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离开医院后,没回婚房,也没回阮家,而是借住在闺蜜家。
这段时间闺蜜一首忙着“虚拟男友”的项目。
晚上,阮梨想和她聊聊Tsuki,可刚起了话头,闺蜜就睡着了。
阮梨:“……”
她默默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从昨晚到今天,阮家人和江肆言一首都联系她。
但她一个电话也没有接。
首到阮母提到了户口本的事,说让阮宝珠带给她,她才回了一个“好”字。
临睡前,阮梨收到了江肆言发来的消息。
【江肆言】:明天我接你下班,然后一起去露营。
【阮梨】:好,你穿什么衣服,我怕我认错了。
江肆言发来了一张照片。
黑色的冲锋衣,浅色的牛仔裤。
【阮梨】:还有谁一起去吗?
【江肆言】:苟俊俊、赵慎,还有你哥和宝珠,他们说要带东西给你,我顺便就邀请他们一起了。
【江肆言】:郁哥本来也要带女朋友去的,但他又不去了。
阮梨眸子动了动。
早在几天前,几条弹幕引起了她的注意。
【露营的剧情要到了!】
【我二刷的,阮梨在露营时把妹宝推下了水,妹宝受了伤,男主心疼极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抱着妹宝进了帐篷上药,把阮梨关在外面!妹宝特别娇,上药时疼得都缩进了男主的怀里,男主根本把持不住,大do特do!】
【阮梨还以为两个人在上药,根本不知道里面在颠鸾倒凤!爽死了!】
【可现在剧情绷成这样了,还能有这段吗?】
【放心!这种关键剧情是一定不会变的!】
“……”
这也是阮梨为什么请傅时郁帮忙,不追究安盛楠的原因。
既然安盛楠注定会在周五参加露营,那这个顺水人情不如她来做,还能积累道德资本。
只是——
傅时郁不能不来。
他不来,她的戏没法演了。
*
周五,傍晚。
阮梨下班,走出了傅氏大楼,就瞧见了一辆奔驰大G停在了醒目的地方。
她打开副驾驶,见安盛楠坐在里面。
肉眼可见的,她这两天过得不好,哪怕画了全妆,但眼里的红血丝还是泄露了她的疲倦。
“阮学姐,之前的事情抱歉。”安盛楠眼眶有些红。
江肆言帮腔道:
“阮梨,楠楠是真的觉得错了,你也别怪她了,是我一开始为了试探你,才会请她演戏,让她刺激你的。”
“之前在云阙,还有在泳池,我和她都是借位气你的,没有真的亲上。“
“还有那天的宴会上,大家戴着面具,我以为她是你……”
江肆言越说声音越小,仔细观察着阮梨的表情。
见阮梨露出了一副“真相竟然是这样”的表情后,他松了一口气。
才继续道:
“但楠楠这次的确做过火了。”
“冒领你功劳这件事情,她和我解释了,她也是想帮我试探你,看你会不会找我帮忙,但没想到后来闹得太大,没有办法收场了。”
“她事先没和我商量,我才错怪了你,我也有错。”
“她在拘留所里呆了两天,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好在冯女士和傅氏都取消了指控。阮梨,你也原谅她,好不好?”
“……”
显然,江肆言不知道安盛楠能提前被放出来,多亏了阮梨。
但阮梨也不急于解释。
她抿唇一笑,“好,听你的。”
江肆言咧开嘴,沉浸在“阮梨没有怪他”的喜悦中。
而阮梨见安盛楠没有下车的意思,便坐进了后排。
车里播放着死亡摇滚,声嘶力竭的。
阮梨欣赏不来这些,戴上了耳机。
她的目光眺向车外,瞧见了蓝色的路标后,她拍了下来,发了朋友圈。
【懒得梨泥】:出发!浪浪山!
过了几分钟后,王鹰点了一个赞。
*
距离“浪浪山”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她点开了“虚拟男友”的微信。
【懒得梨泥】:在干什么?
【Tsuki】:你不是和你未婚夫约会吗?找我干什么?真当我有小三瘾?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醋味。
阮梨想,调教得差不多了,可以找闺蜜拿钱了。
【懒得梨泥】:吃醋了?
【懒得梨泥】:群面都可以,我和他在一起,又找你聊天,顶多算群聊,不行吗?
【Tsuki】:那你试试群X,看警察抓不抓你?
阮梨:?
不是调教阴湿男鬼吗,怎么调成毒舌刻薄男了?
*
驾驶室,江肆言目光瞥向中央后视镜。
见阮梨安静地坐在后排,不知道和谁聊天,笑容很甜,一侧的刘海从耳后挣脱,垂在脸侧,本就不大的鹅蛋脸越发小巧。
大学西年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高中时,江肆言不谈恋爱,朋友没少帮他撮合,还说要把校花介绍给他。
他兴致缺缺,“不喜欢。”
朋友纳闷,“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随便一指,“就安盛楠那样的吧。”
喜欢赛车,喜欢死亡摇滚,喜欢刺激和冒险的女孩,热烈而张扬。
大概只有这样的女生,才和他有共同话题。
可后来。
他遇到了阮梨。
完全是在理想型之外的乖乖女。
可和她相处,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无聊。
如果不是——
江肆言没再想那件事,一脚踩了刹车,停在了路边。
“阮阮,你到前面坐。”他道。
阮梨有些意外,江肆言向来对她首呼其名。
忽然叫得这么亲近,她反而不适应。
“不用麻烦了。”她道。
“没什么麻烦的,你是我未婚妻。”江肆言道,“我的副驾驶,都是你的。”
阮梨:?
她心里想说,这癫公又在发什么癫。
但安盛楠己经下了车,歉然道:
“不好意思啊学姐,平时和阿肆出门,我习惯了坐副驾。”
“你放心,我之前是为了帮阿肆试探你,我对他真没那意思!”
“真的,我们要是有那苗头,早在一起了,也没你什么事了,是不!”
阮梨也没多说什么。
换了座位后,江肆言伸出手,“手机给我,我连上你的歌单。”
“不用了。”
“怎么不用?”江肆言态度强硬,拿走了阮梨的手机,“省得下次连。”
阮梨也没反驳他。
但没有下次了。
只要拿到户口本,她就和江肆言再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