起玉简，冲着陆竹心扬了扬。“你看，这不就是吗？”
“呵呵……”陆竹心发出了两声不屑的轻笑。
姜晏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
这小狐狸，脾气臭得很。
姜晏打开了玉简。
“嗯……有传言说，那位陈婷婷姑娘，在掌控了陈家之后，便将程大小姐赶出了陈府，将她关在了城边的一处废弃的宅院之中。”
姜晏收起玉简，笑着看向陆竹心：“正巧，这玉简里记录那间宅院的位置。”
“狐妃娘娘，一起去看看吧。”
陆竹心扬了扬下巴，不置可否。
……
不多时，便入了夜。
街道上安安静静，没有一点人声。
姜晏和陆竹心一起来到了那间古宅所在的街道。
就如传言的一样，这街道周围一片早已无人打理，杂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
走在路上，隐隐约约有冷风传来。
寒气袭人，让人不住地打冷颤。
陆竹心走在姜晏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燕姑娘。”陆竹心小声说道：“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我不冷。”姜晏头也没回。“狐妃娘娘若是觉得冷，你可以先回城主府，美美得躺在被窝里。”
“……”陆竹心讨了个没趣。
她看着姜晏的背影，撇了撇嘴巴。
“燕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太安静了一些？”
姜晏淡淡回应。“狐妃娘娘，这里不是主城区，周围又没有人住，自然安静。”
“燕姑娘……”陆竹心又道：“你有没有感觉，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里……”
“那些东西，会不会趁着我们不注意，然后突然扑过来？”
“……”姜晏无语。
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周围的街道里，没有任何一个或者的生灵。
“狐妃娘娘，该不会是怕了？”
“谁说我怕了？”陆竹心的音调顿时升高了八度。
咔嚓！
忽然，不远初的阴影中，传来轻微的脆响。
像是有人踩断了地上的枯木。
“噫！！”
陆竹心像一只小猫一样窜了起来，猛然跑到了姜晏身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姜晏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
她先是看了一眼陆竹心抓着她胳膊的手，又看了一眼陆竹心那张紧张兮兮的脸。
这只小狐狸，在搞什么呢？
“狐妃娘娘……”姜晏踢了一脚地上的枯木，一脸冷肃地看着陆竹心。“你在玩什么？”
她抬起手，轻轻地拨开了陆竹心抓着她胳膊的手。
“我的衣服可经不起你这样抓。”
“……”陆竹心顿时语塞。
此刻，她有一种媚眼抛给石头看的错愕感。
她干笑了两声。“我没干什么啊，我只是看你的衣服上有只虫子，帮你把它掉而已。”
虫子？
姜晏好笑地瞥了陆竹心一眼。
她可并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虫子能够近得了她的身。
嗯，除了面前这只小狐狸。
“能让狐妃娘娘这么紧张，看来是只大虫子呢。”
陆竹心眉头一挑。
她有种感觉，这女人在指桑骂槐地说她是虫子。
方才那个眼神就是证据。
“呵……”陆竹心冷哼了一声。“我帮你把虫子打掉了，你应该感谢我。”
“哦……”姜晏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态度！”陆竹心说道：“我是陛下亲封的狐妃，你一个缉妖司的下属官差，不应该对我更敬畏一点吗？！”
姜晏佯叹了一口气。“我高贵的狐妃娘娘，您乃是万金之躯，又何必和我一个小小的缉妖司官差置气呢。”
“我只是想说，我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说话间，姜晏指了指前方。
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间破旧的古宅。
门上的铜栓，早已经锈迹斑斑，一股发霉的味道，顺着门缝传了出来。
“这里就是陈婷婷关押陈二小姐的地方？”陆竹心轻捂着鼻尖。“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那位陈大小姐，真的在这里？”
“……”姜晏沉吟着，她抬头看向了前方的古宅。
为了演戏演全套，她不会主动动用自己的修为去查探里面的东西。
不过，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哪怕不用灵识，她也能够自然地感应到这宅子里的异常。
“里面有人。”姜晏说道：“狐妃娘娘，我们找对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