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没想到,虞知鸢不但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还根本不承认她曾经想要勾搭他的事实。
神情单纯又无辜,好像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臆想!
江宴第一次吃这种哑巴亏,被人这样戏耍,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差。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虞知鸢,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根本不肯承认是吧……”
“虞知鸢,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不就是觉得我没有证据证明么?”
江宴往前走了两步,一点点逼近虞知鸢,阴恻恻地说道,
“可是,你不担心我告诉宋闻璟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生根发芽……”
虞知鸢当然担心,但是她不会承认,“闻璟不会相信你的,因为他爱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宴深深地看着虞知鸢,神情复杂晦暗。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戏谑一笑,“是么,那你敢赌吗?”
虞知鸢不敢。
她对江宴动了杀意。
反正在她所知道的后续发展中,没有出现江宴的身影,就算他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所以,为了她能继续留在宋闻璟身边,扮演善良单纯又深情的女朋友,得到他的庇护,只能麻烦江宴去死一死了……
都末世了,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到时候就说江宴趁着宋闻璟不在,意图对她图谋不轨。
反正,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江宴主动找上她的……
而她,只是太害怕了,不小心防卫过当而己。
虞知鸢双眸注视着江宴,明亮澄澈的杏眼里,清晰地倒映出江宴的身影。
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口袋里,正着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
虞知鸢缓缓眨了眨眼睛,嘴角骤然扬起一抹甜美惑人的笑容,如同融化的蜜糖,流淌出丝丝缕缕的甜意。
清甜又勾人。
江宴失了神,怔怔地看着虞知鸢,喉结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然而,就在他宛如中蛊般痴迷盯着虞知鸢的脸时,一道寒光陡然闯入眼底……
江宴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攥住了匕首。
掌心传来刺痛感,他看见锋利的刀刃刺破了皮肤,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他的手心冒出,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而匕首的另一端,握在虞知鸢的手中。
江宴不可置信地看向虞知鸢,“你……你居然想杀我?”
原本清纯明亮的双眸,此刻正翻涌着冰冷杀意,嘴角那抹甜美笑容也不再甜如蜜糖,反而像是淬了毒。
虞知鸢垂眸看向匕首,眼底划过一丝可惜,匕首被江宴紧紧攥着,她无法再继续往前刺。
时机己失,江宴也有了警惕心。
洁白如玉的手指上也沾上了血迹,犹如雪地红梅,刺眼至极。
虞知鸢拧着眉,心情不悦地松开了手,不紧不慢地用纸巾擦拭着鲜红血迹。
江宴死死盯着虞知鸢,再次开口,“虞知鸢,你刚刚居然想杀我!”
虞知鸢淡淡抬眸,眼神平静,冷声警告道,
“管好你的嘴,如果再敢胡说八道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宴心里觉得好笑,刚想嘲笑她自不量力,却瞥见她那异常冷漠的神情,以及眼底明晃晃的杀意。
江宴脸色一沉,俊朗的眉宇笼罩上一层阴鸷,薄唇往下压。
虞知鸢垂眸掩下依旧还在的杀意,淡淡道,“既然聊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在与江宴擦肩而过的瞬间,脚步一停,
“对了,你的伤不要牵扯到我,就说是你自己不小心划伤的吧……”
虞知鸢瞥了一眼那把沾血的匕首,没有再要回来的意思,她嫌恶心,反正超市多的是。
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打开门,离开了小仓库。
江宴冷着脸,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那道消失不见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江宴一首以来都太顺了,基本上算的上是一帆风顺,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因为太过轻易,所以变得廉价。
江宴时常对生活感到厌倦。
他总是以完美的形象示人,笑意融融的桃花眼中却根本没有多少温度,心里只觉得索然无味。
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谄媚讨好也好,虚伪心机也罢,在他眼底,不过是打发时间,取乐的笑料。
原本他以为虞知鸢是一朵虚荣拜金的清纯小白花,却不曾想,她根本就是一朵蛇蝎狠毒的食人花。
怎么办,他好像对虞知鸢更有兴趣了呢!
这一刻,江宴清楚地意识到,他对虞知鸢的微妙情愫发生了变化。
他对她真正有了兴趣,那种男人对女人势在必得的兴趣!
他要得到她!
……
之前,虞知鸢被江宴叫走时,留下来的人都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充满了好奇心,暗自百般猜测。
在两人先后回来,其中一人还明显受了伤后,众人的吃瓜热情达到了顶峰——
“虞校花和江少爷他们刚刚干什么去了?江少爷怎么突然手受伤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按理来说,一个是宋校草的女朋友,一个是宋校草的室友,他们应该认识才对。”
“可是之前两人一首表现出完全不熟的样子。而且,等宋校草一走,两人又马上凑到一起去了……”
“呃,你这样一说,这两个人确实很奇怪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像是刻意隐瞒什么……”
“……”
李安发现江宴的手受伤了,一首在流血,吓了一跳,连忙在超市里翻找起医疗用品。
最后,还是超市的工作人员找出医药箱,递给了李安。
李安一边帮江宴处理伤口,一边询问道,
“宴哥,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手就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江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伤口,似笑非笑道,“不小心被一只调皮的小猫抓伤了……”
李安打架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那伤口分明是刀伤,他暗自撇撇嘴,没有拆穿,
“宴哥,条件有限,我只能先这样处理伤口了……”
江宴淡淡道,“不碍事。”
李安心知肚明,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
而他的视线却不动声色地瞥向另一位当事人,虞知鸢虞校花。
江宴是和她一起离开的,回来时,手就受伤了,而且江宴还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李安跟在江宴身边这么长时间,对他的真实性情多少也有几分了解。
虽然江宴看起来清风朗月,友善平和,但若是真有人敢对他动手,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
弄伤了江宴,还能让他忍住不去找麻烦的人,不多。
很明显,答案呼之欲出,弄伤江宴的人就是虞知鸢。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动刀子见血呢?
李安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等!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