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玻璃幕墙还在往下淌水,傅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空调发出细微嗡鸣,却吹不散凝滞的空气。
“菀意,今天下班后,来傅家老宅一趟。我要教你读两本书,《金丹秘要》和《黄庭经》。这两本书里讲的,是关乎修身养性、持家立身的道理,对你会有大用处。”
傅老太太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不容置疑。
她攥着佛珠的指节泛白,珍珠耳坠随着急促的喘息晃出冷光,
"这两本书是傅家媳妇的必修课,以后你进了傅家门,要能管得住萧深,不能由着他那性子胡闹。"
王菀意裹着床单的手指猛地收紧,丝绸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盯着傅萧深衬衫上歪斜的领带,想起方才被他按在沙发上时,金属腕表硌得她后腰生疼的触感,喉咙像被掐住般发紧。
"好、好的,我知道了,奶奶。"
声音颤得厉害,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傅萧深一听,立刻着急起来,上前一步说道,
“奶奶,菀菀第一次去老宅,我怕她不熟悉路,也怕她腼腆,我还是下班后陪她一起去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傅老太太闻言,手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怎么?你还怕我老太婆吃了这丫头不成?你别忘了,下班后你还有个重要酒局!你也该好好收收心,和菀意保持点距离。”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才出院治好了肾亏,就别天天净想着那档子破事。你别以为现今的 CEO 位子稳当了,一个丑闻,一个小把柄,一个见不得光的花边新闻,一个桃色糗事,都会降低业界对你的合作公信力。自己好好谨言慎行,掂量着吧!
别到时候捅出个大篓子,我可保不了你。毕竟咱这偌大的傅氏集团,明里暗里的派系斗争不断,内外安插的眼线众多,再加上你那二叔,觊觎你这位子很久了,你自己多长个心眼吧!”
傅萧深被奶奶教训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头越垂越低,嘴里不停应着,
“是,奶奶,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
他心里既懊悔又无奈,懊悔自己之前的冲动,无奈于二叔的虎视眈眈和商场的波谲云诡。
夜幕降临,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斑斓的色块。
傅萧深站在酒店包厢门口,胃里翻涌着白天没消化的咖啡。
门内传来骰子撞击瓷碗的清脆声响,还有二叔傅明远夸张的笑声。
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水晶吊灯刺得他眼睛生疼。
"萧深来啦!"
傅明远红光满面地迎上来,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背上,
"张总可是特意从美国飞过来的,今晚不喝尽兴可不许走!"
他递来的酒杯里,红酒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血红色,倒映出傅萧深紧绷的下颌线。
张总把玩着雪茄,烟雾缭绕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傅总这么年轻有为,听说还没结婚?"
骰子在他指间飞速旋转,"反正也没老婆管着,可以放开了喝!要是连这三杯都不敢喝,我可真怀疑傅氏集团的诚意了。"
傅萧深盯着杯壁上蜿蜒的酒痕,耳边突然响起奶奶的话,
"一动,精气尽散"。
可当红酒顺着喉咙灼烧而下时,他想起的却是王菀意今天凌乱的发丝,还有挣扎时落在他手臂上的抓痕。
一杯接一杯,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影开始重影,只有心底那团火越烧越旺。
凌晨一点,傅家老宅的廊灯在雨雾中散发着昏黄的光。
傅萧深撞开侧门时,领带不知何时己经松开,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
他扶着雕花栏杆跌跌撞撞上楼,皮鞋不断踢到台阶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
推开房门的瞬间,檀香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铺上,王菀意蜷成小小的一团,枕边摊开着《金丹秘要》,书页上的字迹在微光中忽明忽暗。
"谁?!"
王菀意猛地坐起身,床头灯亮起的刹那,她看清来人是傅萧深,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又绷紧。
酒精味扑面而来,她皱眉要下床,却被一把拽进怀里。
"别碰我!"
王菀意拼命挣扎,指甲划过傅萧深的脖颈。
可醉酒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领带缠上她的手腕,金属扣硌得皮肤生疼。
"奶奶睡了......"
傅萧深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垂,带着浓重的酒气,
"就这一次......"
王菀意的后背撞上床头板,疼得眼眶发红。
她摸到枕边的书,想用硬壳书脊砸向傅萧深,却被他钳住手腕按在头顶。
月光下,傅萧深的眼睛猩红得可怕,衬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胸前未消退的抓痕,像是某种危险的信号。
"傅萧深!你清醒点!"
她急得声音发颤,想起白天傅老太太的警告,想起自己来傅家是为了学规矩,而不是再次陷入这种狼狈境地。
可男人的吻己经落下来,带着血腥味和酒气,疯狂又粗暴。
傅萧深撕扯她睡衣的手指在发抖,酒精和欲望灼烧着理智。
他知道这样不对,知道奶奶的手杖随时可能再次落下,知道一旦失控就会坠入万劫不复。
可王菀意挣扎时急促的喘息,睡衣滑落时露出的肌肤,像有魔力般吸引着他,让他想起白天被打断的那场荒唐,心底的不甘与渴望彻底决堤。
王菀意突然咬住他的下唇,尝到血腥气的瞬间,傅萧深动作顿了顿。
可紧接着,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手掌按在她后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楼道里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混着檀木手杖敲击地面的声响,一下又一下,越来越近。
王菀意的瞳孔猛地放大,傅萧深也在同一时间僵住。
月光下,两人维持着暧昧又危险的姿势,听着那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住。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
傅老太太的声音突然穿透门板,带着令人胆寒的平静,
"傅萧深,你出来。"
傅萧深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醉酒的眩晕感被恐惧冲散。
王菀意趁机推开他,裹紧被子缩到床角,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门外的空气仿佛都结了冰,傅萧深望着满地凌乱的衣物和王菀意通红的眼眶,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悬崖边缘,而这次,可能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