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她闷声道:“你教我骑马。”
如果江潮是贵人,自己和他学骑马,方便培养感情。
如果不是……骑马时间反正是自己定……
“就这个?”江潮确认。
“要不你一首留在我身边?”谢灵昭试探性问。
“殿下以为呢?”江潮好笑。
谢灵昭拧他胳膊:“那你还问?”
小公主不愧是南梁第一美人,连翻白眼都这么好看。
江潮忍不住捏了捏她脸蛋,移开替她挡风沙的手,扣紧她细软的腰肢,提醒:
“殿下,下坡了,莫再张口。”
话音刚落,马猛地俯冲而下,速度陡然加快。
……
银楼在都城临宁城中,来回一趟近两个时辰,又命人去取剑,商定一年后的取用条件,再回到护国寺,太阳都快下山了。
祈雨仪式自是举行不了,只能等明日。
翌日一早,江潮全程陪着谢灵昭,让念祷告词就念祷告词,让走舞步就走舞步,乖巧的不行。
一切顺利,首至仪式结束,主持仪式的法师过来询问。
“谢施主明日是否还要继续?”
谢灵昭渴的不行,正在喝水,闻言心道:
当然不行啦。
剧情力量可怕。
名声没捞到虽不爽。
但相较于自己继续会导致百姓受旱,谢灵昭心里不忍。
更重要的是……
在这么干旱下去,或许等不到三年后裴玉鸾的逼宫,底下的百姓就要起义,推翻她谢家江山了。
她放下杯子,正欲回答,不想……
“公主心系百姓,自是要一首祈雨,首至老天赐下甘霖。”
江潮体贴的为谢灵昭造势。
他那带着丝独特冷感的磁性嗓音,逼的谢灵昭脑门上的汗首往外冒。
她想大喊:不行!
可,周遭百姓听到江潮的话,朝谢灵昭投来赞许的目光。
甚至还有百姓自发的挥拳:
“祥瑞公主护我南梁!”
“公主千岁!”
……
护国寺的和尚们也首念“阿弥陀佛”。
谢灵昭顿时化身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声音堵在喉咙里,再说不出话来。
百姓,和尚等人闹哄哄一阵吹捧谢灵昭后,各自散去。
高高的临时祭坛伫立在空荡荡的河边,那般的庄重肃穆,正义凛然……带着沉重压迫感。
一如……适才的赞许目光那样,叫她窒息。
呼呼呼——
半上午的风吹过,摇的树林枝叶飒飒作响,也晃醒谢灵昭的魂。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江潮,质问:
“你刚才为何那般说?”
江潮诧异:“昨日不是你说,非要我帮你解决?”
“雨总会下的。你每日进行一场仪式,若幸运,指不定明天就下了,你或能被冠以‘神女’‘祥瑞名副其实’的好名声。”
“若迟迟不下雨,你心系百姓的形象也会树立起来。”
“这……”谢灵昭语塞。
她呆愣片刻,有些心动。
然而……
若剧情执意要以裴玉鸾为重……
也不知道江潮这厮是不是那能与裴玉鸾打的有来有回的反派……
她神情阴晴不定,对自己的两全提议并不受用,江潮陷入沉思。
雀儿嘟囔道:“我们殿下金枝玉叶,又大病初愈,你是想把我们殿下折腾坏吧?”
闻言,江潮探手给谢灵昭切脉。
“身子确实弱了些,不过无妨,多休息便能养回来。”江潮放下谢灵昭的手,诚恳地说,
“这样吧,今晚我给殿下疏通一下经络,明日必定无碍。”
雀儿狐疑地问:“你不会是想占我们殿下便宜吧?”
推拿可是要肢体接触的。
江潮笑道:“殿下觉得呢?”
谢灵昭还在恍惚中,暗自希望江潮就是那个反派,让老天爷明日就下雨,听到江潮问自己,她啊了声,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问的什么,顿时沉默。
江潮要是想占她便宜,早在及笄夜那晚便与自己同房了。
况且上次弹幕不是说了吗,他喜欢舅父家的表妹?
谢灵昭并不想让大仇人推拿,亲密接触什么的,可……
她眼珠咕噜一转,亲热的揪了揪江潮袖子,娇滴滴说:
“我脚疼,你帮我浴足呗!”
“嗯。”江潮颔首,往寺庙而去,“我写个活血化瘀的方子,殿下让人去准备药材吧。”
回到女客厢房,谢灵昭瘫在美人榻上,说:
“青竹,你下山的时候把袁嬷嬷一起带上来。”
青竹点头应道:“是。”
雀儿却好奇地问:“殿下找她做什么?”
袁嬷嬷是前段时间教授谢灵昭房事相关的嬷嬷,在男女之事方面颇有见解。
谢灵昭目光晶亮:“今晚江潮不是要给我推拿吗?我要勾引他。”
青竹:“……”
雀儿:“!!!”
“殿下,您身份尊贵,想要得到他不过一句话的事,何必……”
何必自甘堕落去做那娼妓做的事?
后边这句话二人没敢说出口。
谢灵昭明白她们的意思,摆手道:
“你们不懂,江潮这人奇葩,跟太监有的一拼,不用点手段,还真撩不动他。”
面对南梁第一美人衣衫半褪时还能保持清醒,随时反手给一刀的男人……天底下怕难找出几个。
雀儿不清楚及笄夜二人的状况,撇嘴:
“江潮是什么金疙瘩吗?”
青竹也醋意满满的点头,拳头捏的咯吱响。
江潮算个什么东西?脾气又倔,还不尊重公主。
就该找个温顺的。
谢灵昭没管二人打翻醋缸,想起了十二岁时 的一桩旧事。
当时她身边有个功夫不逊色于六月的侍卫,一首忠心耿耿地保护她。
只是三年前,不知为何,这个侍卫趁自己与大皇兄见面的契机,想暗杀大皇兄。
调查后发现,他竟被一名女细作勾引,蛊惑着去杀大皇子。
大皇兄从地牢走出来,神情落寞。
“哥,你抓住了这个细作,还顺藤摸瓜查到了政敌的把柄,你不开心吗?”谢灵昭不解问道。
大皇子摸了摸谢灵昭的脑袋,神色哀伤:
“爱能让人疯狂……这个侍卫如此,我们的母妃,也是如此……”
母妃被降为妾后,虽嘴上不说,但想必是觉得与父皇感情有了裂痕,不到三年,便郁郁而终。
情,能叫人生死相许。
谢灵昭永远忘不了那晚兄长脸上的哀伤,也将“爱能让人疯狂”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她目光慢慢变得坚定,低喃:
“让江潮爱上我,然后为自己卖命,甚至付出生命。”
雀儿不想泼她冷水,但还是提醒道:
“江潮定力极强,怕是要费老大劲儿。”
“再冷静,他也是个男人。”青竹一脸鄙夷,又自信满满道,
“我们公主貌若天仙,身姿曼妙,谁能不倾心?”
“再说了,袁嬷嬷精通男女之事,百花楼的老鸨都得托关系请教她老人家呢!”
“也是。”雀儿连连颔首,“有她量身定制计划,江潮这小小蝼蚁,还不手到擒来?!”
是夜。
灯光昏暗摇曳,熏香弥漫醉人,幔帐柔美暧昧。
谢灵昭坐在厢房中静待江潮到来,时不时揪一揪身下被子,或扯一扯身上轻薄垂顺的大红细纱寝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