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宫的狐族本来就是要放宋时轩离去的,她们不会自找麻烦来做多余的事情。”
“所以……”
宋时鸢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鲁师兄……从一开始给我的阵法路线,就是错误的!”
想到这里。
宋时鸢心中愤怒升腾。
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如堕冰窟,冷到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鲁师兄他要做这种事情。”
“就是因为我相信了一只狐妖吗?”
宋时鸢抬起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脸。
她的脸色阴沉得难看。
她回想起了先前鲁关离开时候的情景。
“不对……不完全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灵虚剑宗吗?”
鲁关标注安全路线的时候,灵虚剑宗的人也在场。
灵虚剑宗和凌霄剑宗关系一般,宋时轩更是坑害得灵虚剑宗少宗主被抓。
“是了……是宋时轩,他自然也知道灵虚剑宗和凌霄剑宗联手的事情。”
“如果是他的话……”
宋时鸢眼神逐渐暗沉下去。
如果是宋时轩,他确实有动机做这种事情。
黄裳裳是被宋时轩卖到狐宫里面来的,宋时轩自然不会想要灵虚剑宗的人这么顺利地离开狐宫。
“该死……”宋时鸢怒道:“那个男人,怎么会如此无耻。”
黄裳裳和小狐妖,从一开始就说过,让宋时鸢不要太过相信凌霄剑宗的人。
从一开始,鲁关就将救出黄裳裳的安排放在最后,还有这一次在阵法中分散的事情。
这些,全部,都是他们提前就计划好的吧!
“不过,还好……”宋时鸢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件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还好,我并没有完全按照他们的计划。”
“而是提前将黄裳裳给放出来了。”
“宋时轩大概也不会想到,现在黄裳裳已经成功脱困了。”
这是宋时鸢唯一能够庆幸的事情。
“黄裳裳脱困的时候,阵法还没有启动。”
“所以……她应该能够救到小狐妖的……”
“是的……黄裳裳,她之前答应过我的……”
宋时鸢呢喃自语着。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将救出小狐妖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但是现在,这是唯一能够减低她心中恐慌感的办法了。
“小狐妖,会没事的……”
宋时鸢在安抚着自己,她在想法子让自己不那么害怕。不那么恐慌。
而此刻,就在宋时鸢安慰自己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通路中传来。
“宋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这声音是……
宋时鸢听到了声音,她转头看了过去。
看到的是,一道穿着黄色剑修法袍的娇小倩影,她的手边还拎着一把鎏金的巨剑。
“黄裳裳?!”宋时鸢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宋姑娘……”黄裳裳眼中流露出歉意。“抱歉……我没有能够做到答应你的事情。”
“我刚刚就躲在他们的婚房之外,我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当我准备冲进去的时候。”
“那屋子外面的阵法,就突然启动了……”
“我被狐宫的禁制隔了出来,一直在寻找回去的路。”
“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宋时鸢怔怔地看着黄裳裳。
她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大脑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顿住。
“黄裳裳……”宋时鸢声音嘶哑。“阿兮她……”
“抱歉……”黄裳裳再次道歉:“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宋时鸢抬起微微轻颤的手,她扶着自己的脸,她口中说道。
“没事……不怪你……”
“怪我……”
“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宋时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黄裳裳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宋时鸢,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像很差。”
“等等,你现在的状态不对。”
黄裳裳感知了一下宋时鸢此时的气息,她脸色微微一变:“不要再乱动灵力了……你现在的气息已经完全紊乱了!”
“继续这样下去,会让灵力在经脉中逆行……”
“你会走火入魔的!”
“不应该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凌霄剑宗蕴养的本命剑器,不是能够很好地避免这种危险吗?”
“等等!宋时鸢,你的本命剑呢?”
黄裳裳脸上露出了惊容。
略微查探一番之后,她才发现宋时鸢现在的状态有多么危险。
她体脉虚浮,气息紊乱。
而她最重要的的本命法剑,此时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我的本命剑。”宋时鸢平复了一下躁动的气息。“它在阿兮的身上。”
“对了,本命剑!”
宋时鸢双眼猛然一亮:“我还有留在阿兮身上的本命剑!”
“那柄剑还可以可以保护阿兮。”
黄裳裳面色复杂而又古怪地看着宋时鸢。
她虽然不是凌霄剑宗的剑修,但是她却也知道,本命剑对于凌霄剑修而言到底有多么重要。
那是宋时鸢的半条命。
而宋时鸢,竟然愿意将自己的半条命都交给陆竹心。
黄裳裳能够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女孩,对陆竹心的用情有多深。
她简直就像个疯子,不顾一切。
至少,黄裳裳是做不到就这样将自己的半条命都交给另外一个人的。
若是换了别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位女孩的舍命相护,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惜,那个人是陆竹心。
狐族的殁世狐君。
宋时鸢如此爱那只狐妖,那么那只性情恶劣又狠心的狐妖,对宋时鸢又如何呢?
黄裳裳轻叹了一声。
“宋姑娘,为什么现在该怎么办?”黄裳裳问道。
“继续找下去,狐宫的阵法,应该还有漏洞。”宋时鸢说道:“阿兮的婚房,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点,不会用那么严密的阵法来防护的。”
“一定还有其他的通路,我一定要救下阿兮!”
“不能让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宋时鸢咬着下唇。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对于宋时鸢而言,是一场需要用一生去抹平的梦魇。
“现在,阿兮已经遗忘了那一夜的痛苦……”
“我不能再让那一夜的事情,在现在的阿兮身上重演!”
宋时鸢咬牙。
黄裳裳看着她,目光复杂。
宋时鸢说的事情,黄裳裳自然也知道。
那一晚,黄裳裳还驾驭着自己的剑,和宋时鸢隔空交手过。
“放心吧,宋时鸢。”黄裳裳安慰着她:“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可能会发生更加恶劣的事情。
“嗯。”宋时鸢微微垂了垂眸。
忽然,她眸光微闪。
“我的本命剑,被催动了?”
宋时鸢转过头,看向了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