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江肆言躺在床上,给苟俊俊和赵慎发了消息。
【江肆言】:俊俊/慎哥,今晚别回寝室了,爱去哪去哪,费用我报销。
至于时郁。
江肆言没发消息给他。
他和女朋友颠鸾倒凤,就如做了夫妻一般,哪舍得回寝室?
江肆言拖着虚弱的身体收拾了寝室,换了新的床单被褥,又快速洗了个澡。
还喷上了香水,抓了发型。
可看着镜子里精致的男生,他的手一顿。
这样好看是好看,但看着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他又抓乱了头发,打开了大绿书,搜索“破碎男大妆造”。
曾经的他不屑一顾,现在的他逐帧学习。
阮梨心软。
看到他这么破碎,一定会心疼他的。
江肆言又按照教程,扶着额,自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朋友圈刚发出去。
就收获了无数关心的留言。
可都不是他想要的关心。
他不停刷新着界面,想看到熟悉的头像。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
他都没有收到阮梨的消息。
“一定是阮阮忙着写论文,才没有看到消息的。”
他等啊等,等啊等。
还顺手点赞了白忍冬发的朋友圈。
她晒了一只英国猫,肥嘟嘟的,瞧着就不是很机灵的样子。
江肆言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白忍冬,但他点赞这条动态不为别的,只因为白忍冬是他和阮梨的共友。
他想在阮阮面前刷存在感。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百次刷新后,他终于在点赞列表里看到了阮梨的头像。
是一颗皇冠梨的卡通图案,被咬了一口,背景是粉色的,边上有三个黄色的粗线,做出了放光的效果。
江肆言心跳如雷。
很快,这头像评论了他。
【阮梨】:想抱抱。
三个字映入眼底,江肆言的心脏都要跳出胸口了。
阮阮说,想抱抱他?!
看来是他破碎的造型起到效果了!
他得继续让阮阮心疼。
他放下手机,又跑进了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不说,还打开了窗户。
呼啸的秋风卷入寝室,他不把自己冻死不罢休。
半晌,他才想起来,他忘记回阮阮了。
可当他再次点开了朋友圈,却发现没有阮梨的那条评论。
不对,他刚刚明明收到消息了。
难道是她删了?
就在这时,白忍冬的图像在屏幕上方亮起。
【白忍冬】回复【阮梨】:给你抱!
江肆言:?
他指尖僵硬。
原来那句“想抱抱”不是评论给他的!
而是评论给那只死肥猫的!
阮阮点赞、评论这只油腻的英国猫,却无视了他?!
江肆言浑身的血液凝固冻结。
这一刻,他仿佛比洗了凉水澡更冷。
原来真正能让人冷下去的,不是身体的冷,而是心冷。
“不,阮梨不可能不关心我。”
“说不定是她没有看到。”
“对,她说不定刷朋友圈刷到一半,就临时有事,所以只看到了那只死肥猫,而没有看到破碎生病的我。”
当即,江肆言又举起了手机,用原相机发了一张自拍,微信发给了阮梨。
*
另一边,阮梨看到了照片吓了一跳。
自从安盛楠回国后,江肆言总发他和安盛楠的合照。
当时阮梨看着难过,索性就屏蔽了。
此时,当她收到了江肆言发来的照片后,一个后仰。
骇死人了。
只见屏幕上,是一张死白的脸,瞧着像是在太平间过夜了似的。
【江肆言】:阮阮,我好难受,俊俊他们今天都不回寝室,医生说我身边需要有人,你晚上能来陪陪我吗?
太瘟了!
她顺手在学校小卖铺里买了一个“符咒贴”,贴在了手机上,才觉得好了一点。
“怎么了?”身边,白凛问。
阮梨敛眸,“没事。”
白凛琥珀色的眸子流露出了一丝伤心,“争争,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见外了?”
“没有啊。”阮梨仰起头,“你是我哥哥,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和你见外。”
“那就好。”
白凛像是幼时,揉了揉阮梨的头。
他道,“这些年是哥哥错了,哥哥知道你当年说的都是气话,现在哥哥有能力了,你如果在阮家过得不开心,哥哥可以带你离开。”
“不了,我喜欢这里,也放不下这里。”
“你是放不下这里,还是放不下这里的人?”
白凛捏着拳心,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晦涩莫测。
瞧见阮梨不解地看向他,他唇边才重新挂起了温和的笑容。
“先不说那些了,晚上有一个金融酒会,一些政要也会参加。”
“争争,我刚回国,正好缺一个女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晚上,酒会,女伴。
阮梨心中一紧。
这白眼狼不会又要给她下药吧?
给妇女下药,企图,尤其还是未遂的话,拘留不了多久。
十五天?
这可不够。
她摇摇头,“哥哥,晚上我有事。”
“有什么事比哥哥还重要?”
“是阿肆,他病了。”
一个小时前,阮梨就收到了阮母的短信,让她晚上去找男寝找江肆言。
她没打算去。
但此时用来刺激白凛刚好,让他误以为她和江肆言好事将近,让他为了安盛楠冲冠一怒,做出很刑的事。
她举着手机,“哥你看,阿肆病了,需要人照顾,晚上我去寝室找他。”
说着,她又当着白凛的面,给江肆言回了语音消息。
“阿肆,我现在有事,晚上去看你。”
本以为这会劝退白凛。
却见白凛的金丝眼镜反射了一抹精光,“争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
他拉长语调,“我和你一起去。”
阮梨一怔。
*
寝室内,江肆言还沉浸在阮梨答应他的喜悦中。
却不知道是谁,把白凛和阮梨说话的这一幕发给了他。
江肆言脸色一黑。
他知道这个人。
阮梨的养兄。
男人的嗅觉很灵敏,隔着屏幕,他也能看出来这个男的根本没把阮阮当成妹妹,满眼都是欲望。
江肆言将此人列为头号情敌。
天色渐晚,江肆言雀跃等待时,忽然收到了父亲的电话。
“死小子,无论你现在在哪,是死是活,立刻给我滚过来!”
“今天傅家太子爷来望江阁,你来作陪!”
江肆言很怕父亲。
可他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阮梨的“原谅”,绝对不能放她鸽子。
他打算先去看看,半路再装病回来。
于是,江肆言打电话求助好室友。
“郁哥,你能来寝室,假扮我骗一下阮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