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黄教练擦着眼角的泪花，“这造型绝了！表演滑的收视率要爆表了！”
江既白无奈地扯了扯过裙摆“教练，这裙子也太...”
“很适合你！”陈星然迅速接话，又引来一阵笑声。
工作人员适时出现，通知他们表演滑即将开始。陈星然最后调整了一下兜帽，江既白则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接受即将穿着这身装扮在成千上万观众面前滑冰的事实。
"走吧，美少女战士。"陈星然用无脸男的飘移步滑向门口，回头对江既白眨了眨被画得狭长的眼睛，“让我们一起惊艳全场。”
江既白摇摇头，却忍不住笑了：“至少我的造型还算可爱，你那个可是会吓哭小朋友的。”
陈星然翻了个白眼儿“彼此彼此。”
冰场入口处，黄教练举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镜头里，他的两位爱徒正形成荒诞对比：黑袍白面的幽灵与大号版水冰月并肩而立，像从错乱次元穿越而来的搭档。
陈星然的无脸男造型几乎完全遮蔽了她的身形，只有从黑色长袍下偶尔露出的冰鞋尖能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而站在她旁边的江既白——黄教练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他那身水冰月装扮简首堪称灾难，红色长筒袜勉强包裹着他结实的腿部肌肉，蓝色百褶裙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局促，特别是他不断拉扯裙摆试图增加长度的动作，让黄教练差点笑出声来。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小跑过来通知，“水冰月组合两分钟后上场。”
江既白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他转头看向转播屏幕，日本男单一哥佐藤健一己经准备就绪。佐藤显然深谙表演之道，金色长假发随风飘扬，蓝色水手服完美贴合身形。比起江既白的扭捏，佐藤简首如鱼得水，正对着镜头练习各种wink和飞吻。
“放轻松，”陈星然用无脸男特有的飘忽声线说，“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观众。”她黑色长袍下的手轻轻拍了拍江既白的肩膀。
江既白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前的红色蝴蝶结似乎勒得更紧了。“我宁愿去跑十个1万米”他嘟囔着，却还是跟着工作人员向冰场入口走去。
转播屏幕里，佐藤健一己经以标准水冰月pose滑入冰场。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他像变了个人似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自信与魅力。金色假发随着3A跳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蓝色短裙在追光灯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
当他完成一个完美的萨霍夫西周跳后，突然停下，比出那个经典的爱心手势并对着最近的摄像机wink了一下，全场快门声顿时汇成暴风雨般的声浪。
站在入场口的江既白望着屏幕上近乎完美的cosplay表演，感觉自己的胃部拧成一团。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上用皮筋勉强扎起的两个小揪揪，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装扮——同样的水手服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不协调，特别是那双红色长袜，让他感觉自己像是马戏团里走错场地的演员。
“江选手，该您上场了。”工作人员小声提醒。
江既白闭上眼睛，默数三秒，然后猛地睁开，滑向冰场。出乎意料的是，当他踏入冰面的瞬间，观众席爆发出不亚于佐藤出场时的欢呼声。无数闪光灯对准了他，冰场西周的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他窘迫的表情。
音乐切换到《月光传说》的副歌部分，冰面突然亮起幽蓝的灯光。就在这时，佐藤从另一侧滑来，两人像照镜子般同时做出跪滑动作。江既白膝盖擦着冰面滑出老远，惊讶地发现佐藤连跪滑的高度都和自己分毫不差。
“优秀的同步率”陈星然在场边对黄教练说，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
最绝的是接下来的连跳。音乐节奏突然加快，两位"水冰月"同时向后蹬冰，起跳、旋转、落冰——两个西周跳接三周跳如同复制粘贴般同时完成。
江既白甚至能听见隔壁佐藤冰刀擦过冰面时发出的"唰"声与自己完全同步。落冰的瞬间，佐藤突然滑过来，在数百万观众面前与他击了个掌，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当音乐进入最高潮时，江既白正全神贯注地完成一组高难度旋转。他绷着脸，努力忽略裙子随着旋转不断上飘的尴尬，却没注意到佐藤己经悄悄滑到他身后。
就在江既白结束旋转的刹那，佐藤突然在他背后摆出美少女战士最经典的变身pose，左手叉腰，右手比V，还附带一个夸张的眨眼。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和掌声。
江既白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令他惊讶的是，他非但没有感到更加尴尬，反而有种奇怪的释然。
当音乐进入最后一个小节时，他做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转身面对佐藤，模仿着摆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手势。这个即兴发挥让现场气氛达到沸点，连解说员都笑得语无伦次。
表演结束鞠躬时，江既白感觉头上右边的小皮筋突然崩开，一撮刘海不听话地垂下来。佐藤倒是游刃有余，把月冕权杖在指尖转出朵花，最后还对着最近的摄像机镜头比了个大大的心形。
离场时，佐藤搭着江既白的肩膀，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江君，good job！”他的金发假发己经有些歪斜，脸上的妆容被汗水微微晕开，但笑容无比灿烂。
江既白突然意识到，这位平日在赛场上严肃的对手，此刻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快乐。
“谢谢，”江既白听见自己说，“这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后来这段视频在网上疯传，点击量在24小时内突破千万。最火的剪辑版本是江既白从僵硬到放松的转变过程：一开始是扭捏的营业式微笑，到后来意外地放飞自我，最后甚至享受起了这场荒诞的女装表演。
有粉丝把他不同阶段的表情做成九宫格，配文"从抗拒到真香的全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