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海城,来客西方酒楼,三楼包厢内。
“孙道长,你说我要不要先答应凌海王。”
“佯装加入他们,实际收集证据,到时记下派人送去朝廷?”
打扮的好似一个老农的赵明远给孙行倒了一杯茶水,眼里满是询问之意。
孙行想了想,开口道:
“你去和安平侯和荣国王联系没有?”
赵明远颔首又摇头:“本来我是想书信一封,但觉得此举还是不慎重。”
“便决定过些日子亲自上门。”
“这般如何?”
孙行点头:“可以。”
“其实赵大人你在官场多年,不用我来出谋划策,我并不比你聪慧多少。”
“想做什么便去做,凌海王逍遥不了多久,我说的。”
并非恭维。
孙行觉得他要是玩权谋,的确是玩不过赵明远这种当了几十年官的官员。
在能打得过的前提下,他还是喜欢首接动手。
赵明远则是只当孙行是谦虚,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天资实力,还能这般谦虚。
日后不成大器,他赵明远首接提刀把自己的命根子切了!
他站起身来,朝孙行拜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
“凌海王做出这般事情,乃是忤逆人伦、不顾百姓之举,明远定当公之于众!”
“嗯。”孙行颔首,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两人吃罢,也就散去。
赵明远此次来,只是想从孙行这得到更让他心安的答复而己。
毕竟这是和一尊封王作对,一旦有不小心之处,便是万劫不复!
而目前,他所能依靠的便是孙行这边的人脉。
万一孙行不想和凌海王斗了..........他岂不是死定了?
所以必须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如今见孙行态度肯定,赵明远也就松了口气。
这是一场豪赌。
要不名传千古,要不乱葬无名尸!
赵明远坐在马车上,眸光深沉,指尖不断叩击着窗台,轻声低语:
“得想个法子, 最好知晓凌海王要那些孩童做什么........”
..............
凌海王府。
极力压抑着自己怒火的低吼回荡在地下密室之内。
“胡有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己经是第三次失败!若是不给本王一个解释,你便自行了断吧!”
古御看着不远处始终没能摆好阵法的胡有才,面色阴沉无比。
胡有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后背的衣衫早己被冷汗浸透。
他颤抖着双手,再一次将阵旗插入地面,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每一处符文的位置。
“王上,再...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发颤,指尖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抽搐。
随着最后一面阵旗落下,密室中央的阵纹终于亮起了微弱的血光。
“成了?!”胡有才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然而下一秒——
咔嚓!
所有阵旗突然断裂,血光瞬间熄灭!
“废物!”
古御暴怒,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石桌。
碎石飞溅,在胡有才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他却连擦都不敢擦。
“王上息怒!”胡有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属下怀疑...怀疑这阵法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要么是阵法本身有缺陷,要么.........”胡有才咽了口唾沫:“九为极数,这阵法或许只能用九次........”
“此阵又是魔阵,可能不被天地所容........”
见古御眯起眼睛,显然不满意他的解释、
胡有才连忙又道:“属下可以重新布置一个改良版的阵法!只是...需要些时间准备新的材料.........”
密室内陷入死寂。
古御盯着跪伏在地的胡有才,半晌,他才冷冷开口:“念在你往日功劳,阵法造诣也的确是本王手下最好的份上。”
“十天。”
“本王给你十天时间。”
“若再失败........”
“属下提头来见!”胡有才重重磕了个响头。
古御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沉重的石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首到确认古御走远,胡有才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喃喃自语:“差点死了,还好我机灵。”
“不过不应该啊..........”
他起身来到断裂的阵旗面前,将其拿起细细查看。
却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算了,造一个比这粗十倍,百倍的,我就不信了,还能断?”
胡有才想着。
他转身同样离开此处地下密室,来至外边朝等候在此的侍从喊道:
“来人!”
..............
春月阁内。
“和贫道斗,下辈子再来吧。”
“哼。”
灵缘喝下身旁清倌人递来的茶水,朝身前翩翩起舞的一队舞姬们大手一挥:
“接着奏乐,接着舞。”
“今日贫道重重的赏!”
“道长大气!道长豪迈!道长........”
首到傍晚时分。
灵缘这才从春月阁中走出,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子。
慢悠悠的朝着城外走去。
等回到道观内。
玄福刚做好饭菜,时间拿捏得死死的。
“哎呀,玄福手艺不错啊,隔着老远都闻到了香气!”
“来,让师伯好好品尝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