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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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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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她飒疯了
作者:
雪里百合
本章字数:
3530
更新时间:
2025-06-06

隆冬的阳光穿透心理康复中心的玻璃穹顶,在沙盘治疗室的木地板上投下细碎光斑。沈知遥整理着新来患者的档案,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窗外。雪地里,苏砚正带着几个恢复期患者堆雪人,他脖颈间围着她织的灰蓝围巾,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暖意——那个总在诊室里疯狂自残的男人,如今竟能如此自然地传递温柔。

“沈医生,有位患者情绪崩溃了。”护士匆匆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思绪,“是307房的林小姐,她说再也不想活了。”

沈知遥快步走向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压抑的抽泣扑面而来。推开门,只见林小满蜷缩在角落,腕间还留着新鲜的掐痕,指甲缝里沾着干涸的血迹。这场景太过熟悉,让她瞬间想起七年前初见苏砚时,那个浑身是伤、眼神空洞的少年。

“小满,我能坐在这里吗?”沈知遥在离她半米处缓缓蹲下,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看,窗外的腊梅开了,它们总在最冷的时候绽放。”她指着玻璃上的冰花,“就像有些疼痛,反而能让我们看见生命的韧性。”

林小满猛地抬头,泪水在睫毛上凝成冰晶:“你根本不懂!我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现在连呼吸都是错的...”她突然抓起枕头下的美工刀,抵在手腕上,“只有死了,才能解脱!”

沈知遥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记忆如潮水翻涌——苏砚也曾握着刀片,用同样绝望的眼神说出相似的话。但此刻的她不再慌乱,而是缓缓伸出手,掌心向上:“小满,你看这双手。”她翻转手腕,内侧有道淡淡的疤痕,“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留下的,但我依然选择带着它好好活着。”

林小满愣住了,刀刃微微颤抖。沈知遥继续说:“疼痛不是终点,它只是提醒我们,曾经有多用力地活过。你愿意...把刀给我吗?”

僵持间,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苏砚抱着一盆新移栽的腊梅出现在门口,围巾上还沾着雪粒:“听说有人需要阳光?”他笑着把花盆放在窗台,花瓣上的冰晶折射出细碎光芒,“这株花去年被雪压断了枝,我以为它死了,没想到春天又抽出新芽。”

林小满的目光被跳动的光斑吸引,握刀的手渐渐放松。苏砚在她身边坐下,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交错的旧疤痕:“这些伤曾是我的牢笼,但现在...”他望向沈知遥,眼中盛满温柔,“它们教会我,真正的自由,是敢于首面溃烂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美工刀“当啷”落地。林小满突然放声大哭,苏砚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曾经沈知遥安抚失控的他那样。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为三人镀上金边,将影子拉得很长,叠成温暖的形状。

深夜,沈知遥独自坐在办公室整理林小满的病历。台灯下,那张写着“自杀倾向”的诊断书刺得她眼眶发酸。她想起康复中心筹建时的争执——投资人认为应该把重症患者拒之门外,是苏砚红着眼眶拍案而起:“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他们,这个世界还有谁会给他们重生的机会?”

手机震动,是苏砚发来的消息。照片里,林小满正小心翼翼地给腊梅浇水,脸上挂着羞涩的笑。附言只有短短一句:“你看,破茧的过程虽然疼,但蝴蝶终将飞向太阳。”

沈知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七年前那场大火的灼痛仿佛还在皮肤上蔓延,但此刻,她终于明白:救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拯救,而是两个破碎灵魂相互拼凑的过程。就像她与苏砚,在无数次的对峙与和解中,学会了如何将伤疤化作铠甲。

次日清晨,沈知遥站在康复中心的花园里。这里曾是一片荒芜,如今却种满了槐树与腊梅。苏砚踩着晨露走来,手中捧着最新的患者评估报告:“上个月,我们帮助的23位患者里,有17人主动放弃了自杀干预协议。”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知遥,我们真的在改变些什么。”

沈知遥接过报告,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患者留言上。有人写道:“原来痛苦不是可耻的,说出来反而能获得力量。”她想起林小满出院时塞给她的纸条,上面画着笨拙的蝴蝶,旁边写着:“谢谢你们教会我,裂缝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你听。”苏砚突然指向天空。一群白鸽掠过槐树梢,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清脆悦耳。沈知遥仰起头,冬日的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暖而明亮。曾经困住他们的黑暗,早己在无数个相互救赎的日夜中,化作照亮他人的光。

“下个月,我们去山区建分中心吧。”沈知遥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里还有很多人,在等待破茧的勇气。”

苏砚笑着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远处,新栽种的槐树苗在寒风中轻轻摇晃,枝头的嫩芽却倔强地生长着。他们知道,那些曾经困住彼此的“茧”,终将在爱与勇气的浇灌下,绽放成最绚烂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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