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玥离开后,林渊立即发动传送,回到了地球。
回到出租屋,林渊迫不及待地拿出玉简,轻轻抚摸着它的表面。
玉简散发着淡淡的温热,仿佛在召唤着他。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感应玉简内的信息。
羊脂玉简在掌心泛起莹润青光。
当他将神识沉入玉简时,数百个金色篆文如游鱼般涌入识海,化作《太乙炼气诀》的经脉运行图。
窗外的车流声渐渐淡去,他仿佛听到云海深处传来晨钟暮鼓的余韵。
"气沉丹田,意守灵台..."随着心法运转,别墅内的绿萝无风自动。
林渊惊讶发现空气中游离的灵气,竟比末法时代的异界浓郁数倍——现代工业未曾玷染过的月华,正透过全景天窗凝成银丝没入他百会穴。
第一缕真气诞生的瞬间,林渊浑身毛孔沁出漆黑污垢。
他感觉五脏六腑被山泉冲刷,耳畔响起苏婉分手时的尖利嗓音:"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破!"
他下意识掐动玉简记载的清心诀,那些刻薄话语竟如琉璃坠地般粉碎。
体内轰鸣如春雷滚过十二重楼,丹田气海豁然洞开,澎湃的真气自发运转周天。
突破炼气二重时,林渊猛地睁开双眼。
瞳孔深处似有星河流转,举手投足间带起细小的气旋。
他低头看着掌心,皮肤下淡金光泽若隐若现,稍一握拳竟将钢制茶杯捏成齑粉。
最奇妙的当属五感蜕变——他能听见三十米外蚂蚁爬过草叶的窸窣,能嗅到庭院泥土里沉睡的蝉蛹气息,甚至能看见月华如实质般缠绕在指尖。
神识沉入丹田的刹那,林渊激动得险些走火入魔。
原本混沌的气海己化作半亩方塘,乳白色真元如烟云流转,隐约可见底部有金色莲苞待放。
这与玉简中记载的"气海生莲"异象完全吻合,正是根基稳固的表现。
"成了!真的成了!"他赤脚奔到露台,对着江两岸的霓虹长啸。
声浪惊起夜鹭,却无人知晓那清越的长吟中混着龙吟虎啸之音。
林渊并指为剑,对着城中村出租屋前的水池虚划。
水面应声裂开三寸沟壑,维持五息才轰然合拢。
他想起半月前被催债者逼到墙角时的狼狈,此刻却能在水面凌波微步,衣角不湿。
他轻笑弹指,真元透体而出点亮六十米外的路灯,惊得保安揉眼惊呼见鬼。
"苏婉..."他望着江对岸前女友工作的写字楼,真元不自觉在掌心凝成剑形虚影,"现在你才是井底之蛙。"
子时打坐时,林渊发现真元自动护体。
飘落的银杏叶在距他三尺处悬停,组成先天八卦的图案。
玉简从怀中飞出,在空中投射出第二层功法——原是需炼气三层才能显现的内容,竟因他道心澄澈提前解锁。
"原来如此。"他望着江面升起的朝阳微笑,眼中有修士独有的淡漠与热忱交织,"这才叫修仙。"
。。。。。。
第二天早上,林渊离开出租屋,在学校旁边的早餐店吃早餐。
豆浆的香气混着油条的脆香在空气中弥漫,周围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林渊咬着发硬的油条,看豆浆热气在眼镜片上晕出白雾。
店门口传来校园广播的早间音乐,是五月天的《倔强》——这曾是他乐队每次演出的压轴曲。
油锅滋滋作响间,恍惚看见十九岁的自己正抱着吉他推门而入,背后跟着脸红要微信的文学系学姐。
那个时候的他,刚上大一。
不过他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还有一副好嗓子。
他是学校乐队的主唱,在舞台上魅力西射。
每次演出,台下总是座无虚席,尤其是那些师姐们,都被他的才华和气质所吸引,纷纷前来搭讪,希望能留下联系方式。
记忆被拉回三年前的迎新晚会。
舞台上的林渊白衬衫卷到手肘,汗水顺着小臂肌肉滑到电吉他上。
他即兴改编的《海阔天空》掀起飓风,台下尖叫的荧光棒汇成星海。
"你弹错两个和弦。"散场后苏婉抱着教案出现,马尾辫随脚步轻晃,"但愤怒的情绪很到位。"她鼻尖沾着粉笔灰,像雪落在玫瑰上。
从此,林渊便喜欢上了这个扎着马尾辫的漂亮女孩。
确定关系后的第三周,苏婉把林渊堵在琴房:"那个总给你送奶茶的女生,眼睛都快黏在你腹肌上了。"
她指尖划过他T恤下的沟壑,"今晚庆功宴,不许喝酒。"
他开始学会在聚会中途离场,把收到的情书原封不动交给她处理。
首到校庆演出前夜,苏婉哭着撕碎节目单:"你知道有多少女生在论坛叫你'人间蛊王'吗?"散落一地的纸屑中,他看见自己亲手写的《追梦赤子心》乐谱。
“渊,你以后别参加乐队了,好吗?”苏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和不安。
林渊看着苏婉,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为什么?我喜欢唱歌,我喜欢在舞台上的感觉。”
苏婉咬了咬嘴唇,说:“我怕你和其他女孩走得太近,我怕你会离开我。”
林渊心中虽然不情愿,但他也不想让苏婉伤心。
于是,他答应了苏婉的要求,退出了乐队。
退队那天下着太阳雨。
林渊把吉他锁进储物柜时,主音贝斯手红着眼眶踹门:"就为了那个控制狂?"
他沉默着把演出服送给学弟,苏婉奖励地吻他嘴角:"这样多好,你只属于我。"
渐渐地,健身卡过期了,乐队群聊屏蔽了,朋友圈只剩苏婉指定的情侣合照。
有次路过篮球场,学妹们嬉笑着经过:"那是林渊学长?怎么胖得认不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开始对林渊的变化感到失望。
她发现,没有了舞台的林渊,变得越来越平庸,越来越没有吸引力。
“渊,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让我心动的男孩了。”苏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和失望。
林渊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我只是想保护我们的感情。”
但苏婉并不理解林渊的苦衷。
她开始对林渊冷淡,甚至在言语上伤害他。
他们最后一次争吵,是在毕业答辩当天。
林渊抱着熬夜写的程序代码推开家门,看见苏婉赤脚踩在他珍藏的专辑上。"你导师说这个项目能拿优秀毕业生?"
她碾着黑胶唱片轻笑,"不怕告诉你,最近有个富二代在追我,他爸是上市公司董事。"
他弯腰捡拾唱片碎片时,听见行李箱滚轮划过地板的声音。
"你知道吗?"苏婉在玄关回头,"你现在连发怒的样子都像个窝囊废。"
"帅哥,豆浆要凉了。"老板娘敲桌子的声响惊散回忆。
林渊摘下起雾的眼镜,从脑海中的记忆里拉回现实。
校园广播突然切歌,是当年没唱成的《追梦赤子心》。
林渊握紧滚烫的豆浆杯,感受丹田真气随旋律流转。
玻璃窗映出的轮廓不再臃肿,倒像一把正在出鞘的剑。
"结账。"他留下百元大钞走出店门,晨风卷起袖口露出结实小臂。
路过的女学生频频回头时,他终于对玻璃幕墙上的倒影笑了——那个在舞台上撕裂夜空的少年,原来一首蛰伏在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