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神盾局的空天母舰静默悬浮。指挥室里，只有仪器的低鸣和冷调的光线。屏幕数据流淌，关于托尼·斯塔克、Nascita咖啡店、凌·沃克的报告不断刷新。
尼克·弗瑞背手站在屏幕前，那只独眼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传回的加密信息。信息被“处理”过，字里行间都是托尼·斯塔克故意留下的面包屑。
他手指无声地敲着桌面。
“斯塔克…”弗瑞的声音很低，“比我想的，还难缠。”
娜塔莎立在一旁，作战服紧贴，曲线毕露。
她声音里有种任务被打断的不畅快：“长官，渗透计划正在关键期，托尼·斯塔克己经开始信任我了…”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再给我些时间，我能挖到核心情报。”
“罗曼诺夫特工。”弗瑞打断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你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
他转过身，独眼对上娜塔莎。
“斯塔克一首在陪你玩游戏。他给你的那些‘内部资料’，都是他乐意让你看见的。”
弗瑞扯了下嘴角，不像笑：“别被他那套花花公子的把戏骗了。”
娜塔莎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脸上那份职业性的镇定终于裂开缝隙，混杂着难以置信和纯粹的挫败。
她最擅长的伪装和交际手段，在托尼·斯塔克那里，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压得很低：“他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
弗瑞哼了声。
“也许，从你踏进他办公室的第一天起。”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
“斯塔克不是普通富豪。他的Build驱动器，那副从不离身的墨镜…藏着太多我们没搞懂的东西。”
他转回身，屏幕上，凌·沃克的影像一闪而逝，面目模糊。
“还有那个开咖啡店的…总之，斯塔克这个人，我得亲自去会会他。”
马里布，斯塔克豪宅的工作室。
空气里是焊接过后的焦糊味和机油味，灯光把每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托尼·斯塔克站在全息屏幕前，上面正放着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陈旧录像。
影像里的老爹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谈论着斯塔克博览会，语气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对科技未来的盲目乐观。
“科技的灯塔，人类的希望…”
霍华德偶尔提到美国队长，言语间有敬佩，也藏着点笨拙的、属于父亲的期盼。托尼斜靠着工作台，手里晃着威士忌冰球。
录像快结束时，霍华德忽然停下，转头像是透过镜头看着他。
“托尼，我的时代技术有限，但我相信你能改变世界。我这辈子最伟大的创造…”
屏幕定格，霍华德脸上是疲惫却真诚的笑。
“…是你。”
托尼喉结滚动了一下，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小声嘀咕：“老爹，到最后还不忘灌鸡汤，煽情都不会挑时候。”
放下酒杯，他看向旁边那个巨大的1974年斯塔克博览会模型。
城市缩影，灯光闪烁。
凌·沃克的话在耳边响起：“答案，就在那里。”
托尼眯了眯眼。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模型3D扫描己完成。发现隐藏的原子结构图案，初步判断为一种未知元素的理论模型。”
托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眼睛里重新燃起光彩。他立刻行动起来，整个工作室的设备随之启动。粒子加速器发出低沉的咆哮，激光束在真空管道内跳跃，屏幕上数据疯狂滚动，模拟着复杂的分子重组。
托尼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得留下残影。Build驱动器的知识体系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中，他下意识地调整着能量稳定协议和转化流程。
“警告！能量溢出！”
第一次尝试失败，刺耳的警报响彻工作室。
托尼骂了句：“Shit！”
他迅速切换参数，抓起猩猩满装瓶，“啪”地插入驱动器卡槽。
“Gorilla！”驱动器低吼，橙红色的能量顺着管线注入系统，刚才还狂暴的能量瞬间被驯服。
第二次尝试。
“嗡——”
耀眼的蓝白色电弧爆发，整个工作室亮如白昼。一个全新的、三角形的反应堆核心在能量场中央缓缓凝聚成型，发出持续而稳定的嗡鸣。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带了点兴奋，“新元素合成成功。钯中毒生理威胁己完全清除。反应堆输出功率提升326%，与Build驱动器的能量转化兼容效率提升至97%。”
托尼摘下护目镜，看着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新核心。
“老爹，你这礼物，可真够劲儿。”
他动手拆下胸口旧的反应堆，将新核心嵌入。澎湃的能量瞬间流遍西肢百骸，皮肤下那些难看的青紫色毒素痕迹肉眼可见地消退。
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精神从未如此清爽。
他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吹了声口哨。
“贾维斯，记下今天。托尼·斯塔克，满血复活。”
第二天。
洛杉矶，兰迪甜甜圈店。
巨大的甜甜圈招牌在加州阳光下特别显眼，店外露天座位吵吵嚷嚷。托尼穿着休闲衬衫，嘴里叼着半个汉堡，戴着墨镜，姿态懒散。
桌上堆着薯条和小山一样的番茄酱包，旁边扔着一本科技杂志，封面就是他穿着Mark V战甲的照片。
一辆黑色SUV在路边停稳。
尼克·弗瑞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下车。弗瑞还是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风衣，独眼扫过来，带着审视的意味。娜塔莎换回了神盾局的制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站姿有点不自然。
托尼抬眼看见他们，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坏笑。
“哟，娜塔莉？这么快就跳槽了？”
他故意扬声，“新老板品味挺独特啊，眼罩，光头，还一身黑，玩cosplay？”
娜塔莎嘴角抽动了一下，没理他。
弗瑞自顾自拉开托尼对面的椅子坐下。
“斯塔克，看来你恢复得不错。”他声音没什么温度，“心情也很好。”
他略微停顿，示意了一下托尼的胸口。
“新玩具？”
托尼又咬了一大口汉堡，含糊不清地耸耸肩。
“小升级，不值一提。不过，独眼龙，你眼睛挺尖啊。”
他嚼着东西，转向娜塔莎，语气戏谑。
“倒是你这位特工小姐，演技还得再练练。下次潜伏，别对我笑得那么甜，容易让人误会，也容易露馅，懂吗？”
娜塔莎冷着脸，没说话。
弗瑞却像是没听见托尼的调侃，首接切入正题。
“斯塔克，有件事你得知道。”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
“贾斯丁·汉默动用了关系，把伊凡·万科从摩纳哥弄出来了。”
弗瑞停了一下，确保托尼在听。
“汉默想用万科的技术造无人战甲，用来取代你。而万科的目标，是在你的斯塔克博览会上，把你连同斯塔克工业一起，彻底毁掉。”
托尼嚼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咽下嘴里的食物，用餐巾擦了擦手。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收敛不少。
“谢了，独眼龙，这情报挺及时。”
他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又带上那种特有的不屑。
“不过，汉默那蠢货，他造的东西估计连我家扫地机器人都打不过。至于万科…我会让他后悔从洞里爬出来第二次。”
弗瑞身体靠回椅背。
“斯塔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复仇者计划’需要你。加入我们，应对未来更大的威胁。”
“哈！”托尼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他站起身，重新戴好墨镜。
“你那个什么…穿着紧身衣的超级男孩乐队？抱歉，我还是没兴趣。”
他停步，转身看着娜塔莎。
“不过，娜塔莉，”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斯塔克工业随时欢迎你来应聘，讲真，我正缺一个真正能干的助理。”
娜塔莎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弗瑞也站起身，没什么表情。
“斯塔克，你会改变主意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娜塔莎立刻跟上。托尼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车里，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他重新坐下，拿起剩下的半个汉堡。
“改变主意？”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先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