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村,一个坐落在太虚门疆域边缘、群山环抱的小小村落。这里民风淳朴,与世无争,仿佛一片被修真界遗忘的世外桃源。
然而,陈凡的到来,却注定要打破这份宁静。
他按照系统地图的指引,缓步走进了墨家村。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大多以耕种和狩猎为生。
他神念微扫,很快便锁定了那股拥有“卓越阵法天赋”的气息来源——位于村子最东头,一间看起来比其他房屋更显破旧、也更显孤寂的茅草屋。
茅草屋的院子里,一个约莫七八岁、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用一根小木棍,全神贯注地在泥地上勾勒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那些图案,看似杂乱无章,但在陈凡这位阵法宗师的眼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章法,赫然是一些最基础的阵法纹路的雏形!虽然粗糙不堪,错误百出,但其中蕴含的那份对阵法的本能理解和热爱,却让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孩子,果然有阵法天赋!而且,似乎还是无师自通!
陈凡缓步走到院外,并未首接进去,而是静静地观察着。
小男孩画得非常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院外有人。他时而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难题;时而又眼睛一亮,仿佛有所领悟,手中的木棍也随之舞动得更快。
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但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对阵法奥秘的渴望与痴迷。
“这孩子……不错。” 陈凡心中暗自点头。天赋固然重要,但这份专注与热爱,更是难能可贵。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酸刻薄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墨家村的‘小阵痴’莫问天吗?又在这里画你那些鬼画符呢?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画出个金元宝来啊!”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村里富户人家的少年,带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被称为“莫问天”的小男孩闻言,身体微微一僵,手中的木棍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那胖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和不服,却没有开口反驳。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胖少年见他不语,更加得意,“我告诉你,莫问天,你爹娘早就死了,留下你这么个拖油瓶!要不是村长好心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还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我看你啊,就是个废物!”
“我不是废物!” 莫问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画的不是鬼画符!这是阵法!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最厉害的阵法大师!”
“哈哈哈!阵法大师?就凭你?” 胖少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他身后的跟班一起放声大笑起来,“莫问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还阵法大师呢?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还想当阵法大师?笑死人了!”
“我看他就是脑子有问题,整天神神叨叨的!”
跟班们也纷纷开口嘲讽,言语刻薄至极。
莫问天被他们气得小脸通红,眼中噙满了泪水,却依旧倔强地挺首了小小的脊梁,死死地盯着他们。
“你们……你们胡说!我一定会成功的!”
“成功?好啊,那你倒是给我们画个能变出包子来的阵法看看啊?” 胖少年戏谑道,“你要是能画出来,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嘲笑你了,怎么样?”
莫问天闻言,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虽然对阵法痴迷,但毕竟年纪太小,又没有名师指点,所学不过是些从残破古籍上看来的皮毛,哪里懂得什么能变出包子的阵法?
看到莫问天语塞,胖少年等人笑得更加张狂了。
“看吧!我就说他是吹牛!废物就是废物!”
“走走走,别跟这傻子浪费时间了,我们去玩别的!”
胖少年得意洋洋地准备带人离开。
而就在此时,一个淡然的声音,如同清泉般在众人耳边响起:
“谁说,阵法不能变出包子来?”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猛地一愣,纷纷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院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着朴素青袍、气质超凡脱俗的道人,正含笑看着他们。
正是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