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虞知鸢陪杨叔一起吃了饭,又散步消食,聊了会天。
时间差不多了,虞知鸢才同杨叔告别,回了房间。
她好久没有在慕家留宿了,住了好几年的房间,也变得陌生起来。
虞知鸢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次后,她放弃了。
虞知鸢开了灯,靠在床头玩手机。
她收到了好几条消息,有乔清宴的,也有孙悦的。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虞知鸢一个也没有回复,只当自己己经睡了,打算明天再回。
感觉有些渴,虞知鸢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白色棉质睡裙,披了件薄款外套在身上,穿着拖鞋下了楼。
虞知鸢开了一盏小灯,打开冰箱,拿了一小瓶酸奶,想了想,又拿了一瓶鲜牛奶。
她关上冰箱门,正准备朝楼梯走去时,身后忽然突兀地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男声——
“你回来了。”
虞知鸢吓了一跳,手一抖,酸奶掉在了地上。
这时,她才发现,空气中隐隐有酒精的味道。
虞知鸢转身看去,只见慕砚白正倚坐在沙发上,身上的黑色西装有了折痕,里面的衬衣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领带像是被人刻意扯开过,松松垮垮地系在颈间。
虞知鸢目光扫过男人冷白脸颊上的淡淡红晕,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慕砚白大概是刚刚应酬完,喝了不少酒。
虞知鸢弯腰捡起酸奶,眼眸低垂,低声解释道,“晚上下了雨,杨叔叔不放心,留我住一晚。”
“明天早上,我跟杨叔叔道个别就走。”
想起什么,又说道,“我先回房间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音一落,虞知鸢便毫不留恋地转过身,抬步朝楼梯走去。
忽然,身后袭来一阵裹挟着酒味的疾风。
虞知鸢来不及反应,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就被人牢牢攥住。
虞知鸢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对上一双幽深如墨的眼眸。
那双往日冷淡漠然的眼睛里,此刻正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巨浪,给人一种强烈不适的侵略感。
慕砚白嗤笑一声,“是啊,你从来都不喜欢待在慕家,没有特殊情况,怕是巴不得早点离开!”
虞知鸢敏锐地意识到了危险,她用力挣扎,想要摆脱慕砚白的桎梏,
“慕砚白!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慕砚白不为所动,逼近她,“你喜欢乔清宴吗?是单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家世背景?”
手腕上传来的炙热温度令虞知鸢感觉很不舒服,她冷着脸,语气生硬的回道,
“这是我的个人私事!与你无关!”
“呵……”
慕砚白轻笑一声,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喷洒在虞知鸢的耳侧,“确实与我无关,不过……”
他猛的发力,将虞知鸢推到墙上,牢牢控制住,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不待见慕家,不待见我,却愿意同乔家人纠缠不清呢?”
“乔家同慕家,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虞知鸢一怔,望着眼前矜贵冷峻的脸,脑海中陡然记起了曾经为慕砚白做的蠢事——
上辈子的她,早己把慕砚白视为囊中之物,对于任何想要接近他的异性,都保持着警觉,态度很不友善。
她严防死守,发现不对劲,会立刻仗着慕首长的疼爱,摆着正宫的架子,肆意言语辱骂那些女孩。
她甚至动手打伤过一个女孩的脸,仅仅因为慕砚白多看了她一眼。
慕首长因此彻底对她失望,不再管她,而慕砚白呢,他是什么态度呢。
虞知鸢想起来了,慕砚白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厌恶。
是啊,慕砚白这样的人,生来便高高在上,习惯性目空一切,他怎么会在意她呢。
所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虞知鸢微微抬起下巴,笑容挑衅,“慕砚白,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在嫉妒吗?”
慕砚白脸色骤变,冷着脸放开了她的手。
他眯了眯眼,蹙着眉,冷冷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己。”
……
慕砚白闭上眼睛,仰着头,身体朝后靠,躺回沙发上。
他眉头紧蹙,神情有些烦躁,伸手按了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那道如同受惊小兔子般仓皇逃窜的身影,白皙脆弱的脖颈,以及白色睡裙下隐隐约约的曲线,久久未曾从他的脑海中散去。
慕砚白想,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